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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時候蘇玉也來到了這玉京居,想必她師父就是在這裡沒錯了。現在整個蘇城都傳瘋了,說着玉京居的掌門和憂曇有私情,兩人都住在一起很長時間了。
憂曇和白玉京這麼多年都是在流言蜚語中走過來的,自然對於這些事情都看得開了一些。蘇玉還覺得呢,要是這兩人真的有私情就好了,憂曇也不至於這麼多年一直那麼痛苦。
出乎蘇玉意料的是,這玉京居今天居然沒有對外開放,問了小廝半天之後小廝才支支吾吾答道:“今日我們先生好像是要自己給自己唱,說不想讓外人來聽。”
於是蘇玉便說明了自己的身份,讓小廝帶她進去看看憂曇,誰知道看到的竟然是一臉倦容的憂曇從白玉京房中出來。
“師父?”蘇玉很是不理解:“你們……”
憂曇沒承認也沒拒絕:“走吧,今天你玉京先生說要爲我唱戲,單獨的哦,師父我今天心情好,可以帶着你一起聽。”
蘇玉從手中將憂曇要的東西帶過來,小心的問着:“你是要給玉京先生繡點什麼麼?”
“嗯。”她點了點頭,“本來我想繡桃花的,但是發現我在很多年前就給他繡過桃花了,正巧那日看的薔薇花很美,所以就改了主意繡薔薇吧。走,咱們去前廳等着他出來。”
蘇玉點了點頭。跟在了憂曇的後面。看着憂曇的背影,頓時倍感心酸。師父,等玉京先生好了之後,你們要怎麼辦呢。依舊是像現在這樣麼?
白玉京今日的裝扮和往日來比沒什麼不同,唯一有些差別的是,曾經正好的衣服現在穿來。竟然很是肥大,一點都不合身了。可是憂曇和他都是一點都不介意,白玉京在準備好了之後,還給憂曇了一個舒心的笑容。
樂曲漸漸的響起,白玉京也終於開口,唱的正是曾經在水牢中迎接死期時唱的那曲《鳳求凰》。他的聲音本就是偏悽美些,可是今日看着憂曇唱出這首鳳求凰。卻滿是幸福的味道。
憂曇則是在下面一針一線認真地繡着藍色的薔薇花,間或擡頭也給白玉京一個笑容。
蘇玉看着這一幕,忽然就窩心起來,就算是到了這個地步,依舊不離不棄生死相守。師父,我是該誇讚你們,還是說你們傻呢?
白玉京似乎是延長了唱戲的時間,那一場戲,竟然從早上足足唱到了晚上。憂曇也終於在晚上的時候完成了刺繡,從袖口到袖底,都是層層疊疊的薔薇花。她將新的荷包遞給了白玉京,還親手爲他系在了腰上。“你帶着它,這樣不管到哪裡。我都能找到你了。”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逆光處站着一個削瘦高大的身影,蘇玉回頭看了看,是唐雲昊。
但是白玉京和憂曇眼中卻自始至終只有對方,誰都沒朝門口看去。
“你還真是爽快,居然不到一天就給我答覆了。”唐雲昊走到了三人的面前。對着憂曇說道。
憂曇也只是淡淡的笑笑,轉過身對着唐雲昊行大禮:“還請先生盡力醫治,憂曇答應你的,就一定會兌現。”
“一定。那麼白先生,就請隨我來吧。”唐雲昊帶着已經筋疲力盡的白玉京,緩緩的走向了後院,將自己關進屋中,就不再出來了。
整整兩日的時間,憂曇就不眠不休的在白玉京的房間外面等着,看着聽着唐雲昊在裡面發出的聲響,每次心都一驚。蘇玉是堅持不住的,所以陪在憂曇身邊的時候,身子都直打晃。
“蘇蘇,你要是累,就回去休息吧,不用陪我了。”憂曇對着蘇玉說。
可是蘇玉卻搖了搖頭:“不,師父我要在這裡陪着你。你要是實在難受,就跟我說一說你和玉京先生的事情吧,我真是是很想知道呢。”
憂曇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哪有什麼可說的,不過要真的說起來的話,我和他,真的是好多年了呢……”時間就這麼一點一點流逝起來,有了人陪着說話,憂曇終於不覺得這麼難熬了。
蘇玉聽着憂曇講她和白玉京的相遇,將她當初爲了追他受了多少的苦頭,將她知道了白玉京不能娶妻的時候,有多傷心……甚至於當年在京都發生的事情以及這次下藥的主謀,她都一併說了出來,說到最後的時候憂曇反而覺得釋然了:“蘇蘇,你知道麼,這些話,我以爲我會爛在肚子中一輩子的,可是今天同你說了之後,我卻發現輕鬆了很多。這喜歡一個人的事情,也不是我能左右的了的,或許在你們看來,我這一輩子太苦,過的太累,可是我卻覺得我很幸福,最起碼,我還能用我的雙手去換回玉京一命……值了……”
終於在第三天的時候,唐雲昊從裡面走了出來,一直在門外苦苦等待着的衆人急忙涌了上去,問着情況。
“現在他還在昏睡,能不能醒,就要看他的造化了。憂曇,你也該隨我走了。”唐雲昊對着那邊靜立的憂曇說道。
蘇玉還緊緊握着憂曇的手,不想讓她離開。憂曇卻回身,溫柔的抱了抱蘇玉:“我的好徒弟,有你陪在師父身邊,師父真的覺得已經很滿足了。放心吧,我去去就回來了。”
蘇玉早就已經哭的喘不過來氣了,說話都很是費力:“師父……我不想讓你走……”
憂曇這時卻鬆開了蘇玉,朝着那邊的唐雲昊走去。“先生,我們走吧。”她笑了一笑,彷彿前路等待着她的,就是康莊大道一般。
憂曇去了五日,而在這五日中,白玉京也是遲遲沒有醒來。
憂曇的三個徒弟,這幾日一直都是在玉京居守着,因爲她們知道,這憂曇若是回來了,肯定會先來這裡的。
果不其然,憂曇在第五日的傍晚,就回到了這裡。出乎蘇玉意料的是,憂曇的手上只是包着紗布,並不是雙手都沒有了。
看憂曇沒事,蘇玉哭着撲到了她的懷裡:“師父!果然是唐先生手下留情了是麼?”
