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你怎麼能子拿杯子扔我
小宇點了點頭,紅着眼眶,看着張倩,問,“姐姐,這樣子的我,你還會喜歡嗎?”
“說什麼傻話呢,不管你以前是什麼樣子的,你都是我張倩認的弟弟,這個永遠不會改變的,還有一件事情,姐姐想問下你,你一直這麼認真讀書,是不是就是想哪朝一日,你衣錦還鄉,給你娘報仇。”
小宇抿着小嘴,用力點了下頭,眼裡充斥着恨意,“我娘死的時候,她的樣子一直在我腦海裡旋轉,我一直不會忘記,從我逃離京城開始,我就在心裡暗暗發過誓,有朝一日,我一定要那個壞女人給我娘償命。”
“好,姐姐支持你,行了,事情也解決了,你也不要再一直悶悶不樂的了,你知不知道,你一直悶悶不樂,我們這些家裡人看着都不開心了。”張倩摸着他小腦袋勸道。
小宇點了點頭,一臉不好意思看了一眼張倩,“我知道了,對不起,讓姐姐還家人們都跟着我不開心,小宇不會再這樣子做了。”
“這就乖了,那現在還要在房間裡呆着嗎,要不要出去跟大夥一塊聊聊天。”張倩站起身,笑着問他。
小宇紅了紅臉,輕輕點了下頭,把手搭到張倩向他伸過來手掌上,兩姐弟臉上都掛着笑容從房間裡走出來。
當他們二人重新走到大廳時,柳俊看着他們二人臉上的笑容,知道小宇心頭的那件事情己經讓他娘子給解決了,於是他笑着招了招手,把剛進來的小宇叫到身邊,一大一小聚在一張桌子上,商量着怎麼下桌面上那盤棋。
一晃半個月過去,這次的疫病突然暴發,除了縣裡死的人數少之外,其他小村莊裡死的人都比較多。
後來縣裡的人就發現他們這些沒染上疫病的都是經常吃縣裡一家叫好再來的榨菜,接着好再來榨菜可以治病的消息一傳出。
於是接下來,好再來的榨菜再創新高,每天賣出去的榨菜不計其數,就連張倩留在鋪子後院的存貨也被賣了一個底朝天。
當張倩捧着鋪裡拿回來的帳本,看到上面那一筆一筆的銀子時,張倩都覺着自己好像圍着一堆金銀圈裡似的,到處金晃晃的。
望着這標記着賺了一大筆銀子的帳本,張倩心情極好,大手一揮,給在店裡做事的工人一人賞了十兩銀子,把鄭棋一家高興壞了。
雖說他們現在是東家給買回來的,不過東家說了,只要他們好好幹,只要他們存夠了贖錢的銀子,他們這些人還是可以變回自由身的,就憑這個條件,他們也必須好好幹。
剛好這段日子作坊裡沒什麼事情做,家裡人都讓她抓來醃榨菜,這次家裡的地窖又有一千壇的榨菜可以賣到鎮上去了。
“這一千壇的榨菜,鄭棋就交給你去賣了,至於賣多少也由你決定,不過不能賣太便宜,雖說這榨菜不是什麼珍貴的菜,但把它醃出來,還是要花我們不少人力和物力的,如果你們一下子賣掉,我們這些醃榨菜的人可就要做死了。”張倩指着那一千壇榨菜跟鄭棋吩咐。
鄭棋點了點頭,心裡頭很高興東家夫人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他來做,“東家夫人,你請放心,鄭棋知道怎麼做,既然大家都喜歡咱們鋪子裡的醃菜,那我就提高一些價錢,由原先一罈的五兩上升到二十兩。”
“嗯,這些事情你自己決定就行了。”張倩看了一眼胸有成竹的鄭棋,知道他敢這麼說,自然是有想對應的辦法,於是一擺手,把這個權利交給了他。
打發了鄭棋出去,張倩走到窗戶呼吸下新鮮空氣,剛走到窗戶旁邊,一抹粉色身影映入進她眼簾,外面,劉亦靜一個人無聊的坐着鞦韆在那裡盪來盪去。
張倩站在窗邊看了好一會兒她,這才轉身走出去,打算找她聊聊天。
鞦韆下面,劉亦靜悶悶不樂的一個人玩着,輕輕晃着坐着的鞦韆,臉上閃過無聊表情。
“小靜,你怎麼沒跟風雲湛在一塊?”張倩走過來,站在她面前,喊了一句她名字,並順便問了一下她每天跟着的風雲湛去向。
劉亦靜擡頭,看了一眼張倩,露出一抹苦笑,聲音帶着難過,緩緩說道,“他說他有事情要做,叫我別跟着他。”
張倩看着一言不發,只知道傻傻坐在鞦韆上的劉亦靜,走到她身邊,找了一張離她比較近的椅子坐下,輕聲問了句,“怎麼了?不高興?”
