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兩嚇了一跳,原本拿着刀也只是爲了嚇唬他,可他突然跪下來,他手上的刀都沒來得及閃躲,那人的脖子都被割出了一條血痕:“你,你幹啥啊?!”
那人不可置信的瞧着二兩:“將軍,你不記得我了?我是金豐啊!”
二兩愣了半晌,才道:“不認識。”
隨即將目光放在了慕娘身上,慕娘原先也是嚇了一跳,只是看着這人的作態並不是說謊,這纔信了八成,驚奇的看着二兩,特麼的她竟然撿了個將軍當相公?!
那人瞧着二兩呆呆的樣子,心裡死灰一般了,這半年的功夫他都在尋找將軍,原本二兩當初就是在青花城一帶失蹤的,他一直不死心的在這一帶尋找着,今日湊巧來到茶塗鎮,沒想到真的看到了!
只是瞧着原本冷面冷心的大將軍突然笑的這麼開心,還對身旁的那個女子那般依賴,完全不是一個人好嗎?所以他也不太確定,這才一路跟着先看看情況。
可當現在真正的瞧着他的真人時,金豐就完全確定了,他跟了十年的將軍,別說性情大變,就算化成灰他也絕對不會認錯!
“你是誰?”
慕娘和金豐幾乎是同時說出這句話,顯然,他們對彼此都帶着猜忌和防備。
二兩一把護住慕娘,瞪着雙豐:“她是我媳婦兒!”
雙豐驚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媳婦兒?他家主子腦子好使的時候不找媳婦兒,這才傻了半年就有媳婦兒了?!
“你到底是誰?不說清楚我可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你!”慕娘冷聲道。
金豐心裡道,還是個母老虎。
“我是將軍手下最得力的精兵,找了將軍半年,你不必對我有敵意,”金豐也是看到了慕娘對二連的維護,纔對她放低了防備,況且他也是個有思量的人,二兩一看就是失憶了,可能腦子還出了點兒問題,也幸好沒有被別人先知道他的下落,否則肯定被圍殺。
好不容易找到了二兩,他自然不會離開,眼下二兩對這個女人如此依賴,肯定是分不開,他要留下,總不能太得罪人。
二兩不知,在他和和美美的過了這大半年日子的時間裡,整個朝堂因爲他的失蹤掀起了多少腥風血雨,金豐自然不會將現在沒有半點能力的人貿貿然的帶回去,別說二兩不會願意,真回去了,以他現在這個單純無害的模樣,不知道要被敵人暗害多少次了。
“我怎麼相信呢?”慕娘強壓下心頭的震撼,道。
金豐不由的多看了她一眼,這女子知道了二兩的身份如此淡定不說,竟然還這兒謹慎。便也不羅嗦,直接將腰間的一塊玉佩交由慕娘過目:“這是我的令牌。”
慕娘接過去,仔細的瞧了瞧,喲呵,還是個小官兒呢,看來還是真的!她從前就知道二兩的生活肯定是刀光劍影的,但是也一直沒想過真是個將軍,只以爲他是個行走江湖的人士罷了,竟然這麼大來頭!
慕娘臉色卻更冷了:“那你現在想如何?”不會是想帶人走吧?
金豐心頭一顫,沉聲道:“將軍如今身體欠安,不宜回京,屬下願意留下,照顧將軍,直至將軍病好!”
慕娘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身體欠安不宜回京?一般人不都是身體欠安趕緊回家休養嗎?這人什麼邏輯?不過又想到二兩初來時的傷痕累累,腦子裡也有了些許答案,看來家中不安全啊。
“你願意?你沒問問我願不願意?”慕娘沒好氣的。
金豐實在沒想到會被這麼反嗆一口,看了看二兩,卻發現他一副媳婦最大的模樣,金豐心裡小小的委屈了一下:“屬下從前是將軍的貼身護衛,肯定能很好的照顧將軍的!”
二兩很不客氣的砸場子:“我要娘子照顧,不要你,哦不,我要照顧娘子,不用娘子照顧我,啊不對,反正沒你的事兒!”
金豐那個委屈啊,從前一心向着屬下,對女人從來沒有半點興趣的大將軍,如今竟然這麼
慕娘挑了挑眉,有些得意:“聽見了吧,沒你事兒,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她可沒興趣家裡突然住進來一個來歷不明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對她有防範的人,這不是憑白給自己找膈應嗎?
誰知那金豐卻跪在地上:“還請將軍收留!屬下一定要守在將軍身邊!”
說罷,便開始砰砰砰的磕頭,慕娘從前都聽說過但凡軍中男兒,都是有膽魄的,今日一見,才覺得真的名不虛傳,眼見着額頭都磕出血來了,慕娘纔不忍心了,攔住了他:“你要住我們家也可以,但是我有條件。”
金豐連忙擡頭:“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我要不許向任何人透露二兩現在的情況。”
金豐鄭重的承諾:“一定不會!”就算她不說,他也會保密,二兩現在這個情況,真的暴露身份,恐怕那些想害他的人就猖狂了。
一行三人出了飯館兒,柱子已經趕了馬車在門口等着了,瞧着金豐也是一臉疑惑,便奇怪的問慕娘:“夫人,您又買了個奴才?”
金豐臉頰抽搐了一下,想他一帶金牌帶刀侍衛,如今竟然被人說成奴才!
慕娘看着他一臉****了的表情,便也不爲難他了:“是你們家爺的大表弟,遠道而來投親的,到我們家住幾天。”
柱子這才明白自己失禮了,連忙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看走眼了。”
慕娘擺了擺手:“沒事兒,咱們趕緊回村吧。”
說罷,二兩便扶着慕娘上了馬車,金豐一個人看着這場景無限凌亂,好吧,他還是接受不了曾經的冷麪將軍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你快上來啊!”二兩撩開簾子衝他喊了一聲,金豐這纔回過神來,一個躍步就上了馬車,主動接過了柱子手上的馬鞭,自己趕車。
柱子有些尷尬的看向慕娘,慕娘卻道:“隨他去吧。”心知這人雖然不能忍受自己是奴才的身份,卻也是個極爲守規矩的,覺得不能和二兩同坐一車。
車內,二兩附在慕娘耳邊低聲道:“娘子,他爲什麼說我是將軍啊?”
慕娘捏了捏他的臉:“他腦子有點兒問題,咱們別理他胡言亂語的。”
二兩懵懂的點了點頭:“這樣啊,他好可憐。”
車外,這些話自然逃不過內功強大的金豐耳裡,差點兒從馬車上栽下去,臉黑的跟鍋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