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沈卓做飯,陳柔就將出門之前已經煮好的一大鍋粥,兌着一些青菜葉子和米糠,餵了家裡的兩隻一到飯點就嚎叫個不停的豬。
豬是冬月送過來的,到現在也快有兩個多月的時間,體型長大了不少,食量也在原來的基礎上增大了不少,估計再這樣下去,一天得煮兩鍋豬菜了。
一見到陳柔,兩頭豬像是貓兒聞到了魚腥味兒一般,開始順着欄杆往上爬,一下子,原本就吵個不停的豬圈,愈發的吵鬧了起來。
陳柔有些無奈,“你們嚎什麼啊,這不都準備好了嗎?要再嚎,讓沈卓餵你們,我看看到時候,誰敢嚎?”
這是陳柔一貫用的伎倆,雖然用處不大,但是說出來,就讓她覺得特別的得意,家裡兩頭豬,很怕沈卓,不知道是不是上次沈卓餓了它們幾天,還是太兇了,只要他人在,再怎麼餓,兩頭豬都不敢嚎。
餵了豬,又撿了幾把乾草塞在豬圈裡,沈卓的飯差不多做好了,陳柔收了桶,匆匆吃了個午飯,再商量了一下,乾脆不用等到下午直接去李半家。
沈卓抱着給兩個孩子的書和幾匹給張蘭的布,陳柔拿了兩套文房四寶,快速的往李半家裡走去,還隔好長一段距離,就聽見李半家裡一陣鬼哭狼嚎。
*
陳盼弟扯開喉嚨哭個不停,上次被陳柔趕回去之後,她遭了一頓毒打,好幾天才恢復。
從那以後,每天給她的飯菜都減少了,再加上陳望弟的挑唆,她的日子愈發的難過,要不是她自己漸漸的學着聰明瞭些,知道怎麼做,可以少挨些罵,她估計已經死了。
陳盼弟一直在找機會,看能不能離開陳家,找個好去處,正好最近家裡也快沒米下鍋了,她便拾掇着家裡人來李半家裡鬧,搞不好,李半見她可憐,收留了她,她就不用管家裡這些人的死活,單獨出來生活,到時候李半張蘭一死,她也是有家的人了。
“村長,對不起,家裡人實在太餓了,三姐姐那裡指望不上,只能求你給口飯吃,讓我們別餓死就行,等到了夏收,我們就把糧食還了。”
陳盼弟一邊掩面哭泣,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着李半臉上的表情,回去一趟,她覺得自己的腦袋一下子開了竅,以前一直被王春花指揮着做這做那,從來沒有過腦子,事情總是被做砸就算了,還經常捱罵。
這次她開始認真的想了她過去的日子,終於想到了自己一直以來被欺負的原因,以前還有個陳柔替她頂着,陳柔嫁了,所有的謾罵都得她一個人承擔,她是該學聰明。
雖然回去一開始被打了一頓,後面吃的給的少,但是她已經會學着給她阿爹阿孃提意見了,還有那個該死的阿弟,她也已經會哄了。
這一次過來鬧,她就是說李半學問很好,可以教教小弟學問,說不定,就出了個狀元,明明這種傻子都覺得很假的話,卻被她阿爹和阿孃聽了去,記在了心底,陳盼弟只覺得可笑之極,她家小弟,與廢物其實沒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