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所有人臉上的笑容立即褪去,這本是開開心心的宴會,便被這消息全都攪黃了。
“怎麼回事?”樑昭質問道。
“近來齊國蠢蠢欲動,犯我邊境,前日又主動挑事,兩敗俱傷。”林軒着急的稟告着。
蘇慕蓮聽了,心中細細想着,把邊境的消息傳回京城,快馬加鞭也要三日,那齊國可是有意下手,畢竟今日是皇太后的生日,卻送來這麼一禮,這般挑釁,委實氣人。
“皇兄,那齊國欺人太甚,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了。”樑昭又怎會不懂這其中道理,強忍住心中氣憤,厲聲說道。
面容嚴肅的樑廣,重嘆一口氣,低聲說道:“傳各位老臣進宮商量作戰之事。”說罷, 便起身離開,走到一半卻突然停了下來,並未回頭,道,“程傲然也叫上。”
聽了此話的蘇慕蓮,有些驚喜,強忍住心中的高興,這說明是樑昭對他的認可。
主角都離開了,其他人也紛紛離開棠梨宮,一出宮門,兩姐妹便被五個皇子團團圍住。
“這就是我們的兩個妹妹,長得可真俊俏。”大皇子樑逸朗笑嘻嘻的打趣道。
“我們終於有妹妹了。”二皇子樑墨寒也笑着附和道。
抄起手來的四皇子樑安澤仔細打量二人,問着:“你今年多少歲?”
“今年滿十七。”蘇慕蓮扯了扯嘴角,回答道。
“幾月份的?”樑安澤追問着。
蘇慕蓮不知他到底何意:“九月初九。”
“我比你大一個多月,快叫皇兄!”樑安澤突然變得興奮,得瑟的笑了起來,“我有兩個妹妹了!”
蘇慕蓮瞧着他幼稚的樣子,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牽起妹妹的手離開了,走到御花園,兩姐妹便分了手,一人回了景愉宮,一人去了明宣殿側殿外的樹下。
不知道過了許久,裡面的人終於開完會,只見幾個老臣面色不滿,揮着衣袖快步離開了,等人走得差不多的時候,只見並肩而行的樑昭和程傲然,似乎在說些什麼。
蘇慕蓮有些猶豫,怕打擾了他們,正想是離開還是上前額時候,瞧見她的樑昭停下腳步。
程傲然也看了過來,本是沉重的面容,也有所緩和。
兩人又說了幾句,樑昭便離開了,程傲然則走到她的面前。
“是在等我嗎?”程傲然笑問道。
“那我還是在等其他人嗎?”蘇慕蓮笑着反問道。
只見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心事重重的看着她,說道:“我們去角樓看看吧?”
她當然看得出他心情低落,並未多問,而是點頭答應,兩人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默,走到角落上。
可憐的以冬還是一如既往的在下面守着。
這個時候,角落起風了,吹着蘇慕蓮輕薄的衣裳,兩人站在以往的位置,看着眼前的一片繁華。
程傲然欲言又止幾次,也不知道如何開口說話。
蘇慕蓮見他這樣子,蹙起眉頭反問道:“你是有什麼事要說嗎?”
“邊界戰亂,皇上很是頭疼,我便毛遂自薦,領兵出征。”程傲然側過身,面對蘇慕蓮,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
蘇慕蓮聽了此話,心情也突然變得沉重不已,轉過身看着他,揚起一抹憂傷的笑容:“這一天還是終於來了。”
程傲然牽起她的手,低聲詢問道:“阿慕,你怪我嗎?”
蘇慕蓮搖了搖頭,嘴角的幅度又上揚一些,心疼的看着眼前這個略有些滄桑的男人,眼眶泛起淚花,聲音沙啞。
“爲何要怪?這是你一直以爲的理想,我會爲你高興。”
蘇慕蓮知道他這麼做,最重要的還是用實際行動來堵住朝廷中的悠悠之口,只是她最擔心的還是他的安全,畢竟他從未實踐過。
“阿慕......”程傲然低聲喚道。
“什麼時候出發?”蘇慕蓮不等他說完,打斷詢問。
“明日。”程傲然薄脣微啓,說道。
蘇慕蓮聽後不免驚訝:“這麼着急嗎?”
程傲然點點頭:“沒錯,邊境的首領已經戰亡,朝廷必須派一個人前去鎮守。”
“只是......只是你一個新人,地方會買賬嗎?”蘇慕蓮開始擔心起來,甚至有點兒阻攔他。
“我可是前鎮國大將軍的兒子。”程傲然笑着自嘲道。
蘇慕蓮一把抱住了他,捨不得放手,心中自然擔心,她知道,若是此戰出名,程傲然日後再朝廷也有立足之地,只是這戰場,刀劍無眼,就怕......
“程傲然,你一定要平安回來,知道嗎?”蘇慕蓮將她抱得更緊了,閉上了眼睛,免得淚水落下來,聲音沙啞,低聲命令道。
程傲然心中最放心不下的便是懷中的女人,將她輕輕的推開,低着頭,仔細的打量着,此時此刻的她,比誰都還要柔弱。
蘇慕蓮見他無所謂的表情,接下來更加着急,厲聲嗔怪着:“我在同你說話,你有沒有聽到?”
感到欣慰的程傲然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雙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阿慕我會凱旋歸來。”
蘇慕蓮見她這麼說,終於放下心來。
“若......”只見程傲然又補充道,“若我不幸戰死,我也會永遠記得你。”
說罷,他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這輩子就不能娶你,還望到時候你不要怪我。”
聽了這些話的蘇慕蓮,身子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整顆心都緊張了起來,蹙起眉頭,厲聲說道:“不!程傲然,你若敢死,我便讓你死後也不安寧。”
“說好的娶我,許我一世長安,十里紅妝,你是我這輩子第一個愛的人,可不要辜負了我!”
程傲然聽着這番霸氣的宣言,感動得眼含淚水,也忍不住笑了笑。
“傻丫頭!”程傲然又在他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這個時候,蘇慕蓮聽到急促的腳步聲,見有人來了,連忙和程傲然保持了距離,只見慌慌張張的以冬,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怎麼了?”蘇慕蓮瞧她擔憂的面容,質問道。
“公主,皇太后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