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倆抱着痛哭了半天,惠娘瞧李氏還是沒有反應,便偷偷擡頭看了看李氏。
李氏兩眼目光呆滯,顯然還沒從惠娘說的那個消息回過神來,腦子裡迴盪着那句二兒子生意了出了問題,出了問題。
李氏該不會是被氣着了吧,惠娘低下頭抱着李氏的腿又搖又晃的哭。
李氏被惠娘這一搖猛的回過神來,一巴掌打在惠孃的身上,“該死的婆娘,哭什麼哭,老孃還沒死呢,大白天的就詛咒你二哥一家,是不是不想在家呆了,不想呆就趕快滾。”
“娘啊,我哪敢詛咒二哥二嫂啊,二哥的生意做得那麼紅火,怎麼可能生意上出了問題,肯定是別人看不得咱們家過的好,挑撥我們家的關係,又抹黑我。”惠娘捂着被打的地方哽咽道,又不是她說出來的,這李氏發什麼瘋,再說范姜的生意怎麼樣也挨不着她什麼事兒。
“是啊,肯定是,三嫂是多麼老實的人,娘你也別罵三嫂了。”未開口的範磊替惠娘幫腔,說完看了眼如花。
如花也點了點頭,輕聲道:“娘,你別發那麼大火,小心身子。”
李氏還想繼續罵,見兒子女兒都替惠娘說話,心裡感覺有圖火在燒,可又覺得惠娘說的挺有道理的,臉色陰晴不定的囔囔道:“肯定是村裡的那些個婆娘見不得咱們家的好,要是被我知道是誰,看我不撕爛她的嘴,好了,你也別哭了。”
李氏居然破天荒的要她別哭,這可頭一次呢,那次惠娘不是被李氏罵的狗血淋頭啊,其實她故意把這件事情說出來,那李氏的也不會老抓着她的事情說話,李氏疼兒子可比這些娶進門的兒媳婦好的多。
範老頭在一旁吧嗒吧嗒的猛吸了一口旱菸,看了眼正抱着李氏的腿小聲啜泣的惠娘,“老三媳婦兒,你也別哭了,阿銘啊,扶你媳婦兒起來。”
惠娘娘倆被範銘扶起來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馬氏輕呲一聲看了眼惠娘,範磊和如花則是一臉關切的看着惠娘,惠娘感激的看了看他們倆。
又聽見範老頭道:“這件事兒老三媳婦和老三都說清楚了,相信大家也明白老三媳婦兒是個什麼人,是有人故意傳流言抹黑老三媳婦兒,老婆子啊,你也別揪着這件事情不放,你們幾個也是,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要是誰還在這個家裡說一句,別說我不客氣。”
衆人點了點頭,範老頭敲着桌子對李氏說道,“老婆子,你以後說話也給我注意點,事情還沒弄清楚就開口亂罵,休兒媳的話是隨便能說出口的嗎?都是一大把年紀的人了,嘴巴還像個沒有把門的似的。”
李氏見範老頭在一家人的面前訓斥她,面上不情願的哼了哼,心裡頭惦記着二兒子的事情,也懶得去管惠孃的事情了。
這件事情就這樣平息了,惠娘還以爲李氏會繼續追究的呢,哪知道李氏一聽二兒子的生意出了問題就放過她了,唉,聽上次那個婦人的口氣,這二哥一家也快回來了吧,真希望二哥一家回來了就早點兒分家,一大家子擠在一堆真是不好受啊。
一大家子吃過晚飯,惠娘幫着收拾完碗筷,就回去燒水洗澡去了,折騰了一天,身上都是汗臭味,她自己聞着都受不了了。
“媳婦兒你要幹嗎去呢,熱水我已經燒好了,你快去洗澡吧。”範銘的聲音從房間裡幽幽的傳來。
“哦,那你洗了麼?”惠娘走進房問道。
“還沒呢,剛燒水去了,你們娘倆先洗吧,我最後才洗。”範銘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惠娘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那你能先出去一會兒麼?”
“啊,哦,好我先去幫你把水提進來吧,洗完了你再叫我。”
“好。”
範銘出去快速的把水提進來,臉上有些紅暈:“那我出去了,你慢慢洗啊。”
“嗯,你出去吧。”惠娘往櫃子裡找來換洗的衣服。
給苗苗洗完澡,惠娘把盆子裡的水倒了出去,又重新添上熱水,把苗苗打發出去找她爹,惠娘這才關上門安心的洗澡,說是洗澡,也只是坐在盆子裡清洗下身子,這時代沒有沐浴露,她房裡也沒有皁角,也不好意思去問別人要這東西,用別人的終究是不方便。
惠娘嘆了口氣,清洗下身子擦乾淨水,穿上衣服去倒洗澡水,這時範銘走過來。
“我不是說了你洗完澡就叫我麼,我來倒就可以了。”範銘臉上有微微怒意。
惠娘乾笑兩聲,催促道:“沒事兒,我洗完了,你快去洗吧,鍋裡還有熱水呢。”
“嗯。”範銘轉身進了廚房。
惠娘不知道範銘是在哪裡洗澡的,不過這事兒她也不會去問,把苗苗叫回來睡覺,惠娘摟着苗苗輕拍着她的小背,哄着她睡覺。
範銘光着膀子走進來,肩上搭着塊毛巾,惠娘見範銘那一米八的身高,在昏暗的燈光下,範銘那小麥色的肌膚上泛着光,惠孃的臉不禁紅了紅,嗔罵道:“你怎麼不穿衣服就進來了,苗苗看見怎麼辦?”
範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事兒,我想着一會兒睡覺是要脫的,就沒穿了。”
惠娘理解錯了意思,大叫道:“不行,不許脫,快穿上,不然不讓你上牀睡覺。”惠娘說完才發現自己言語上太激動了些,下意識的放低音量,“你還是穿上吧,我看着怪彆扭的。”
“好,聽媳婦兒的。”
惠孃的臉又紅了紅,暗罵自己,又不是第一次見男的光着膀子,矯情什麼。
“那個媳婦兒,我要上去睡了,你把苗苗放那小牀上睡吧。”範銘站了老半天也不見惠娘把苗苗放到小牀上,開口和惠娘商量道。
“不行,苗苗最近跟我睡慣了,她一個人睡害怕了怎麼辦?”惠娘想都沒想拒絕。
“可這牀咱們三個睡不下啊。”
“睡不下就擠擠吧,反正我不把苗苗放在小牀上睡。”惠娘是怕啊,雖說前身是已婚婦女,可她不是啊,上輩子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萬一萬一發生什麼事了怎麼辦,好吧,她承認她矯情了。
“萬一我壓着她怎麼辦,媳婦兒,你是不是生我氣了。”範銘說完用委屈的眼神看着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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