“沒有!”劉亦靜悶悶不樂的聲音從她嘴裡溢出,雖然她極度否認沒有不高興,不過張倩還是從她話語中聽出了。
張倩拍了拍她肩,安慰道,“有什麼事情說出來會好受一點,如果是爲了風雲湛的話,我覺着你完全沒必要。”
“你不會懂的,我對他的愛己經長了十二年,這十二年來,爲了讓他喜歡上我,我不顧女孩子的矜持,追着他腳步來,可是我發現,我做了這麼多事情,他心裡還是沒有我。”劉亦靜眼裡流露失落,眼眶紅紅的,像是哭過了似的,看着張倩說道。
張倩看着她問,“你怎麼知道他心裡沒有你,我倒覺着他心裡有你的。”
“你別騙我了,他心裡有沒有我,我會感受不到嗎?”劉亦靜擡頭衝張倩露出一抹苦笑。
張倩指着她說,“你不相信我是不是,那好,那我們就來打個賭,看看他心裡到底有沒有你。”
“賭?”劉亦靜看着一臉興奮的張倩,擰了擰眉。
今天,風雲湛跟着柳俊去了一趟張家村,查看了下張家村的養鴨情況,兩人去了大概半天,坐着馬車回來了。
在院子裡跟烈包氏摘着菜的張倩一擡頭,剛好看到一身狼狽從外面走進來的風雲湛。
張倩大吃了一驚,忙放下手上的活,走過來詢問,“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還有,你,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呀?”
眼前的風雲湛哪裡還有他平時英俊模樣,今天的他可以說是一個落湯雞了,渾身溼答答的不說,頭上還掛着兩三根草。
見着眼前這個風雲湛,張倩滿臉的震驚,掩着嘴問,“這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風大哥你,你怎麼會成這個樣子了?”
“別說了,今天我真是倒大黴了!”風雲湛滿臉的怒氣,跟張倩說完這句話,轉身進了他住的房間。
張倩回過頭,看向柳俊,問,“相公,風大哥到底遇到什麼事情了?怎麼會搞得這麼狼狽?”
柳俊噗哧笑了幾聲,看了看風雲湛進去的方向,又笑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跟張倩說道,“今天我們不是去了張家村嗎,偏他去的時候,愛打扮,這不,去了張家村,遇到了張家村幾個未出嫁的姑娘,人家見他好看見,非要追着他問名字,這不,他這是被那幾個姑娘追到河裡去,才變成剛纔那個樣子。”
“啊…。,真可憐。”張倩聽完,嘴角彎着,轉過身向風雲湛住的方向投來一道幸災樂禍笑容,果然啊,人長得太帥也是個麻煩啊。
過了一會兒,在房間裡把衣服換完的風雲湛從裡面氣沖沖走出來,嘴裡一直嚷嚷道,“這個世上,真是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
張倩一聽他這句話,立即就發出抗議,他究竟有沒有看到她也是個女人啊,居然在她面前說這句話,是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那是你活該,誰叫你長得這麼好看,你要是長得不這麼好看,人家會追着你跑嗎,我看啊,你還是加緊找個妻子娶了吧,這樣,你貼上有婦之夫的牌子,那些女孩自然不會再追着你跑了。”張倩打趣說道。
風雲湛向張倩投來一道幽怨眼神,投訴道,“小倩妹妹,你怎麼都不疼我一下啊,我被那些人都追到河裡去了。”
“你要想讓人心疼,去找別人,她是我妻子,要心疼人也是心疼我。”柳俊一聽他這句話,立即心裡吃起了濃醋,佔有慾十足的攬住張倩,向風雲湛投來一道挑釁眼神說道。
風雲湛瞪了一眼柳俊,又向張倩這邊投來一道可憐兮兮的可憐眼神,“小倩妹妹……。”
張倩看着他們兩個明明是大人卻要做出一幅小孩玩的把戲,於是不客氣的賞給了他們兩個一人一個白眼。
風雲湛被瞪了下,一臉訕訕表情,摸了摸自己鼻子,低下頭,準備轉身離開。
張倩一眼識破他這個舉動,開口叫住了他,“風大哥,等會兒,你今天有見小靜嗎?”
風雲湛回過頭,看了一眼張倩,擰了擰眉,搖頭道,“沒見過,她怎麼了?”
