第217章 來龍去脈
沈飛從記憶片段中脫離，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他呆呆的問道：“這種一伸手就能捏出個神話裝備的技能，在哪能學到？”
畫面的最後，首領伸手從一片混沌中凝聚出一枚吊墜，放於嬰兒胸前，輕輕捏了捏嬰兒的小臉。
吊墜僅散發出了淡淡的微光，卻能將一名生存能力爲零的嬰兒，在海潮般的混沌能量中穩穩守護住，維持生機。
首領鬆開手，目送着嬰兒在位面意識的驅動下，靜靜地漂浮出了晶壁，隨後嘴角帶笑，永遠的離開了這已經沉淪的位面，不知去向。
嬰兒穿過晶壁，在一片虛無中漂浮着，不知過去了多久，也許一瞬間，也許幾千年，也許在虛空中，時間根本就不存在。
嬰兒進入了一個生機勃勃的位面，這裡的超凡之力即將消散殆盡，也許，生在沒有超凡的世界，也不失爲一種幸福吧。
直到一雙粗糙蒼老的大手，在這個雷雨夜中將嬰兒捧起，位面意識才滿意的沉寂了。
“首領，首領他還活着！他還活着……”
得，沈飛嘆口氣，這傢伙又開始了，估計一時半會也消停不下來，自己問的問題，這傢伙估計是一個也不會回答了。
“你沒發現你們首領不太正常嗎？”沈飛冷不丁的來上一句。
紅騎士聞言，倏然轉過腦袋，黑洞洞的頭盔盯着沈飛，一字一頓道：“是我們的首領，記住，是我們的。”
“好好，我們的，我們的。”沈飛連忙順着他說。
紅騎士悵然回憶道：“在我還小的時候，就聽過關於首領的傳說，他是我們的神，觸之可及的神。”
“萬年前，晶壁出現缺口，混沌入侵我們的家鄉，家鄉的強者在混沌大軍的攻勢下，幾無還手之力，被打的節節敗退。
很快，所有的附屬位面全部淪陷，只剩主位面仗着強者衆多，還能抵擋一段時間，但也只是苟延殘喘。
危急時刻，首領出現了，先是憑藉無匹的個人實力，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攔住了混沌大軍。
隨後開始組織強者建造能量過濾裝置，確保位面中絕大部分普通人可以活下去，並且讓後代產生更多的戰士。”
“那個，我能打斷一下嗎？這個能量過濾裝置是幹什麼用的，爲什麼能讓你……我們產生更多的戰士。”沈飛好奇寶寶般提問。
紅騎士這次竟然出奇的有耐心，認真給沈飛解釋着：“混沌能量是最原始的能量之一，很霸道，具有很強的排他性，也很難被轉化利用。
冰火光暗風雷這些單一屬性的能量，很難與其抗衡。
過濾裝置可以保證主位面不被混沌能量完全侵蝕，讓全部的單一能量與可調濃度的混沌能量通過。
這樣既保證了現有強者的修煉與恢復，又可以讓混沌能量緩慢的侵蝕所有普通人，讓他們的身體逐步適宜，並且通過一代代繁育來使全民皆可成爲戰士。”
“爲什麼沒成功？”結局是位面毀滅，那自然是沒成功。
“戰略是可行的，只不過混沌大軍實在是太強了，我們終究是沒能抵擋住。”
“你……咱們抵擋了多久？”
“五千年。”
“五千年？這麼久，那說明咱們已經很強了。”
紅騎士久久不語。
“怎麼了？你怎麼不說話？”沈飛問道。
“首領一個人，將混沌大軍擋住了四千五百年……”
罕見的，沈飛覺得紅騎士有些不好意思了，真想把他的頭盔摘下來看看是不是臉紅了。
“沒事的，能擋住五百年也很厲害了。”沈飛拍拍他的鎧甲，安慰道。
“五千年是四捨五入的……”紅騎士轉過頭去，聲音有些飄忽。
“啊？那到底幾年？”沈飛不依不饒道。
“……”紅騎士似乎說了些什麼。
“多少？”沈飛沒聽清。
紅騎士似乎有些惱羞成怒，一抖肩膀，將沈飛搭在他鎧甲上的胳膊甩開。
“轟”
沈飛的身體倒飛而出，徑直撞在了一側牆壁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紅騎士這才如夢方醒，他忽略了雙方的力量差距到底有多大，稍不注意就將沈飛甩飛出去了。
