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聽到身旁的人突然都亂了起來,都驚叫着四處跑了起來,她向旁邊一看,就看到一匹馬衝了過來,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抱着放到了街邊上,而另一邊的柳四娘也李石拉到了牛車的後邊,直到這時候功芷才發現那不止是一匹馬,後面還有一輛車,那輛車擠着牛車的邊緣就擦了過去,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蘇芷嚇了一身的冷汗,想剛纔自已要是還站在那裡,就算不被那匹馬撞到了,也會被那輛車擠到,那後果真是太可怕了!
拉車的牛因爲受到了驚嚇哞哞地驚叫起來,四蹄亂踏,頭向兩邊晃着,不過並沒有亂跑,這頭牛格外的聽話,蘇芷拍了拍它的頭,它立刻就不動了,衝着蘇芷哞哞地叫,好像是受了委屈在撒嬌一樣,蘇芷連忙又拍拍它的頭,心裡想這牛總是喝泉水,不僅越長越壯,好像也聰明起來了。
那匹馬剛纔拉着那馬車經過牛車,和那牛車擠了一下,就受到了一些阻力了,又向旁邊一衝,撞到了一邊的一個攤子,總算是停下了。
“我去看一下,媳婦在這裡不要動!”
沈子安想到剛纔媳婦被陷在那種危險的境地裡,他心裡的火氣就一下子冒了上來,想着要去找那輛馬車的主人理論一下。
結果沈子安剛走到那輛馬上前面,還沒等他和從車上跳下來的車把式說上話,就見那匹還在蹄子亂蹬搖頭晃腦的馬又嘶鳴一聲,兩隻前蹄向上一擡。居然又拉着馬車跑了起來!
“唉呀!車裡還有人吶!夫人!小姐!”
那個車把式剛纔跳下了車,這下子被甩下了,他急的直跳腳,向着那馬車追上去。
沈子安什麼也沒顧着想。也跟着跑了上去,他跑的很快,像是一隻箭一樣衝了出去。一下子就把那個車把式甩在後面了。
那匹馬也是剛跑沒幾步,又拖着一輛車,在又撞上了一個攤子之後,就被沈子安給追上了。沈子安找了個最好的時機,上前一把抓住了那輛馬車的轅子。那車還在向前奔着,那匹馬也在拼命地向前跑着,帶着沈子安向前衝着。沈子安皺緊眉頭,牙關一咬,身子向後一退,雙手向上一擡,兩隻腳向下用力。把全身的力氣都用了出來。
就見那輛馬車突然地一停,那匹馬還在向前蹬着蹄子,卻只是把車向前拉動了幾下,怎麼也動不了了,只能嘶鳴了幾聲,然後就在那裡亂踩着蹄子,卻不在發瘋地向前衝了。
這時候那車伕也跑了過來,從沈子安手裡拉過了那斷了的馬繮繩,不停在道謝。
沈子安臉色不太好看。雖然他在看到那馬繮繩的時候已經知道了這馬車失控也不是車主願意的,他們也受到了驚嚇,不過這並不能讓他把媳婦受到驚嚇的怒氣平下去。
那車伕苦着臉道歉着說:“這位兄弟!多謝你了,這馬驚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剛纔經過一條街。哪成想也不知道從哪裡扔出來一個東西砸到了馬的頭上,這馬就驚了,偏這馬繮繩又斷了。還要謝謝兄弟你出手相助,兄弟真是神力啊,要不還真沒人能拉住這馬和馬車了。多謝多謝!”
沈子安聽了這車伕的解釋,也覺的這是天降災禍,他這又賠禮道歉了,他總不能拉着他打上一頓,更不想要他賠什麼,想這事也只能這麼算了,臉色還是很難看。
車伕也看出來沈子安正在生氣,沈子安皺着眉頭板着臉的樣子可真是挺嚇人的,他不停在道謝之後也不敢再觸他的黴頭了,想着還是先看看車裡的人再說吧!
“夫人,小姐,你們沒事吧?現在沒事了,多虧了一位英雄相助,把車攔下來了。”
車伕對着車裡面說着,他心裡也在叫苦,今天這事算他倒黴,雖然不是他的錯,可是要怪他他也沒法子了,只求着車裡的夫人小姐能怪老天,不怪到他的頭上來。另外他還想着把沈子安推出來,想着夫人小姐心裡一感激這位英雄,說不定就把他給忘了。所以他立刻拉住要走的沈子安,想着這位兄弟也是幫了我的忙了,就讓他得點好處吧!