“哦,也沒什麼,剛纔我見了她一面,發現她好像身體不舒服,我說要幫她叫大夫,她又不肯。”張倩摸着自己後腦勺,一臉糾結說道。
風雲湛一聽張倩這句話,眉頭輕輕一蹙,不過很快又恢復平時一幅吊兒郎當的樣子,“是嗎,這個劉亦靜,等會兒我過去說說她才行。”說完這句話,風雲湛朝張倩笑了笑,然後摸着鼻子轉身離開了這。
“劉亦靜真的生病了?要不要幫她請個大夫瞧瞧?”柳俊走到張倩身邊,看着露出一臉得意笑容的她問。
張倩擺了擺手,笑着說道,“不用,她根本就沒生病,而是得了一種叫做相思病的病,放心吧,只要他出現了,她的病就會好了,相公,我們去村子裡逛逛吧,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嗯,好。”柳俊笑着應了一聲,話說,他也好久沒有跟小倩一塊出去逛了,從蕪縣回來的這些日子,每天不是忙着幹活就是忙着幹活,忙得都看不到腳後跟了。
村裡慢慢恢復了生氣,悲傷的氣氛一點點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大家對美好生活的嚮往。
走在村中小路上,看着村民們臉上重新露出來的笑容,張倩真心覺着柳家村又開始恢復以前的和諧安寧樣子了。
正當小兩口感受着村中這片寧靜的時刻時,突然遠處一輛馬車朝着他們這邊飛馳而過。
張倩拍着自己胸口,看着剛纔那輛從她眼前飛過的馬車,到現在她心臟還怦怦直跳,剛纔要不是柳俊伸手拉了她一下,估計她可能命喪在那隻車軲轆裡了。
“相公,這是誰的馬車呀,怎麼在村子裡這麼橫衝直撞的,要是撞到村裡的小孩怎麼辦?”張倩拉着柳俊手臂,蹙着兩邊的濃眉,一臉氣呼呼瞪着那輛馬車。
柳俊同樣心裡很氣憤,這裡可是柳家村,這條路可是村裡的人走路的地方,居然有馬車在這裡走那麼快,這是哪家不要命的在這裡趕馬車的。
“我也不知道,你先在這裡呆着,我跟上去看看,把趕馬車的人趕出我們柳家村。”柳俊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
張倩自然是舉雙手同意,像這種趕馬車的人,應該列爲來這個村子的拒絕戶,以後都不准他們再趕馬車進來了。
“嗯,你快去吧,我在這裡等你。”張倩點了點頭,催着他快點去把趕馬車的人給攔下,然後把他們給趕出柳家村。
柳俊告別了張倩,加快了腳步,順着剛纔那輛馬車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追了好一會兒,終於讓他在一戶家門口看到了剛纔在村中小路上橫衝直撞的馬車。
只是當柳俊站在這輛馬車前,望着馬車停在這戶家門口時,頓時,他眉頭緊緊蹙成了一團,原來,這輛馬車停着的地方居然是老柳家。
“別擋着我們的路,快點給我滾開。”這時,趕馬車的車伕見他們馬車旁邊站着一個人,頓時來了一口全是帶着鄙視語氣的罵話。
柳俊讓車伕瞪了一眼之後,退到一邊,親眼看着這輛馬車緩緩走進老柳家後門。
老柳家,柳何氏看到自己幾個月沒回來的女兒回來看自己了,頓時高興的忘記了上一次母女倆不歡而散的場景,高興拉着柳荷的手喊道,“荷兒,你怎麼有空回來看孃親了?”
柳荷看了一眼柳何氏,輕輕喊了一句,“娘,女兒回來看看你。”
“好,好,回來就好,走,跟娘進屋。”柳何氏拉着柳荷的手,不顧柳黃氏衝出來的討好目光,母女二人直接越過她,進了柳何氏的小房間裡聊私房話。
柳何氏見到女兒柳荷先是一番做爲一個母親的問候,然後才漸漸想起這個女兒今天怎麼會好好的回家來看她了。
她記得,自從上次她跟這個女兒弄得不歡而散之後,這個女兒就再也沒回這個家了,就連慄縣鬧疫病這個女兒也沒回來過一次。
柳何氏緊緊看着柳荷問,“荷兒,你老實告訴娘,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要不然,你怎麼好好的回孃家來了!”
柳荷用力甩開柳何氏搭在她手臂上的手,滿臉不悅,大聲應了一句,“娘,是不是這個家女兒以後都不能再回來了?”
“不是,娘怎麼是這個意思,娘希望你經常來啊,只是你突然來,娘擔心你啊!”柳何氏一點都沒有因爲柳荷把她甩開而生氣,相反,還輕聲細語哄着柳荷。
柳荷臉色這才慢慢變好,斜睨了一眼柳何氏,藏在濃密眉毛下的兩隻眼珠子轉了幾下,然後吞吞吐吐問道,“娘,你最近跟三哥那邊還有什麼聯繫嗎?”
柳何氏一聽,一臉的着急,她可是記得上次她跟女兒鬧不愉快可不是因爲柳俊那邊的事情嗎,難道她這個女兒這次回來還是要跟柳俊那邊鬧?
想到女兒是打着這種主意,柳何氏一臉緊張的拉着柳荷手臂,勸道,“荷兒,你別做糊塗事了,你不知道,自從前些日子發生疫病,他那邊的井水可以治疫病,救活了不少人,現在整個慄縣的人都敬着那一家呢,你要是敢去鬧,真的是死路一條啊。”
柳荷聽到柳何氏這句咒自己死的話,臉色一變,瞪了一眼這個母親,她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這個母親講話這麼粗俗呢,動不動就咒人,真是太晦氣了。
“娘,你在胡說什麼呀,我纔剛來,你就咒我死,你是不是故意的呀,還是說,你根本不想看見我這個女兒,那你就直說啊,我大不了以後都不回來就是了。”柳荷蹭一聲從凳子上站起,氣呼呼瞪着柳何氏責問道。
柳何氏一愣,她幹什麼事情了,幹嘛女兒這麼大聲跟她說話,柳何氏看柳荷要作勢離開,也顧不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事情了,先率先一步拉住了正要離開的柳荷,“荷兒,都是孃的錯,你別生孃的氣,娘也是爲了你好,我是怕你再去做糊塗事,對付柳俊那一邊啊。”
柳荷停下離開的腳步,看了一眼柳何氏,“娘,你女兒我就是這麼沒有腦子的人嗎,我這次回來不是來找他們麻煩的,娘,女兒求你一件事情,你幫幫我吧!”
