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娘之前就猜測莊逸樂在大乾朝身份隱蔽,搞不好就是個黑戶,這會兒這麼一試探,便瞧着他慌的要命的樣子,心裡立馬就有了底了,八成就是了!
慕娘自然更加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了,好整以暇的等着官差將人帶走了。
那官差對着那大娘道:“大娘,您還是跟着我們走一趟,方便抓住他的那同夥兒,到時候拿回銀子來了,也好還給您去。”
那大娘連聲應了下來,隨即拉着慕娘道:“這個小娘子是人證啊,還幫了我們大忙了的。”
那官差便道:“那你也跟着去好了,到時候結出案子來了,大老爺自然會褒獎你的。”
若是尋常,慕娘自然是懶得走這麼一遭的,但是這會兒莊逸樂就是她給坑進去的,自然得跟上去了,便老實的點了頭。
俞澤和慕娘走在最後面,壓低了聲音道:“你把他給弄到官府裡去了,他這沒法子脫身,到頭來別別趕了。”
慕娘笑道:“你放心吧,我還捨不得他被趕呢,等着他求我,我自然會救他的,咱們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要進山谷不是?”
俞澤心裡明白了,便也不再多說,跟着官差一路到了衙門裡。
莊逸樂這會兒是再傻都能看出來是這個小女人在故意的整自己呢,只是自己和她無冤無仇的,爲何這般?除非是她認出自己的身份了,可是這不可能吧!
莊逸樂擡眸看向慕孃的時候,正好撞見了她那雙精明的眸子,莊逸樂一陣冷汗,八成是的了。
那些官差正要去請官老爺來,莊逸樂連忙求着官差讓他跟喬慕娘說幾句話,官差原本還不想搭理他,但是慕娘卻道:“幾位官爺,他這會兒沒準兒是誠心想悔過,我倒是想跟他說幾句,您們就行個方便可好?”
一個單純又漂亮的女人提這麼個小要求,是個男人都不會拒絕的。
“那自然是沒問題的,只是小娘子你小心些,別被這賊人給欺負了,若是他敢亂來啊,別怪我手上的刀不客氣!”
官差說着,還瞪了眼莊逸樂,隨即才進去請官老爺了。
慕娘笑着踱着步子走到了莊逸樂的跟前:“怎麼?方纔不是說有話跟我說?時間緊迫,若是再吞吞吐吐,待會兒官老爺來了,查探起你的身份來,可啥都晚了。”
莊逸樂瞪大了眼睛,慕娘這番話的意思,分明是不單單將他的老底兒都知道了,還曉得他此時真正擔心的問題!
“放心,你老老實實的,我不會把你如何的,我們不過是想去小玉谷拜訪一下神醫大人,何必這般不講情面呢?到時候真的被揪出來是黑戶了,可不止是驅離出境的事兒了,搞不好啊,還得挨頓板子,神醫大人這小身板兒啊,一頓板子下來,半條命都得沒了,不過呢,說來也沒啥的,畢竟是神醫嘛,肯定能吊着一條命不是?”
慕娘這話一出,莊逸樂腿肚子一軟,瞪着眼睛道:“你就是故意的!”
“你昨兒糊弄我也是故意的!”
莊逸樂狠狠的深呼吸了一次,這才道:“你們想如何?不是想拜訪我嗎?這不是看到我了?!”
“誰說想看你了,我想看看你家屋子,一句話,帶不帶路,不帶你也別想回去了,”慕娘冷哼一聲。
“我那兒又不是菜市場,你想進就進啊!”
“哦,縣衙也不是菜市場,不是你想出就出的,到時候只剩半條命的時候別怪我”
“好!”
慕娘眨了眨眼:“早答應了不就沒事兒了!”
莊逸樂慪的要吐血,慕娘卻不搭理他了,衝着俞澤眨了眨眼,俞澤一聲令下,便見幾個素衣打扮的暗衛抓着那小偷進來了。
莊逸樂瞪大了眼睛,簡直不可置信,她抓到人了竟然還故意污衊他!
其實在那小偷兒將包袱扔給莊逸樂的時候,慕娘便讓俞澤吩咐幾個暗衛將那賊給抓着,等需要的時候才送進來,這會兒便已經到時候了。
正好官老爺出來,慕娘直接將那賊人給交了上去,官老爺一番審問下來,才發現那賊人其實跟莊逸樂沒半點關係,他就是個倒黴墊背的。
那大娘格外的抱歉,拉着莊逸樂說了不少道歉的話,畢竟自己把人家白打了一頓,莊逸樂氣呼呼的衝出去走了。
慕娘和俞澤自然就跟上了:“神醫不能說話不算話吧,不然我立馬給你來個大反轉你信不信?那被送到官府裡的賊啊,也許立馬就成了神醫大人找的頂包的,其實是神醫大人想要逃脫罪責,你就又得進去了。”
莊逸樂沒好氣的道:“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
“聰明。”慕娘輕飄飄的兩個字將他給噎的半死,黑着臉帶路了。
三人到了小玉谷,莊逸樂便領着他們進了那林子,裡面白茫茫的一片啥都看不清,但是那莊逸樂卻像是有透視眼似的,走起路來一點兒不耽擱,快的很。
慕娘還怕撞到東西了,走的很謹慎,卻總是慢一步,俞澤便乾脆將她給護在懷裡帶着她往前走了。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這才豁然開朗,三間竹屋小舍,周圍幾窪藥草地,瞧着倒是挺清閒的地方。
俞澤面兒上雖然沒說什麼,但是慕娘卻明顯感覺到他牽着自己的手緊了幾分,他緊張了。
畢竟十多年沒見的兄弟了,這次見面,俞澤心裡不知有多激動。
俞澤將將走進了竹屋,便聽見屋內傳出一個清亮的女聲:“你怎麼又吃這麼點兒啊?這藥膳是大補的,神醫都說了,得多吃些纔好,你多吃點兒嘛!”
顯然是南宮安安的聲音。
裡面的人沒回話,卻聽南宮安安抱怨的將碗給擱到一邊去了:“就你這個倔脾氣!”
俞澤推開了門,便見一個青衫男子側坐在裡面,手裡捧着一本書,靜靜的看着,模樣與俞澤有三四分的相似,只是整個人相比之俞澤多了一些書生氣,少了一些凌厲霸道,安安靜靜的樣子,像是一尊活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