“這位小兄弟請留步。”
馬車裡面傳出來一個女人聲音,然後簾子一撩,從裡面先下來一個穿着綠色衣衫的女子,從車上拿下來一個杌子,然後伸手去扶從車上下來的人。從車上先後下來兩個女人,都踩着杌子被綠衣女子扶下來,先不看穿着打扮,只這個舉動就看出來綠衣少女是個丫環,而後面兩個是主子了。
先下來的女子梳着婦人頭,頭髮梳的溜光水滑,上面插了一根金步搖,是牡丹花的樣子,成色很好,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另外還有着金耳墜子金鐲子,看起來金光閃閃。看起來三十多歲,長的很端莊,身上穿了一身紫色綢子上衣,青色裙子。
後下來的是個青春年少的少女,長的秀麗文靜,穿着杏紅色衫子水色裙子,也是珠環翠繞,典型的大家小姐的樣子。
“這位小兄弟,多謝你出手相助,否則我和我女兒可能都要受傷甚至是丟了性命了。”
那個婦人雖然穿着富貴,可是並不是那種高高在上的樣子,看起來很是感念沈子安能出手相助,還微微地施了一禮。那個少女也跟在後面施了一禮。
沈子安說:“不用謝了,你們要是真的覺的心裡過意不去,就賠那些被你們的馬車撞着了的行人和攤主損失吧。我娘子剛剛還受了驚嚇,我要回去看一下,告辭了。”
沈子安說完了轉身就走,這馬車的主人也不是故意的,也態度良好地道歉了,沈子安心裡的火氣再大也不好再和兩個女人計較什麼。想着媳婦剛纔被嚇到了,他要快去看看。剛轉身擠出人羣,就看到媳婦站在面前,他立刻就走過去拉住她的手。
“媳婦,你不怕了吧?”
蘇芷搖了搖頭,看着沈子安被那車轅子磨破了的手,說:“我沒事了,倒是你,手都破了,去找個醫館包一下吧!”
沈子安看了一下,說:“只是破了點皮,找個帕子包一下就行了。”
李石他們也趕着牛車追了過來。
李嫂子拍着胸口說:“剛纔可真是嚇死我了!還好子安兄弟和石頭兄弟手快啊,要不兩個妹子還不都被撞了?!”
樹根嫂子也在一旁慶幸又後怕着。
柳四娘想到剛纔的情景,也是一陣後怕,她看了李石一眼,又把頭轉了回來,想着他剛纔救了自已,她還沒說聲謝謝呢。現在再說,又覺的開不開口了,畢竟剛纔李石可是拉着她的手把她拉開的,她還撞到了他的懷裡。剛纔是太亂了,有人看到了也沒顧着什麼,現在她要是提到,會不會被人想起來呢,那好像不太好。
李石上前去拍拍沈子安的肩膀說:“好兄弟,早就知道你力氣大,沒想到能大到這個份兒上,拉住一匹狂奔的馬,還有馬車,得有幾百斤的力氣了?!原來幹活兒時你扛木頭那還沒用全力啊!”
沈子安一笑,他不是那種愛出風頭的人,用多大的力使多大的力,從來不會顯擺。
圍觀的人也是對沈子安讚不絕口,就沒見過這麼力氣大的人。
蘇芷急着帶沈子安去包一下傷口,幾人駕着牛車拐了條街道走了。
那馬車的主人在沈子安轉身擠出人羣后就被人羣圍住了,讓他們包賠損失,等到解決完了這些事情,沈子安幾人已經不見了。
“倒是遇到一個施恩不望報的人,以後要是見到了,可還是要回報一二的。”
那個婦人笑着說,這輛馬車是不能再坐了,誰知道這馬還會不會再發瘋,何況繮繩都斷了。就讓那車伕拉着那馬車先走了,她和那個少女上了旁邊一家酒樓,讓丫環去僱輛馬車來。丫環走了。
那個小姐在進酒樓前看着人來人往的街道,早就不見了剛纔那個男子的身影,抿了抿脣,和婦人一起進了酒樓。
經過這一場驚嚇,沈子安到底被蘇芷拉着去醫館包了一下手,然後一行人又去了一家酒樓,原來李嫂子腦瓜子靈,有了雞蛋會在去集市前先來酒樓問問要不要,時間長了,酒樓總是會收下來。
到了酒樓時已經快到晌午了,酒樓裡面已經有了客人,小鎖和虎子看着那些桌子上的菜都發饞了。
李嫂子敲了一下虎子的頭,她看到兒子都要流口子了,覺的有些丟人,又覺的心疼。
蘇芷也看着那些菜,她倒不是饞了,而是想看看酒樓的菜有多好,小說裡面總說女主賣個菜方子就能賺錢,她倒要看看這個朝代的菜是不是也和原來那個世界有差距。其實她心裡已經有了預想,想連大料和醋,還有餃子糖葫蘆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的朝代,這菜色肯定不是多麼豐富,估計她以前吃過的菜這裡許多都沒有。
沈子安看蘇芷看別人桌子上的菜,以爲她餓了,立刻就決定留下來吃個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