他一個箭步便抵達沈飛身邊，急忙將沈飛扶起，讓他靠坐在牆腳，嘴裡還不斷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走神了……”
“沒事，是在下得寸進尺了。”沈飛臉漲的通紅，歇息片刻才緩解了胳膊和背部的劇痛。
沈飛發誓，以後如果再有機會待在強者身邊，一定不要得意忘形，否則下場可能就會像現在一樣。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單中堅強，每一次就算很受傷也不閃淚光，我知道我一直有雙隱形的翅膀，帶我飛飛過絕望，不去想他們……”沈飛緩過口氣，開始爲自己施展治癒之歌。
紅騎士看着他的迷惑操作，心中暗喜，他才發現，沈飛應該是個天生的混沌戰士，絕對的好苗子。
他倒是能感受到沈飛是在釋放治療技能，他只是不能理解沈飛爲什麼要吟誦一些古怪的腔調，在他的感知中，這種腔調並不是咒語，沒有引動能量的威能，所以只能理解爲精神不太正常。
而這種瘋瘋癲癲的人最適合成爲混沌戰士了，他就是因爲太過正常，而與其他混沌戰士格格不入。
就在紅騎士冒出這種想法的時候，那股混亂且狂躁的嗓音又冒出來了：“你纔是最怪異的那一個，承認吧，你就是個怪胎。”
“閉嘴，還沒到你說話的時候。”紅騎士訓斥道。
待到沈飛治療完畢，紅騎士纔開始繼續講述。
“在我們真正開始抵禦混沌大軍的那……年裡，首領就再也沒有出過手了，但是他始終會給我們最正確的引導，幫助我們抵禦敵人。
家鄉最初的強者，是第一批戰死者，能與混沌抗衡的，只有混沌戰士，也就是我們這一批新生代。”
沈飛這次依然沒有聽清到底是幾年，但他不打算再作死一次，浪不過三，但最好也別到二。
不過這不影響他提問：“爲什麼最初的強者最先戰死，是上歲數了嗎？”
“不是。”紅騎士否認道：“家鄉人的壽命都很長，普通人也能輕鬆活到二百歲，當然，這是混沌能量入侵之前，至於最初的強者們，據說只要能量不枯竭，就不會死亡，但是首領否認了這個說法。”
沈飛：“那混沌能量入侵後呢，對普通人影響大嗎？”
紅騎士認真的看了一眼沈飛：“很大，平均壽命銳減到了五十多歲，很多人甚至來不及哺育剛出生的嬰兒，便因混沌侵蝕而死去了。”
沈飛：“那你們會因爲這個而遷怒首領嗎？”
紅騎士嚴肅道：“不，不會的，每個人都很感謝首領，對於普通人來說，並不是少活了一百多年，而是多活了五十多年，我們很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是首領，萬年前家鄉便以不在了。”
沈飛：“那他既然能擋住混沌大軍，說不定可以直接將混沌大軍擊退，拯救位面中的所有人。”
“吼！”那混亂且狂躁的嗓音發出了一聲怪吼，將沈飛嚇得一個哆嗦，甚至有種要死了的感覺。
“安靜！”紅騎士怒喝，停頓兩秒，才嚴肅的對着沈飛強調道：“你這種思想是錯誤的，首領身爲外鄉人，願意幫助我們，我們就要時刻謹記他的恩情，斷不可有你這種想法，後輩。”
“哦，我知道了，我道歉。”沈飛乖巧應答，他只是試探下紅騎士的態度。
見沈飛認錯，紅騎士態度纔有緩和，繼續講述道：“起初混沌戰士們……”
“等等。”沈飛連忙打斷：“你還沒說爲什麼那批強者最先陣亡呢。”
“……”紅騎士靜靜地看着沈飛，他有些後悔，剛剛用力太小了，應該給這個後輩直接拍牆裡去纔是。
沈飛被他看的微微發冷，縮了縮脖子，這次真的不能再浪了。
“因爲最初的強者們，修行的是家鄉的法門，他們更擅長與操縱單一的自然能量，例如風火雷電等，但是這些單一屬性的能量在面對混沌能量時，簡直不堪一擊。
混沌能量更像是許許多多種能量的雜糅，但不是簡單的融合，而是更加複雜、更加混亂。
單一屬性能量的攻擊落在混沌獸體表時，效果會被抵抗掉很大一部分，殘餘的一小部分，也會很快消散，加之周圍混沌能量已經入侵整個位面，混沌獸們恢復的很快。
