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柔鼻子一抽，眼睛忍不住開始泛紅，一個大男人說話就不能正經些嗎？
“我知道了，以後不舒服就說，不想做的事情就拒絕。”
陳柔說完，沈卓的臉色才緩和一些。
夫妻本就是相互扶持，也沒有什麼麻不麻煩另一個這種說法，一個人的生活沈卓過了三十年，知道那種只能靠自己的感覺，他不想再經歷。
兩人含情脈脈的時候，忙完的漢子也開始往回趕，陳柔眼尖的看到他們，便朝沈卓低聲道了一句。
“有什麼晚上再說，我要先去休息，中午吃飯我不和你們一起，給我留晚飯，我睡醒再吃。”
女人不與外面的漢子同桌吃飯，陳柔記得這是張蘭講的話，還有就是她一直理解不了的，未出閣的姑娘和爲成家的孩子也不能上桌，這種奇奇怪怪的規矩，好像一直沒有被改過來。
“好！”
幫忙幹活兒的漢子沈卓並不熟悉，所以他沒有阻止自家媳婦兒的做法。
陳柔進了屋，沒管屋外的事情，在青天白、日裡，便睡了個大懶覺，其實也沒睡多久，她睡醒的時候，男人們才吃完飯，大抵是因爲喝了酒的緣故，大家臉上都是紅通通的，陳柔隔着門縫，聽見他們還在交談。
“卓兄弟，不是我說你好福氣，婆娘這麼漂亮，又這麼有本事，連地都會種，哪裡像我那個婆娘，掉了個孩子，就一直躺在牀上，三天兩頭的病着。”
說着姓崔的男人漸漸紅了眼眶，酒過三巡，再想掩飾的東西，也被脫口而出。
“我那時候傻啊，五個月了，還讓她下地啊，孩子就這麼沒了……”
一個大男人，說到最後，眼眶都已經跟着泛紅，同來的幾個，也不是第一次聽見說這種話了，紛紛拍了拍姓崔的漢子的肩膀。
陳柔嘆了口氣，雙手撫向自己平坦的小腹上，隔着肚皮，她也沒有感受到任何的動靜，她不知道，她這心靈感應，什麼時候才能建立，是小太小了？
陳柔輕聲嘆了口氣，就聽見外面繼續在攀談。
“崔兄弟以後想好怎麼過了嗎？”
這次說話的是沈卓，他似乎是挺關心這個姓崔的漢子的。
“繼續在碼頭吧，哪天搬不動貨了，就回鄉下種幾畝地。”
沈卓點了點頭，又問跟着一起來的另外三個人。“那你們了？也和他一樣？”
其中一個擺了擺手，“我做不了多久的，我婆娘下個月生了，以後我就待村裡養頭豬，幾畝地就行，再存點銀子，看能不能有機會讓孩子上學堂。”
“我也是，在外面能討多久的生活，婆娘和孩子都不在身邊。”
“是啊，總不至於一輩子在外面，人家都說落葉歸根，老了還不得回去。”
“老婆孩子熱炕頭，我就想和我媳婦兒親熱親熱，別的事，都不想，等攢夠了給她買簪子的銀子，我就回去。”
四個漢子的想法，在沈卓面前一一呈現，他聽了每個人的意見，最後問了一句。
“你們是想要村裡的地，還是想和自家媳婦兒、孩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