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昨天傍晚在曾啓海家喝了河螺湯,楊承軒就徹底喜歡上了這種清甜的湯,以至於今天早上一早起來就沒心思跟着楊承歡做廣播體操了。..net這是楊承歡徹底清醒過來後製定的鍛鍊身體的方法,一開始楊承軒是覺得好奇才跟着學的,學了幾天後覺得有點用了便每天都跟在楊承歡屁股後面做。楊承歡穿越到這裡後,生活變得更規律了,早上起來做兩遍體操,然後刷牙洗臉吃早飯,上午就上山摘紅果順便撿各種菌類,中午跟着沐氏識字,雖然這裡的字有一些是她認識的,可大部分都是不認識的繁體字,只好重新學了,不過楊承歡也會練一練前世的簡體字,一次沐氏看到了楊承歡寫的簡體字,覺得比她寫的繁體字漂亮多了,便認可了楊承歡在寫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時可以用簡體字,但還是必須學會寫繁體字,楊承歡很是高興,時不時也會教楊承軒和沐氏簡體字,簡體字成了一家三口的秘密文字,這簡體字在往後的一次事件裡還發揮了不可或缺的作用,當然這是後話。下午楊承歡姐弟倆還是會去摘紅果但會時不時地去撈河螺。
楊承歡看到自家弟弟魂不守舍的樣子沒去點穿他,等到下午,楊承歡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成果回了家,楊承軒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卻也沒問,楊承歡不少次在心裡想到自家弟弟楊承軒那麼信任自己,如果自己去殺人,他也會問也不問一聲就跟着去吧,這讓楊承歡想到了前世的自己也是那麼信賴着哥哥的,原來被信賴的感覺是這樣的呀,真好。
回到楊家,楊承歡很詫異大寶和二寶居然也回來了,楊承歡眼珠子一轉對大寶二寶說“大寶哥,二寶哥,你們還沒見到村裡來的馬車吧,你們快去看吧,村裡的小夥伴們都去看過了,我和軒軒也去看過了,那馬可威風了”聽到楊承歡講昨天看的馬楊承軒也附和說“是啊,那馬可高,可漂亮了”大寶二寶對新鮮事兒一向很感興趣,今天出去玩的時候聽到夥伴們都在講馬的事情而自己卻不知道心裡很不服氣,現在聽說還可以看馬連忙問“在哪裡可以看到?”楊承歡指了指南邊曾啓海家說“就在曾瘸子家呢”“好,我們現在就去看”說罷兩人跑出了家門。
楊承歡滿意地看着兩人跑遠,對楊承軒說“軒軒,去把屋裡的瓦罐拿出來,我們煲河螺湯喝”
“真的?”
“姐姐什麼時候騙過你了,快去吧,要不然阿奶他們回來了,咱們就沒得湯喝了”
“嗯嗯嗯,我這就去拿”
楊承軒一聽終於可以喝到一直惦念着的河螺湯了,一溜煙地去拿瓦罐,楊承歡則拿着從曾啓海那要來的不用的菜刀給河螺去尾。刀很鈍,楊承歡要用巧勁才能把河螺的尾去掉,花了不短的時間把河螺尾去掉,楊承歡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笑着對楊承軒說“軒軒,把瓦罐洗一下,姐姐把河螺洗乾淨了就可以煲湯了”
“好”楊承軒屁顛屁顛地去打水洗瓦罐了。
楊承歡把河螺洗淨,熟練地把河螺放進楊承軒洗淨的瓦罐裡,然後搬到自家小廚房的爐子上,點火加柴煲湯。
楊承歡拍拍手,說“好了,軒軒,咱們出去等着吧,過一會兒就有得喝了”楊承軒嚥着口水,點頭,跟着楊承歡出了小廚房。
楊承歡一出小廚房,就看到楊大寶和楊二寶氣沖沖地回來了,楊承歡詫異地問“大寶哥,二寶哥,你們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
“對啊,大寶哥哥和二寶哥哥已經看到馬了嗎?怎麼不多看一會兒?”楊承軒嘟噥着最後一句話,悄悄地用身子擋住去自家小廚房的路,就怕楊大寶和楊二寶兩人發現了裡面煲着的河螺湯。
楊大寶和楊二寶一路走回來已經很氣憤了,沒想到回到家,楊承歡和楊承軒再次提起了看馬的事。楊大寶指着曾啓海家的方向,憤怒地說“看什麼馬,曾瘸子連院門都不讓咱們進去,還看個什麼馬啊,哼,氣死我了,不就是一匹臭馬嗎,等我有了銀子,我買十匹馬回來,氣死那個曾瘸子”
楊二寶也應合道“就是嘛,看一下,那馬又不會怎麼樣,怎麼其他人去看就讓他們進去了,咱們去就不讓看了,真是太氣人了”
楊承歡在心裡白了楊大寶和楊二寶兩人一眼,表面上卻還是一臉平靜,笑着問“大寶哥和二寶哥是被曾瘸子趕···嗯,擋住了不讓進去的嗎?”