而那批強者只要遭受到了混沌能量的侵蝕，便很難清除，只能退回過濾裝置後方再行治療，只有擅長生命能量這種相對高級能量的強者們，纔有抗衡之力，但相較於混沌能量，還是要差一些的。
在這種不對等的戰鬥下，凡是沒能及時退回後方的強者，基本都葬身在戰場了，還有一些爲了掩護我們這些新生代力量，選擇主動犧牲。”
沈飛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態度，對於犧牲的先輩，他必須保持尊重，那怕他對猗氏位面沒有產生任何感情。
“在那之後，就只有混沌戰士們來對抗混沌獸。
混沌戰士是我們這種，掌控混沌能量並以此來強健體魄、運用戰鬥的職業，但首領說我們並不是真正的混沌戰士，可也只能這樣了，因爲家鄉的體系中，沒有與混沌同等級的能量體系。
首領會教導我們如何正確使用混沌能量，但是真正能學到首領一些皮毛的寥寥無幾，你在記憶片段中看到的那位青年算是一位。
我只知道他可以將混沌能量拆分成所需的單一屬性能量，這點我至今都還沒有參悟明白，可能這便是天賦所限吧。”
沈飛認真思考紅騎士說出的每一句話，如果有可能的話，他也想成爲一名混沌戰士。
這裡其實紅騎士處於謙虛只說了一半，對於混沌能量細節掌控方面，那位青年確實要強於他，但是紅騎士所擅長的是混沌能量淬體以及切換混沌形態，在這方面他也是當之無愧的天才。
“但是混沌獸實在太多太強了，更強大的混沌獸甚至都還未進入晶壁內，便已將我們打的節節敗退，最後我們只得退守在過濾裝置的屏障前，整整四年，將家鄉的所有力量都要消耗殆盡了，不得已，議事團表決通過火種計劃，而我就是火種計劃的一員。”
沈飛聽完沉思良久，問道：“那你又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紅騎士心不在焉道：“我乘坐載具飛出晶壁後，就一直在虛空漂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莫名來到了這裡。”
“那你當時說我是天選者，天選者是什麼？”沈飛這才問出這個憋了好久的問題。
“天選者是首領所說的一類人，他們會穿梭與不同的位面中，來完成一些事件或者執行某項任務，他們的成長速度要遠超一切能量體系，並且天選者的成長是沒有上限的。
首領說，判斷一個人是否爲天選者，屬性面板就是其中一種方式，所以在看到你的屬性面板時，我就知道你是天選者了。
但是首領也說了，我的家鄉沒有本土的天選者，只有外來執行任務的天選者，但是除了首領沒人見過他們。”
沈飛聽明白了，這描述，不就是玩家嘛，無非換了個稱呼。
但是他抓住一個紅騎士話語中的漏洞：“等等，那你是怎麼判斷我展示的就是屬性面板？”
“因爲首領給我們看過呀。”紅騎士自然而然的應答道。
霧草，沈飛心中狂呼，那位首領該不會是某個位面的玩家大佬吧？那也太強了些，在猗氏位面都待了快五千年。
不過轉念一想，以系統的尿性，猗氏位面的五千年，可能在首領所在位面中，只有一瞬間也是可能的。
以紅騎士展現出的實力，都只能無奈感嘆虛空獸強，那僅憑一己之力擋住無數虛空獸四千五百年的首領，也必然是大佬中的大佬了。
沈飛心下琢磨，不行，我得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抱住首領的大腿，實在不行抱一跟腿毛也能接受，高低得學兩招，回去收拾劉良策那老小子，不對，我可能都幾千歲了，應該是劉良策那個小小子。
那劉正業就是小小小子，劉心遠就是小小小小子，嘿嘿嘿嘿嘿。
紅騎士看着沈飛莫名其妙的開始傻樂，更加堅信了自己的判斷，這後輩真是個天生的混沌戰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