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孺握着沉甸甸的銀子,摸黑朝自家走去。
今夜很是奇怪,平日裡吵吵鬧鬧的村裡,一下子安靜的不行,沒有狗叫聲,沒有女人的咒罵聲,彷彿這會兒大家都睡下了一樣。
沈孺心突突的跳着,平日裡只需要一炷香的路,愣是被他走成了兩柱香,這也就算了,他總覺得身後有啥東西跟着他,甩也甩不掉,而且那東西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嘭”的一下,有啥東西砸中了沈孺,他倒在了地上。
黑暗中,有人蹲下身子,摸索着翻遍了沈孺整個身子,然後朝着地上用力的啐了一口。
“呸,老東西,死騙子,有銀子也只知道藏着掖着,今兒搶了你的銀子,看你以後拿啥東西藏。”
男人咒罵完,也不管地上的沈孺,直接朝着村口的方向走去。
葛氏在家呼呼睡了個大天亮,直到太陽曬屁股了,才覺察到自己牀邊,一晚上都沒有人,正準備出聲大喊,屋外突然傳來自家男人的聲音。
“開門……開門……”沈孺虛弱的敲打着自家的大門。
等到葛氏穿好衣裳抹好胭脂出來的時候,沈孺已經坐到了地上,這會兒沈孺臉色發白,手上染的血已經結痂,一個晚上加一個上午,他就躺在大路上,路過的村民都沒有扶他的。
“老爺,你這是咋啦,我的天啊,這是血。”葛氏尖着嗓音,大聲的叫喚。
“我被人……打了,他搶了我的銀子,害我在外面躺了一晚上。”
葛氏一聽,捏着自己的大腿用力一拍,一臉篤定的說道。
“肯定是沈卓那個王八犢子,他是不是不要你的銀子,等你一走,就拿棒子把你敲昏了?”
“你別胡說,快去給我找大夫,我頭疼。”
“我胡說,你才胡說哩,你個蠢貨,被沈卓那王八犢子騙了都不知道,我現在去找他。”
葛氏說完,居然不管地上的沈孺,氣呼呼的朝院外走去。
“你……”沈孺氣的臉都綠了,偏偏這會兒頭越來越暈,一會兒就不省人事了。
照例衝到陳柔家,還沒到院牆,就開始咒罵。
“陳柔,快給我滾出來,我是丞相府二小姐的娘,你給我滾出來,不然我報官抓你。”
今兒陳柔沒有去鎮上,鎮上的事情交給沈卓去處理了,她在家帶孩子,外加收拾屋子,漿洗衣裳,衣裳才洗到一半,葛氏又來她門口殺豬。
“你是不是腦殼有病?丞相府二小姐的娘?那不是丞相夫人嗎?”陳柔嘲諷的笑了笑,然後繼續開口。“拜託沈夫人腦子好使些,不要整天整這些幺蛾子行不行?你現在整個一斷子絕孫的,你們沈家二房哪裡還有子嗣,想佔便宜想佔瘋了,你想做丞相夫人,人相爺不見得想要你這個老黃瓜呢。”
“你放屁,你才斷子絕孫,老孃有女兒,凝心就是我女兒,以前是,現在是,以後還是。”
陳柔準備扇巴掌的手頓了頓,忽然道“沈夫人臉皮還真是厚,這喬小姐不過寄養在你家的,你憑啥說是你的女兒,難不成,她不是喬家二小姐,你們假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