“曾瘸子怎麼可能擋得住咱們兩個,是一個大塊頭擋住了咱們的路,好像,說是馬車的車伕,什麼的,誒,管他那麼多呢反正就是一個大塊頭就是了”楊大寶叉着腰說道。
楊承歡明白地點點頭,表面卻裝作很惋惜的樣子說“那真是太可惜了,那馬真的是很威風,對吧,軒軒”楊承歡對楊承軒眨了一下眼。
楊承軒雖然人小,但是腦瓜子卻一點也不糊塗,點頭說“是啊,可威風了,都有那麼高了”楊承軒做了一個比自己還高的動作,那認真的模樣連楊承歡都不由地信了他的話。
楊大寶和楊二寶本來就很懊惱沒有看到馬,經楊承歡和楊承軒那麼一說,就更想看了。“哥,咱們再去看看吧,要是那大塊頭還在,咱們就偷偷地溜進去看,怎麼樣?”楊二寶提議道。楊大寶沉思了一下,說“好,咱們這就去”說罷,和楊二寶再次走出了院門。
楊承歡在兩人身後擺動着雙手,做出了快走的動作:“快走吧,快走吧,我就不送啦!”楊二寶跟在楊大寶身後走出院子,還沒走遠就聞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楊二寶拉住楊大寶說“哥,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很香的味道?”
楊大寶的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幾下,點頭道“嗯,聞到了,真的很香,難道是娘做了什麼好吃的?”但隨即又一想,宋氏還沒回來,怎麼會做好吃的呢?而家裡就只剩下楊承歡和楊承軒姐弟兩,難不成是楊承歡在背在他們弄好吃的?楊大寶在心裡猜疑着。
本來看着楊大寶和楊二寶已經走出院門的楊承歡心裡剛鬆了一口氣,看到兩人在院門外嘰裡咕嚕地不知道在嘟噥些什麼的時候,心又提了起來。楊承歡吸了一口氣,心裡暗道:糟糕,是河螺湯的味道。
楊大寶和楊二寶已經很確定自己聞到的香味是從自家傳出來的,於是兩人返身回來,準備去找好吃的。
楊承歡見兩人真的回來了,慌得直想跺腳,但是還是故作鎮定地問“大寶哥和二寶哥怎麼不去看馬了?是不是忘了帶什麼了?”楊承軒也聞到了空氣中的香味,哆嗦着身子躲在了楊承歡的身後。
楊大寶和楊二寶不知道楊承軒哆嗦是因爲擔憂小廚房裡的河螺湯,只認爲楊承軒是在害怕他們兩個人。這大大地滿足了楊大寶和楊二寶的虛榮心。
楊大寶昂着頭,沒有回答楊承歡的話,而是徑直走去了大廚房。楊二寶也是大搖大擺地跟在楊大寶身後去了大廚房那邊。
楊承歡見兩人進了大廚房,急忙拉着楊承軒去了自家的小廚房。楊承歡看着火爐上滾燙的河螺湯,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楊承軒慌張地看着楊承歡說“姐姐,咱們該怎麼辦啊?”
楊承歡看着楊承軒小鹿般跳動的眼神,深吸了幾口氣:“鎮定,鎮定”突然,楊承歡的眼睛瞄到了窗戶下的一個藥罐,楊承歡計上心頭,捉過一條抹布把火爐上的瓦罐端了下來,一下子塞進了竈爐裡,楊承歡鎮定了下來對楊承軒說“軒軒,快用草木灰把瓦罐埋起來,姐姐來煲藥”楊承軒驚醒了過來,慌亂地拿起木鏟把草木灰弄進竈爐裡。
院子外,楊大寶和楊二寶漫無目的地走動着,楊大寶不解地說“我明明聞到這香味是咱們家發出來的呀,怎麼就找不到呢?”