“啊,我還能幫你?是什麼事情啊?”柳何氏怔了怔,傻呼呼看着這個女兒,她真不知道像她這麼老的農村婦人,還能什麼本事可以幫到這個嫁到縣裡的女兒!
柳荷輕輕點了下頭,重新倒回到她剛纔坐着的位置上坐下,嘆了口氣,拉着柳何氏手說,“娘,我跟我公公都差不多半年了,我肚子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公公見我一直沒消息,打算要再另納別的女人了,娘,我不想把這麼好的機會讓出去,你幫幫我吧。”
“女兒呀,娘早就說過了,叫你別跟你公公搞在一塊,可是你偏不聽,現在好了,你知道辛苦了吧!”柳何氏心疼看着柳荷說道。
柳荷聽柳何氏又在跟自己說教,於是滿臉不耐煩,瞪大眼睛跟柳何氏說,“娘,你到底幫不幫我呀,要是你不願意幫的話,你跟我說句實話,我不想呆在這裡聽你罵我!”
“哎呀,我的祖宗呀,娘就只有你這個女兒,娘不幫你,還能幫誰呀,你跟娘,你到底要娘幫你什麼忙?”柳何氏拉住又想要站起身的柳荷,低聲下氣的拉住她問道。
柳荷拉着柳何氏手撒着嬌道,“娘,我聽人說,三嫂會讓人懷孕,你讓三嫂幫幫我吧!”
“胡說什麼呢,她一個女人家,怎麼能讓女人懷孕,你別胡說八道。”柳何氏一聽,瞪大眼睛看着這個女兒喊道。
柳荷繼續拉着柳何氏手,然後把她從縣裡聽來的消息一五一十全講了一遍給柳何氏聽。
“這事是真的?”柳何氏一聽,心裡一動,她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那個死張倩居然這麼厲害呢,居然還能看病,幫張二牛的女兒懷了孕。
柳荷一聽母親這口氣,就知道母親這是想幫自己了,於是用力點了下頭,“可不是嗎,娘,女兒可沒有騙你,那個被三嫂看過病的男人現在正在我公公酒樓裡做事,是他親口說的,這絕對沒有錯。”
柳何氏看着她這輩子的女兒,這可是她捧在手裡疼的女兒啊,爲了女兒的終身幸福,就算是要她給老三那邊的人磕頭,她也要做的。
“荷兒,你放心,這件事情交給娘,娘一定讓她給你看病。”柳何氏看着柳荷保證道。
柳荷一聽,滿臉高興撲到柳何氏懷中,甜甜的說了一聲,“娘,還是你對女兒好,你放心,要是女兒生了兒子,以後邵家的產業就是你跟我的了,以後你就跟着女兒我去吃香的喝辣的去。”
新柳家,張倩看到回來的柳俊,忙迎上去問道,“相公,看清楚剛纔在村裡小路上亂趕馬車的人了嗎?”
“看清楚了,是去老柳家的。”柳俊輕輕點了下頭,牽着張倩的手,小兩口一塊邁同步腳走進了院子。
張倩聽到馬車是去老柳家的,認真想了下,頓時想到這馬車的主人是誰了,去老柳家的,還能坐得上馬車的,除了老柳家嫁出去的女兒柳荷,誰還有這個本事。吃晚飯的時候,廳裡氣氛變得有點曖昧了起來,風雲湛跟劉亦靜這二人居然是牽着手走出來的。
“小倩姐姐,是不是可以吃飯了。”劉亦靜滿臉通紅跟風雲湛站在門口,朝飯廳裡面坐着張倩問了這一句。
張倩看着他們二人牽着的小手,知道是自己今天幫忙想的辦法奏了效,看他們兩個修成了正果,張倩打從心裡替他們兩個高興,馬上讓起身,笑着看向他們兩個說,“可以了,快過來坐下吧。”
風雲湛英俊的臉上也閃過害羞,他也不知道這件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只能說這種結果他還不討厭。
這頓飯大家都吃得很開心,在衆人不察覺的情況下,烈包氏看着恩愛的兒子跟兒媳婦,目光朝張倩的肚子上看了幾眼,眼裡露出了絲許着急神色。
第二天早上,張倩醒來的時候,聽到進來柳俊講出來的一句話,差點沒把她從牀上嚇下來。
“你沒說錯吧?老柳家那邊的柳何氏過來找我?你確定她不是過來找我吵架的?”張倩咬着牙看着正在給她拿衣服的柳俊問。
柳俊聽到她這句話,把手上的衣服遞到她手上,然後騰出一隻手輕輕在她頭上敲了下,好笑看着她說,“胡說什麼呢,你就那麼喜歡她來跟你吵架呀,我看她今天過來的時候,挺低聲下氣的,看起來不像是來跟你吵架的。”
“真是的,她好好的來咱們家幹什麼呀,我又跟她沒話好說。”張倩嘴裡說着嘀咕的話,伸出兩隻手讓他幫自己穿衣服。
