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上去後一命嗚乎了怎麼辦。”破曉半開玩笑地道。
忽然，他猛地想起了一件事，不禁怔在原地。
不是說南華藥仙具有起死回生的超凡之術嗎，那麼他能否用這本領救回千尋老師？
而且這不比靈媒招魂術，靈媒招魂術只是在一段時間內召喚死者的靈魂而已，只對案件的破解有利，但是南華藥仙若能救得了千尋老師的話可就大大不一樣了，老師將有機會復活，千芊該多高興。
想到這，破曉不禁興奮起來，自己若是能摘下藥仙傳人的名頭，那請自己的師傅幫忙是天經地義的事吧。
“好，我去試試。”破曉說做就做。
霜沒想到破曉這麼快就做了決定，笑了笑，道：“我的意思是你只要上去試試真實之眼靈不靈驗就行，不用試藥的，關乎人命的大事千萬不要草率。”
破曉當然不是一個容易衝動的人，到時候若是情況不對，自然不可能往地獄裡跳。
破曉點點頭，忽然嬉笑道：“突然發覺你這是在關心我喔？”
誰知破曉剛說完這句話，就見霜臉色陰沉了下來。
破曉自知失言，尷尬地站了起來，周圍一些人見破曉要上臺，紛紛目光投在他身上。
前面的人讓出了一條道，破曉靜下心來，感覺是踏着心跳聲上臺的。
諸葛南華嘴角的笑意至始至終都存在着，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迎接着對面有些緊張的年輕人的目光，諸葛南華微微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離得近了，破曉對於南華藥仙的駐顏之術更是吃驚，對方臉上的皮膚如嬰兒般細潤，相比之下，千尋老師審判光輪的駐顏只算得上稀殊平常而已。
趴在地上的龍厲一點動靜也沒有，似乎向破曉傳遞着死亡的信息。
臺下的人大有看好戲的念頭，彷彿一條人命的消逝根本沒能激起他們同情心的資格，臺上的生死已經與他們無關。
諸葛南華沒有說話，破曉也一言不發，這時，破曉釋放出審判光輪，淡淡的光華在臺上躍動着，就如歡快的精靈在相互交纏一般，最後匯聚在破曉的右手臂上，形成了一個圓輪光影，信仰之錘彷彿亙古不變般在光輪中間慢慢旋轉。
真實之眼隨着審判光輪的出現，開
啓。
“你是審判？”諸葛南華有些吃驚地道，隨後他回過神來，他倒是忘了這裡是審判學府，對方是審判一點也不奇怪。
不說破曉，就連之前的龍厲也是審判身份，只是諸葛南華沒有發現罷了。
“別小看審判，論眼力，審判不比其他修煉者差。”破曉靜下心道。
諸葛南華只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破曉端詳着擺在石桌上的藥瓶子，瓶子是封閉的，這樣一來肉眼根本無法看到裡面的藥丸。
破曉一顆心沉了下去，被瓶子阻隔着，這挑戰的難度就更上了一層，破曉猜測若是平常人想判斷瓶子裡的藥丸是否有毒，定會通過氣味來辨別。
破曉意念一動，真實之眼散發出的幽藍像一層膜蓋上了他的眼睛，這一刻，他的雙眼似大海一般湛藍。
諸葛南華注意到了破曉雙眼的變化，不禁輕咦一聲。
破曉感覺眼睛突然像是變得實質性了一般，他的眼睛看到哪裡，彷彿就有一對觸角探到那裡。
他集中意念，盯着第一個瓶子，觸手很輕易地擊破瓶子的阻隔，恍然一瞬間，破曉清楚地看到了瓶子裡的白色藥丸。
下一刻，破曉驚呆了，他竟然能感受到藥丸的構成，這個白色藥丸，居然……居然是普通的麪粉製成的。
破曉收回目光，不禁看了諸葛南華一眼，諸葛南華似乎一直在觀察着破曉的一舉一動，見破曉看了過來，優雅地做了個請繼續的手勢。
破曉按照剛纔的方法，依法炮製，結果令他大吃一驚，不僅第一個清瓶子裡的藥丸是用普通麪粉製成的，毫無毒性，接下來兩個與先前的一模一樣，這三顆藥丸不可能會產生毒性。
難道說混合起來後藥丸纔會發揮它的毒性？不過這樣也說不通，既然三顆藥丸的成分一模一樣，那麼不可能出現只有依着其中一種順序服下才不會中毒的說法。
破曉只想着藥丸的事，完全沒去在意真實之眼居然能看透一樣東西的實質。
諸葛南華見破曉盯着三個瓶子看了半天，眼睛一眨不眨，隨後又見他皺起了眉頭，他來了興致。
“年輕人，有何發現嗎？”諸葛南華意味深長地笑問道。
破曉還沉浸在對藥丸的思索裡，胡亂搖搖頭，若要說
三個藥丸完全無毒的話，那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龍厲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有些難以理解。”破曉良久纔回過神來，緩緩地說道。
“小友也無法破解出正確的順序來嗎？有什麼難以理解，且說來聽聽。”諸葛南華不知何時手裡出現了一柄雪白的羽扇，輕輕在面前煽動着。
破曉還是搖頭，邊想着邊答道：“不是順序，而是……”突然，破曉心中似撥開雲霧般變地明朗起來。
“應該是……裝藥丸的瓶子有問題。”破曉看着諸葛南華的眼睛，肯定地說。
諸葛南華微微一愣，他注意到臺下有了些許議論，隨後輕搖羽扇大笑了幾聲。
破曉不明白諸葛南華的反應，小心翼翼地道：“前輩，是我說得不對嗎？”
諸葛南華止住笑，打量着面前的破曉，嚴肅道：“年輕人，你說裝藥丸的瓶子有問題，那我問你，它有何問題？”
其實破曉也不確定是否是瓶子的問題，既然藥丸本身沒有毒性，那裝藥丸的瓶子就值得懷疑。
“前輩瓶子裡裝的藥丸根本不是毒藥，只是普通的麪粉而已，但是先前的這位師兄卻出現了中毒的跡象，我猜測定是裝藥丸的瓶子被沾上了毒，不知晚輩說得對不對。”破曉把自己的想法大聲說了出來。
這一說，臺下的衆人有的不置可否，有的陷入了一番思考之中。
諸葛南華閉着眼，然後突然睜開，嘴角彎起一個弧度，“小友，你很不錯，不過你只說對了一半。”
破曉靜靜等待下文。
“這個瓶子確實是有問題，不過，它上面沒有毒，只是瓶子在來之前被我置入了令人昏睡地催眠氣而已，地上的這位年輕人一打開瓶蓋，自然是聞到瓶子裡散發出的催眠氣，這才昏迷了過去，他只是昏迷了而已，死不了的。”諸葛南華緩緩道出原委，末尾補充了一句，道：“我諸葛南華擅長的是救人，並不是殺人。”
破曉心中明瞭，看向地上的龍厲，依舊有一事不明，“那他昏迷前全身顫抖，這是怎麼回事？”
諸葛南華冷哼一聲，淡淡道：“那隻怕是他被嚇壞了膽，還真以爲自己中了劇毒，身體纔跟着想法中毒，其實一點事也沒有，至多兩個時辰就會醒過來，不用爲他擔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