“哥,好吃的會不會是放在阿奶那邊的小廚房裡呀?”楊二寶提醒道。一語驚醒夢中人,楊大寶一拍手說“對啊,我怎麼就忘了阿奶的小廚房呢?”說罷率先跑進了堂屋。
楊承歡透過小廚房的窗戶,看着楊大寶和楊二寶進了堂屋,趕緊加快了扇火的動作,就期待着一會兒的藥味能夠掩蓋住河螺湯的香味。一旁的楊承軒已經埋好了瓦罐,在楊承歡的示意下出了小廚房。楊承歡再扇了十幾下,確定藥味已經飄出來了,才淡定地來到院子裡。
堂屋裡的楊大寶和楊二寶失望地看着上了鎖的廚房,不甘地出來了院子裡。楊大寶擡頭一看,看到楊承歡這邊的小廚房的煙囪在冒煙,大聲地質問道“說,你偷偷地在廚房裡弄什麼好吃的?”
楊承歡畏縮了一下,顫抖着聲音說“我,我沒弄什麼好吃的”
“你說謊,你要是沒弄什麼好吃的,你那邊的小廚房怎麼會有煙?”楊二寶責罵道。
楊承歡哭喪着臉說“大寶哥,二寶哥,我真的沒弄什麼好吃的”
“我纔不信你呢,讓開,我要進去看看”楊大寶一把推開楊承歡,向小廚房走去。楊承軒想要上前制止,被楊承歡拉住了,楊承歡對楊承軒搖搖頭,小聲地說“別怕,他們應該找不到咱們的湯的”
楊承軒看着楊承歡眼裡的自信,心裡稍微定了定。
楊大寶和楊二寶一進小廚房就看到了火爐上的罐子,再聞一聞,空氣中還有之前聞到的香味,兩人便確定這就是香氣的來源。
楊二寶迫不及待地伸手打開罐子的蓋,剛碰上,手就被燙到了:“哎呀,燙死我了”楊二寶縮回自己的手,放進嘴裡含着。
楊大寶的死魚眼在廚房裡掃了一遍,拿起放在竈臺上的抹布,打開了蓋子,一打開,一股嗆人的藥味就衝了出來。
“咳咳咳···”楊大寶被嗆得直咳嗽,眼淚也飆了出來。楊大寶急忙把手上的蓋子蓋了回去,逃出了小廚房。楊二寶也跟着跑了出來。
楊承歡癟着嘴委屈地說“我剛剛說了我沒弄什麼好吃的了,可是你們不信,非要自己進去看看”
“你···”楊大寶一手指着楊承歡,氣結。
楊二寶咳了一會兒就不咳嗽了,拉着楊大寶的手說“哥,我看咱們剛纔聞到的香味應該是從李小懶家傳來的,今早我聽他說過他家今天做肉吃”
楊大寶又用自己的狗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幾下,之前的那股香味已經散去,楊大寶疑惑地說“真是李小懶家裡傳來的?”
楊承歡靈機一動,接着說“一定是李小懶家裡傳來的,村裡哪個人不知道他們家是最早做好晚飯的。再說了,咱們家也沒人在做飯啊,就算我會做飯,家裡的米油之類的也是在阿奶那裡放着,我這邊也沒菜,更沒有那麼好聞的菜呢。”
楊大寶和楊二寶若有其事地點點頭,心思開始被轉移。
楊承歡再接再厲:“大寶哥,二寶哥,你們還是快去看馬吧,再不去看就只能等明天了”果然,楊大寶和楊二寶的心思一下子就轉移了。兩人邁開大腿,飛似地衝出了院門,往曾家跑去。
楊承歡看着遠去的兩個身影,終於鬆了一口氣:“**,終於走了”
“姐姐,咱們要把湯拿出來嗎?”楊承軒低聲問道。
楊承歡摸着楊承軒的頭,柔聲說道“先別拿出來,咱們晚上和娘一塊兒喝,好不好?”楊承軒乖巧地點點頭,說“好,軒軒等到娘回來,和娘還有姐姐一塊兒喝”
楊承歡欣慰地看着楊承軒說“軒軒真乖,到了晚上,姐姐讓軒軒喝一大碗的河螺湯”“嗯,姐姐和娘也喝”楊承軒用童稚的聲音說着,眼裡的堅定差點讓楊承歡落了淚。楊承歡吸了一下鼻子,說“好,以後姐姐一定讓軒軒和娘都喝上很多好喝的湯,一點也不讓阿奶和大寶哥,二寶哥他們喝”
“嗯”楊承軒重重地點點頭,在心裡不願意把任何東西都給家裡的別人吃,就像家裡人不給他好吃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