等他們小兩口從房間裡出來時,柳何氏屁股都快要坐疼了,她發誓,這次來了這邊以後,她以後就算是有錢拿她都不要來這裡了,這裡的人太可怕了,一個個瞪大眼睛看着她,拿防賊一樣的眼神防着她,這滋味別提有多難受了。
“聽說你找我,有事嗎?”張倩讓柳俊牽着手走出來,來到大廳,看向坐在廳裡的柳何氏問道。
天知道這個時候,柳何氏看到張倩這小兩口的出現,她在心裡是有多感激老天爺他們終於出現了。
柳何氏馬上從椅子上站起,想走到張倩這邊,還沒走幾步,就讓這個家的下人給兇巴巴給攔了下來。
“我,我這次不是來鬧事的,我,我這次過來是想求你們主人一件事情的,請你們把我放開吧。”柳何氏嚥了咽口水,看着攔在她面前的三個女子說道。
張倩看了一眼保護自己的元吉一家人,心裡暖暖的,走過去拍了她們肩膀一下,笑着跟她們說,“放心,我不會讓她傷害到我的,你們先下去吧,讓我來跟她說。”
元吉家的點了點頭,臨走時,還故意瞪了下柳何氏,把柳何氏嚇得夠嗆。
柳俊走進來時,看也沒看柳何氏一眼,直接越過她,走到張倩身邊坐下,夫妻二人渾身散發着一股不容讓人隨意欺負的霸氣,柳俊低頭喝茶,張倩開口問柳何氏,“柳大娘,我不知道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事情可以談的?”
“有,有,我們之間當然還有事情可以談,老三家的,我知道以前是我做的不對,我改,以後我不會再來你這裡搗亂了。”柳何氏上前一步走到張倩面前,張大眼睛看着張倩說道。
張倩看着她笑了笑,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就不相信這個柳何氏會無緣無故來這裡跟她說這些話,估計她後面還有其它話沒有講出來吧。
果然,下一刻,張倩剛想完,柳何氏繼續接着說,這次,她的態度更加低聲下氣,“老三家的,既然我都答應以後不來這裡找你麻煩了,你看,你是不是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啊?”
“什麼事情?”張倩好笑看着她問。
柳何氏聽她問起,覺着她這是要答應自己了,於是興高采烈的把她來這裡目的講出來,“實際上也沒什麼大事情,我聽說你會給人看病,特別是女人不會懷孕的事情,你能幫我家荷兒看一下嗎?”
原本笑着的張倩臉上笑容消失,她給人看病的事情,他們怎麼會知道的,想想,她也就只給張二牛那家人看過,難道是他們說的?
“我想問一下,這件事情你是聽誰說的,誰告訴我會給人看這種病的?”張倩眯着眼睛朝柳何氏問道。
柳何氏一直沉浸在張倩要幫忙的喜悅當中,根本沒聽出張倩語氣中難掩的怒氣,徑自笑眯眯繼續回答,“還能有誰啊,不是你給看過病的李家村那個小夥子嗎,他親自跟我家荷兒說的。”
李家村的小夥子,她記得張二牛女婿就是李家村的,果然,還真是他們講出去的。
“行了,這件事情我幫不到你,我不會看這種病,你回去吧!”張倩一臉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滿臉笑容的柳何氏一聽張倩這句狠絕的話,老臉上笑容頓時僵住,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張倩,嘴巴蠕動了幾下,指着張倩大罵,“死娼婦,我都這麼低聲下氣求你了,你爲什麼心這麼狠,連這個忙都不幫我一下。”
“啪”的一聲,隨着柳何氏這句話一落,一個杯子準確的落在她腳邊,摔成了碎塊,茶杯水的飛賤到柳何氏腿褲上和鞋上。
柳何氏被眼前這個情況給嚇壞了,臉色蒼白蒼白的,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擡起頭,望向朝她扔杯子的人,眼裡閃過懼意,害怕的倒退了一步。
柳俊慢慢站起身,走到柳何氏面前,陰沉的臉龐上劃過狠意,嘴角微彎看着柳何氏,說,“柳大娘,你要是再敢用那麼低俗的髒話來罵我娘子,下一次就不是扔杯子這麼簡單了。”
“你,你,你們,你們居然這麼對我,我,我好歹也養了你二十年,你怎麼能拿杯子扔我。”柳何氏眸裡閃着害怕,嘴脣發着抖,結結巴巴看着柳俊說道。
