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祭祀？”
客店老闆的話讓衆人聯想到了長髮女子在牆上留下的字跡：
河神祭，命喪煙火潭；又一載，匿尋空中閣。
客店老闆看了看左右，清晨的客店人跡罕至，冷冷清清。
見四下無人，客店老闆又輕輕靠在椅子上，輕輕吐露着往事。
“大概是三年之前吧，鎮子上來了一個自稱是通靈天師的老道士，所謂的通靈天師在他的解釋裡就是擁有與上天溝通的一類人，但是他說能與上天溝通，誰信呢，不過後來，他竟然預測中了好幾場發生在鎮子上的天災，這一下鎮子裡的人才漸漸地信服……”
客店老闆見幾人專注地聽着，繼續道：“之後有一天，老道士稱他近幾天得知了河神將會降臨迦南鎮，並且在這之後的數十年甚至數百年，河神將會一直長居於迦南鎮的煙火潭中，老道士這麼說了之後，所有人沒有不相信的，那時候所有人認爲，河神的出現便是爲他們降福的，有了河神的庇佑，洪災什麼的就不會再出現，事實也如此，剛開始，鎮子裡便長年風調雨順的，沒有出現什麼異常，雖然說至始至終沒有人見過河神的真面目。”
聽到這，破曉打斷道：“你剛纔說河神降臨在了煙火潭，那這煙火潭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從“命喪煙火潭”這句話來看，這個地方定有蹊蹺。
“原本這只是鎮子南邊的一個小水潭而已，由於水潭接壤南邊的慾望沙漠，受了那裡的熱氣影響，水潭周邊經常冒出絲絲熱氣，若是不知道的人，看上去就以爲是煙火一般，可是，河神一來，這煙火潭就變成了祭祀河神的地方，哎，更是一個讓鎮子上的年輕少女死都不願去的地方。”
客店老闆搖頭嘆息着，他陷在過去的回憶裡，彷彿當年的事情重新擺在他眼前一般。
從客店老闆的話裡來看，事情定是出在這個從沒露過面的河神身上，命喪煙火潭難道說的就是祭祀的事？若是這樣的話，這祭品不會是……？
“難道河神指定要年輕少女做祭品？你不是說河神的出現是爲了庇佑鎮子長年風調雨順嗎，這祭祀一
事又是怎麼回事？”霜在一旁問道。
“誰說不是呢，當初聽信了老道士的話招來了河神，如今河神發話了，若是本鎮的人沒有依着他的意思，每年送一個年輕少女到煙火潭做祭品，那麼河神就會將怒火發泄在鎮子上，天災人禍，乾旱洪水就會連年不斷，在此脅迫之下，我們又能怎樣呢？犧牲一個人總比犧牲一整個鎮子的人好吧。”客店老闆無奈地道，即使對河神的做法充滿怨怒，卻也不得不按着河神的意思照辦。
“難道沒有一個人反抗嗎？”離仁憤怒道。
“反抗？”客店老闆自嘲般輕笑道：“當然有反抗，鎮子裡凡是有女兒的人家誰願意把自己女兒往外送？而且還是送命，鎮長曾秘密組織鎮裡年輕的勇士前去煙火潭探個究竟，當時去的一共有數十個年輕男子，都是鎮子裡身手最好的，可是當天十幾人去了之後就再沒有他們的消息，直到第二天，鎮子迎來了一次特大的冰災。”
“難道是河神的憤怒，這才發動了冰災？”
十幾個勇士一去不回，凶多吉少，河神一怒之下這才降下冰災。
客店老闆點點頭：“我們鎮子離熾熱的慾望沙漠這麼近，從來沒有出現過冰災，如今莫名地出現了冰災，不用說也知道是河神的手筆，只是這不過是他的警告而已，十幾個勇士根本未能傷其分毫。”
客店老闆繼續說着，在那之後的第三天，十幾人中終於有一個男子滿身傷痕地逃了回來，可惜的是男子一回來就瘋掉了，看見誰都是一副驚懼的樣子，什麼話也說不清楚。
這一下，更讓鎮子裡的人們對煙火潭生出了忌憚的心理。
“可是你說了這麼多，和你這客房裡夜晚聽見的水聲有什麼關係？”靈血不禁問道。
客店老闆回過神來，他自己也意識到說得太多了，笑了笑道：“聽了這些你們應該猜出了點什麼吧，只不過這中間出現了一點的曲折。”
這下沒人再打斷客店老闆的話，靜靜聽着。
“自從河神發怒了之後，我們只好順從地每年送給河神一個年輕少女做祭品，我們用抽籤的方式第一年送去了對
面蠶大嬸的女兒，暫時穩住了河神的情緒，然後是去年，我們依舊用抽籤的方式，選中了藥坊柴神醫的女兒，但是，這一回，柴神醫卻沒有之前的蠶大嬸那麼好說話，他居然反悔了。”
“這倒也能理解，把自己女兒送出去誰不心疼。”破曉道。
“哼，但是抽籤的方式是所有人之前已經說好的，抽到誰算誰命薄，難道他的女兒是心頭肉，其他人的女兒便不是心頭肉了嗎？”客店老闆怒目道，顯然他對柴神醫的反悔很是憤怒。
“那最後柴神醫的女兒被當做祭河神的祭品了嗎？”離仁道。
客店老闆微眯着眼，用奇怪的口氣道：“說來也怪，就在祭祀的那天，正當所有人打算搶也要將柴神醫的女兒搶過來的時候，這時一個瘦弱的少女居然當着所有人的面聲稱自願成爲祭河神的祭品，看那少女的樣子不像是被逼迫的，最後所有人答應，將這名少女用以祭祀河神。”
“難道沒有人瞭解過少女的情況？”霜皺了皺眉，她認爲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沒有人會自願去送死。
客店老闆攤攤手，道：“這我就不得而知了，當時柴神醫不願交出女兒，這名少女的出現正好解決了兩方的衝突，所以也沒人過問少女的情況，呵呵，你也可以認爲那些人很自私。”
客店老闆把知道的基本上全部告訴了破曉等人，之後幾人不再做停留，離開了客店。
雖然客店老闆沒有具體地指明三樓出現的魂魄是何人，但是幾人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從客店老闆的介紹來看，多半長髮女子便是代替作爲祭品的瘦弱少女無疑。
只是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幾人走在大街上，迦南鎮冷冷清清，沒多少人。
“我們這是要去哪？”破曉道。
霜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客店老闆的話就把它當作一個故事，聽過之後忘了就好，不然你還想怎麼樣？”
霜早看出了破曉想插手河神這件事的想法，但霜的目的是火龍果，這之間的路途還長着，她不想多管閒事。
破曉猶豫着，不知該如何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