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王浩先是一愣:“媽?您幹嘛罵我?”
“罵你?”浩母盯着王浩良久,眼淚是奪匡而出:“杜玉翔那個孩子剛剛的那種眼神,你知道有多可憐嗎?再想到他這輩子無父無母和爺爺相依爲命的經歷,我實在是受不了了,王浩,聽媽的,別綁着他了,至少讓他像個正常人一樣,可以嗎?”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全都愣在了當場,浩父和王老爺子相視一眼,不禁長嘆了一口氣,浩母說的有道理,如果一直捆着杜玉翔,那他們每個人都會心中不安的,見到大家的神情,王浩點了點頭:“媽,這事兒是我錯了,我現在就去給他解綁。”
話音落下,王浩便邁步走到了院子中,等來到杜玉翔的房間之內,他也沒有多言,拿起一旁的水果刀就衝着對方走了過去,杜玉翔見狀,慌忙的掙扎道:“王浩,你要幹什麼,我告訴你啊,殺人可是犯法的,你要是殺了我,你也得償命。”
聞言,王浩看了他一眼,說了一句:“我知道。”後,一刀就揮了下去,杜玉翔嚇得是慘叫連連,可預想中的疼痛感卻遲遲沒又到來,等他反應過來後,立刻就愣住了:“王浩,你....你不捆我了?”
聽到對方的話,王浩將水果刀抵給了身後的警衛後,就坐在了一旁:“杜玉翔,對於我對你的魯莽行爲,在這裡,我向你道歉,我這麼做雖然不妥,但其用意到底是什麼,想必你心裡應該很清楚,所以多的我就不說了,以後你正常吃飯,警衛我會正常的撤走,你想走,我不攔你,你想留,我們一家人都會歡迎。”說完這句,王浩便轉身向外走去。
杜玉翔坐起身來,看着自己可以活動的雙手,由於這兩天被限制了自由,他在心中想了很多事情,回想這些年的過往,杜玉翔深深的陷入了回憶之中。
三年前的一天晚上,李衛淵李老前往了他在廣州的家中,與爺爺是徹夜長談,而他卻聽到了自己不該聽到的事情,可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世界都是黑暗的,本來自己從小就沒有父母,是爺爺把他養大成人,當聽見自己的爺爺竟然也只是有親戚關係的長輩時,那一夜他無法入眠。
老天你是不是太狠了一些,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呢?難道我杜玉翔這輩子就只是爛命一條?一種墮落的慾望不斷充斥在他的內心之中,就從那天開始,他不再規規矩矩的做人,他要感受一下平時一直都不敢觸碰的底線,買豪車,泡美女,仗着自己爺爺的背景欺負弱小,在賭石圈裡,看到不順眼的人就要與對方開賭。
他知道,因爲自己的放縱,這些年得罪了一大批人,有時在深夜裡,他也會後悔,可想到自己的命運,他覺得自己再怎麼努力可能也改變不了上天的安排,所以,就這樣,他一直墮落到了今天,可就在剛剛,浩母的出現和王浩的一席話,徹底讓他開始動搖了起來,難道真是我做錯了?
過了一會兒,警衛們接到命令開始撤出,杜玉翔這才從思緒中回醒了過來,看着外面的陽光,他緩緩起身,走到房門前便一把將其推開,等來到了院中,杜玉翔環視着這四周陌生的環境,看到這座老四合院風格的院落,不知道爲什麼,他心中感覺很是親切,可能是太久都沒有感受到家的感覺了吧,畢竟平時在廣州,只有他和爺爺住在一起。
而與此同時,正圍在客廳窗戶前觀察杜玉翔的王家人們,不禁都長舒了一口氣,如果這小子要是能這麼安靜的一直呆下去的話,大家心中那塊擔心的石頭,也算是可以落地了,浩母想了一下,便推開門走了出去,等來到對方的近前,她一臉擔心的問道:“孩子,你還餓嗎?中午吃的太少了,廚房裡還有一些菜,我給你熱一下,你再吃一口吧。”
聞言,杜玉翔看向浩母,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謝謝您,阿姨。”
見到對方的神情,浩母和藹的笑了一下,拉着對方的手,就向着餐廳而去,當幾盤菜擺到餐桌前,杜玉翔搓了搓手,有些難爲情,浩母見狀,就坐到了他的一旁,一臉慈祥的說道:“快吃吧,一會兒又涼了,你小子不會是想讓阿姨再給你熱一回吧。”
一聽這話,杜玉翔尷尬的笑了笑,拿起筷子便吃了起來,剛開始爲了注意形象,他還細嚼慢嚥一些,可越吃,他就感覺越餓,直到後來,風捲殘雲般的吃了三碗飯,連帶着桌上的菜也都全部被掃蕩了一空。
等孩子吃完,浩母端過來了一杯蜂蜜水:“喝點蜂蜜水,你昨天沒吃飯,今天吃下這麼多,腸胃會受不了的。”
“謝謝阿姨。”杜玉翔結果水杯,開口感謝道。
浩母將碗筷收拾好後,見杜玉翔拿着水杯在那裡愣神,於是便坐在一旁,笑着看向他:“孩子,阿姨問你個問題可以嗎?”
聞言,正在出神的杜玉翔先是一愣,等回醒過來後,笑着點頭說道:“阿姨,您問吧,對您我不會隱瞞的。”
聽到對方的回答,浩母欣慰的點了點頭,就算再壞的孩子肯定也有善良的一面,況且面前的杜玉翔也不是那種十惡不赦之人,想到這,浩母便開口問道:“你和你爺爺的關係,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吧。”
此話一出,杜玉翔臉色大變,瞪圓着眼睛看向浩母:“阿....阿姨,您也知道這件事?”
“是的。”浩母點了點頭,繼續開了口:“不光我知道,我們全家都知道,但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呢?”
“這個.....”聽到對方的詢問,杜玉翔糾結了片刻,隨後長舒一口氣,緩緩的將事情給說了出來:“三年前的那天晚上,我無意中聽到了這爺爺和李老的談話,後來我拿爺爺的頭髮去做了DNA的鑑定,結果........”說到這,他便苦笑着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