憂曇卻沒有回答。唐雲昊是並未將她的雙手剁了去,但是他既然說要憂曇的雙手,那自然就是這樣的。所以這憂曇的雙手看似沒什麼變化,其實已經不能再拿針繡花了,也和廢了,沒什麼區別了。
“我進去看看玉京,你們都離這裡遠一些,我不想讓我們被打擾。”憂曇幫蘇玉擦了擦眼淚,輕聲吩咐道。
“嗯,我現在就帶着人走,師父你不要傷心了。”蘇玉說完之後就帶着兩個師姐和一直在門口的人走開了,只留下憂曇和屋中的白玉京在那裡。
憂曇慢慢的推門進屋,然後坐到了白玉京的牀前。沒坐多久,這白玉京居然悠悠轉醒了過來。
憂曇笑了笑:“沒想到唐先生這時間掐的還真準,他說你五日後會醒來,就真的是醒來了啊。”
白玉京本來是想說話,可是張了張嘴,卻什麼聲音也沒發出來,低頭看到憂曇的手時,眼中劃過的滿是心痛。等到歇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握住了憂曇的雙手,用手指在憂曇的手背上一個字一個字的寫着:憂曇,從此之後,我就是你的雙手。
憂曇眼中滿是淚花,也回道:那我以後,就是你的嘴了。
兩人擁抱住的時候,整個屋中忽然起了大火,從外面看來,只見到這裡火光沖天,止都止不住的樣子。
蘇玉大驚失色,帶着玉京居的人就上前去救火,但奈何火勢太大了,根本就撲救不得,而且順着風勢,火勢迅速的蔓延到了玉京居的其他地方。
衆人跑出來的時候望着曾經呆過的宅子就這麼毀於一旦,甚至於白玉京和憂曇都沒有跑出來,不少弟子都差點瘋掉,跪在地上捶地痛苦。顏亦歡和夏汐沫親眼看着那火舌將聖上親自題的玉京居三個大字燒了個精光,想到在裡面還沒跑出來的憂曇和白玉京,眼淚都要流乾了。
蘇玉也是抱着夏汐沫一直在哭着,不知不覺,夏汐沫居然睡着在了蘇玉的懷中,蘇玉又望了一眼被燒成灰燼的玉京居,在心中默默的禱告着:師父,玉京先生,往後,你們一定要很幸福很幸福哦。
那場大火是整個蘇城,甚至是整個大陳的災難,因爲在這場大火之中,大陳第一繡娘和第一伶人,都燒死了。世人都只道是天妒英才,但唏噓不久之後,卻又恢復到了以前的生活之中。
沒人會再去在乎着世界上是不是曾經存在過憂曇和白玉京兩個人。
憂曇和白玉京真正離開蘇城的那天,只有唐雲昊和蘇玉去踐行了。白玉京的病確實是留下了後遺症,但是後來唐雲昊又給用了幾幅藥,所以後來的他只是不能再唱戲了,但是說話還是不耽誤的。
“這樣真的好麼?”蘇玉也是收到了唐雲昊的信纔來到的這裡,並且那信上清清楚楚的寫着,是看着蘇淺沫的面子上,才讓蘇玉前來送這兩人一程的。所以這唐雲昊根本就是認識自己的,還裝作不認識,真是可恥。
憂曇的手能擡起來,但也只是摸了摸蘇玉的頭,“我倆的事情,還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畢竟要害我們的,是有權有勢的人。”
“唉,可憐了大師姐和二師姐了,天天在府中,哭的跟個淚人兒似的。”蘇玉也很是遺憾的說着,隨即她便叫住了那邊正在牽着馬的白玉京:“師公!你到這裡來一下,我有事情要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