“夠了,別再拿你養我二十年這個恩一直在說了,你沒聽煩,我都聽膩了,從你一直在我這裡拿好處時,你早就把你養二十年的恩揮霍乾淨了,我要不是看在你是柳大哥孃的份上,我早就讓人把你趕出我家了。”柳俊大喊了一聲,嘲笑看着她說道。
柳何氏害怕的倒退了幾步,礙於柳俊現在的恐怖,她不敢再說什麼,她怕她要是再說些什麼,這個她養了二十年卻沒懂過的兒子會不會把她給扔出這個家門。
這時,烈包氏從外面跑了進來,攔在柳俊面前,氣呼呼對着柳何氏罵道,“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壞,俊兒都說了他不是你兒子,你爲什麼一直來糾纏他,你給我滾出我兒子的家,滾出去。”
烈包氏自從知道柳何氏來了這個家之後,她就一直偷偷守在外面,就是怕她好不容易認回來的兒子又被柳何氏幾句花言巧語給哄了回去。
天知道,當她聽到裡面傳來兒子罵人的聲音時,她心裡有多高興,裡面這麼吵,就說明兒子不會跟柳何氏回去的。
柳何氏看着突然走進來指着她鼻子大罵的烈包氏,心裡的氣讓她一張老臉變得非常猙獰,她不敢對柳俊發火,可是這個烈包氏她可是聽村裡人說過,這個人就是個任人拿捏的人,沒有什麼脾氣的。
“你吼什麼吼,你兒子,你兒子,叫得這麼親熱,當初你把他拋棄時,你爲什麼沒想到過他是你兒子,現在他長大了,你倒是知道他是你兒子了,你還要不要臉啊。”柳何氏雙手插着腰,一幅理直氣壯的指着烈包氏一頓大罵。
烈包氏氣得滿臉通紅,臉上肌肉都開始打顫,這事一直是她心裡的痛,這個柳何氏居然當着兒子的面拿出來講,烈包氏朝柳俊看了一眼,見兒子臉上那張陰晴不定的臉龐時,頓時心裡慌了起來,生怕好不容搞好的母子關係讓柳何氏這句話給搞沒了。
“你胡說,你胡說,我沒有拋棄我兒子,你這張嘴,我要把它給撕了!”烈包氏心裡一急,也顧不得什麼大家閨秀禮儀了,一臉恨意的朝柳何氏這邊跑了過去。柳何氏是誰啊,那可是村裡打架的能手,在她看到烈包氏朝她跑過來時,她就己經準備好了跟烈包氏好好打一架的準備了。
烈包氏剛走到柳何氏面前,手都還沒有碰到柳何氏的衣角,就讓柳何兒一腳踹到了肚子,整個人摔倒在了地上。
柳俊被眼前這個情況給看懵了,直到烈包氏倒在他腳邊,他這纔回過神,着急的彎腰,跟跑過來的張倩一塊把烈包氏扶了起來。
“娘,你有沒有怎麼樣?”情急之下,柳俊情不自禁喊出了對烈包氏這個稱呼!等他喊完之後,他自己也完全嚇了一跳。
原本痛得直皺眉的烈包氏一聽柳俊這句對自己的稱呼,連肚子上的疼痛也不管了,一臉激動看着柳俊問,“兒子,你,你這是在叫我嗎?你終於肯叫我娘了,太好了。”
張倩看着這對看起來剛相認的母子,把烈包氏交到柳俊手上,她站起身,走到一臉傻住的柳何氏面前,然後朝外面喊了一句,“來人。”
沒過一會兒,元吉家的幾個都走了進來,瞪了一眼柳何氏,異口同聲向張倩問道,“夫人,有什麼要吩咐的。”
張倩現在是一刻都不想看到這個柳何氏,於是指着她說,“把這個人給我趕出咱們家,以後她要來了,誰都不能把她放進來,聽到沒有!”
“聽到了,夫人放心,我們知道怎麼做的。”元吉家的早就看柳何氏不順眼了,要不是因爲這個柳何氏跟老爺有一點關係,他們早就把她給哄出新柳家了。
柳何氏被元吉家的架着,又喊又叫的拉出了新柳家,從此被元吉家的列爲新柳家不受歡迎進來人員之一。
客廳裡,柳俊抱起倒在地上的烈包氏往烈包氏住的房間走去,把她安置在牀上,看到緊蹙着眉頭的烈包氏,柳俊眼裡閃過焦急,朝走進來的張倩看了一眼,眼裡露出拜託眼神。
張倩知道他在拜託自己什麼,朝他輕輕點了下頭之後,轉身走出了這間房。
房間裡,靜悄悄的,柳俊一直擰着眉坐在牀邊一張椅子上,一言不發,神情顯得非常嚴肅。
烈包氏忍着肚子上的疼痛,一邊偷偷打量着這個兒子,心裡忍不住猜測,兒子是不是生她氣了,他是不是再也不認她這個當孃的了?想到這裡,烈包氏心裡就難過的要死。
“俊兒,娘知道錯了,娘不該跟人打架,你別生孃的氣,別不認娘好不好?”烈包氏抓着柳俊的手哭道。
柳俊擡頭看了一眼眼眶裡淚水打轉的母親,嘆了口氣,一隻手握住烈包氏手背,說,“我沒有生你的氣,我只是在生我自己的氣,娘,對不起,是兒子不孝,這麼久才喊你這句娘,你不會怪兒子吧!”
“不會,不會,只要你肯認我這個當孃的,我己經很高興了。”烈包氏激動的看着柳俊說道。
柳俊看着這個母親,雖然他跟她相處的時間只是短短几個月,不過在這幾個月裡,他享受的母愛是他二十年來從沒在柳何氏身上感受到過的。
“我知道,當年的事情根本不能怪在你頭上,其實你也是個受害者,這些日子我也想了很多,娘,今後,你就跟着兒子一塊生活吧,至於京城裡的事情,你也別去想了,我是不會認那個家的,我只認你這個母親。”
烈包氏聽完柳俊這一句話,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說什麼,只是輕輕點了下頭,應了一句,“好,咱們不提京城那邊的事情,不提了!”
這時,張倩端着一碗泉水走進來,看着這對己經把事情說開的母子,望着他們臉上的笑容,她打從心裡替他們兩母子高興。
“藥水來了。”張倩走進來,喊了這一句。
柳俊起身,走上前接過來,輕聲向張倩說了一句,“謝謝你,小倩!”
“謝什麼,我們是夫妻,你的娘不就是我的娘嗎。”張倩抿嘴笑了笑,拍了下他手,叫他快端着這碗藥水過去喂烈包氏。
晚飯時,風雲湛聽到這件事情,立即黑着一張臉向張倩問道,“小倩妹妹,要不要風大哥出手,幫你把邵家那個蛀蟲給拔了。”豈有此理,居然敢欺負他風雲湛的妹妹,他看邵家是活膩了。
張倩擺手說道,“不用,邵家只是一個小角色,我還沒把它放在眼裡,就不勞風大哥你出手了。”
“嗯,也好,不過你要是搞不定它,你告訴我,我幫你出手教訓它。”風雲湛見張倩不必自己幫忙,雖然心裡有點可惜,不過還是決定聽小倩妹妹的話。
坐在張倩身邊的柳俊聽到風雲湛完全沒有把他這個男主人給放在眼裡,他的妻子受欺負了,那也是他這個當相公的出手,哪裡用得着一個外人幫忙。
“這是我家的事情,不用你這個外人幫忙,小倩的事情我這個做相公的幫忙解決。”柳俊冷哼一聲,瞪了一眼風雲湛,語氣酸流流的說道。
風雲湛也跟着冷哼了一聲,“讓你保護,你看看我的小倩妹妹讓你保護成什麼樣子了,連什麼樣的阿貓阿狗都可以欺負,柳俊,我可警告你啊,別欺負小倩妹妹沒有孃家人,在這裡,我風雲湛就是她的孃家人。”
“你……。”柳俊氣得直咬牙,扔下手上的筷子跟風雲湛對瞪着。
張倩跟劉亦靜相視一眼,一人一邊哄一個,哄了好一會兒,才把這兩個愛吵架的男人給哄好。
吃完晚飯,大夥一塊坐在院子裡乘涼聊天,剛纔還在飯桌上鬥得你活我活的兩個男人現在又像是好兄弟一樣,勾肩搭背的在一邊下着棋。
張倩跟劉亦靜回過頭看了一眼她們心裡的那個男人,兩人相視了一眼,笑了笑,彼此的眼裡都閃過對自家男人的無奈。
“小倩,如果不是我現在跟了風大哥,要不然,我真的會懷疑風大哥喜歡的女人是你呢。
”院子裡,不時傳來大人和孩子的玩鬧聲,院子周圍時不時還冒出幾句蟋蟀打鬥的嘻叫聲,給這個農家小院增添了一股農村風。
張倩聽到劉亦靜這麼說,先是一愣,隨即笑了笑,說道,“小靜,你可別誤會啊,我跟風大哥可是一點男女感情都沒有的,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打從我跟他一見面,他就對我特別好,而我呢,心裡對他的感覺也怪怪的,總覺着我跟他很親近似的,這種親近是什麼樣的,我又說不上來。”
“小倩,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跟風大哥是兄妹啊,因爲我怎麼看,都覺着你們兩個長得有點像,而且我聽風大哥說過,他丟失了一個妹妹,說不定這個人是你呢。”劉亦靜好奇的看着張倩說道。
張倩笑了笑,擺手說,“你這個想法錯了,我可不是他的親妹妹,他的親妹妹可是十八歲,我可是才十七歲啊,年齡不同,說不過去啊。”
劉亦靜一聽,想想,也覺着是,可是她又覺着奇怪,這兩個人怎麼會就有這麼多地方相像的呢。
隨着日子的漸長,縣裡學堂也經過了一番整理,不僅是學堂環境,還有學堂的老師也是煥然一新了,因爲小宇的事情,一向護短的張倩不客氣向包金流投了一份狀紙,投訴學堂虐待她的弟弟。
自家外甥媳婦投的狀子,加上這次慄縣瘋病能這麼快搞定,都是多虧了柳俊跟張倩,所以,當包金流接到張倩投來的這份狀紙時,二說不說,馬上派人查明真相,然後懲罰了一番書院的那些人,幫張倩跟小宇還了一個公道。
新柳家,張倩走進小宇房間,望着正在整理包袱的小宇,走進來問道,“小宇,東西收拾好了嗎?”
小宇回過頭,看到向自己走過來的姐姐,馬上放下手上的活,就應道,“姐,你來了,東西我都收拾好了,你別替我擔心了。”
“姐只是過來看看你,順便跟你聊幾句。”張倩走過來,坐到他身邊,拉着他手,一種有弟初長成的感覺,這一個多月跟小宇的無隔閡相處,都讓張倩覺着他們兩個就是有血緣關係的親姐弟了。
小宇點了下頭,坐到張倩身邊,朝她笑了笑,他現在非常喜歡小倩姐姐關心自己的眼神,這種感覺就會讓他覺着自己在這個世上並不是孤憐憐的一個人,他身後還有一個姐姐陪着自己。
張倩看着一臉懂事的小宇,自從聽了小傢伙的身世之後,她就一直儘自己最大的努力讓小傢伙感受到親情的溫暖,事事都幫着他,有幾次連小八都要吃她只照顧小宇的醋了。
“小宇啊,姐知道你這麼努力都是想讓那些曾經傷害過你還有你母親的人得到報應,不過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千萬別讓自己生病了,知道嗎?”張倩摸着小宇腦袋叮囑道。
小宇眼眶紅了紅,輕輕應了一聲,“我知道的小倩姐姐,你放心,我都這麼大了,一定可以照顧好自己,上次那件事情是意外,這次回去就不會再發生那種事情了。”
“好,姐相信你,東西整理好了就拿出去,你姐夫在外面等着你呢。”張倩一臉不捨的摸着他腦袋。
不過即使再不捨,該要分離的還是要分離,最後,小宇搭着柳俊趕的馬車,一大一小坐着馬車出發去了縣裡。
幾天後,柳家村口突然出現了敲鑼打鼓的熱鬧聲音,好久沒這麼熱鬧過的柳家村民一個個跑出來看熱鬧。
只見遠處,慄縣的縣令大人包金流騎着高頭大馬,身後跟着幾十個身穿黑紅相間衣服的衙差,後面,兩個衙差抱着一個小盒子,浩浩蕩蕩進了柳家村。
敲鑼打鼓的聲音停在新柳家門口,外面這麼熱鬧,自然是把裡面的人給驚動了。
走出來開門的元清看到自家門口站了這麼多人,嚇得臉色一白,以爲這些人又是像上次一樣來搶水的,趕緊把門先關上,然後疾步跑回家裡去通知自家主人。
張倩聽到元清倒回來的稟報,一臉的好奇,在去院外的路上,心裡一直在猜測,到底是誰這麼牛,居然帶了這麼多人來她家。
等她把門打開,看到門口的人時,張倩才真正知道這個牛人是誰,“舅舅,你怎麼來了?而且,你身後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包金流也經常來這個家,可是每次他來都很低調,從來沒有像這次這麼高調。
“張倩,本官這次過來是帶一個好消息給你的,快快把門打開。”包金流先是一臉正經看着張倩說道,講完這句話,趕緊朝張倩眨了下幾眼睛。
張倩擰了擰眉,雖然一時半會兒搞不懂這個包金流到底在搞什麼鬼,可還是把門給他們打開了,說了一句,“請進來吧。”
包金流點了下頭,大搖大擺走了進去,身後跟着幾十個衙差,其中兩個手上還端着什麼東西,每個衙差朝她這邊看過來的眼神都怪怪的,讓張倩摸不着頭腦。
等這些人都進去之後,張倩把大門關上,隔絕了外面那些想看熱鬧的鄉親們。
一進了裡面,剛纔還一幅公事公辦的包金流立即一改剛纔的形象,緊張的看着走進來的張倩,說,“外甥媳婦,大好事,天大的好事啊,上次咱們縣裡發生疫病,我把這件事情寫給了京城裡的皇上知,昨天,皇上特意賜了你不少東西啊。”
“有多少銀子?”張倩一聽,眼睛一亮,在她看來,皇帝賜的東西一定不平凡,而且還是閃閃發亮的那種。
包金流嘴角抽了抽,一擺手,讓後面兩個衙差擡着的東西端了上來,擺到桌面上,指着它跟張倩說,“看,這就是皇上賞賜的東西,不過咱們都是親戚,這裡的衆人也是熟人了,那些繁文辱節就不用多行了。”
張倩看了一眼擺在桌面上的那個小盒子,擰了擰眉,只有手巴掌這麼大的盒子,能裝多少東西,難道裝的是銀票,想到這裡,張倩恨不得現在就把它給打開。
“那個舅舅,我可以現在把它打開嗎?”張倩揉着雙手,一臉笑眯眯的看着包金流問。
包金流一擺手,輕鬆說道,“當然可以,打開來看看吧!我保證你一定會喜歡的。”張倩一得到他這句同意,二話不說,立即上前了幾步,迫不及待把眼前這個小盒子打開,張倩滿懷希望的以爲盒子一打開,裡面會出現一大疊銀票,可是打開這個盒子之後,她才明白一個道理,希望是美好的,但是現實卻是殘酷的,眼前,銀票沒有,有的只是一張薄薄的塊布。
“這個是什麼?”張倩抽着嘴角,把這塊布拿出來,只見布上寫着無私救人四字!
包金流一臉笑眯眯的湊過來跟她解釋,“外甥媳婦,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個可厲害了,這上面四個字可是皇上親筆題的,這是御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