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呼嘯而逝,轉眼一個月的光陰就這樣消逝了。..net
京都,司徒府。
司徒老夫人坐在自己房裡,把自己的老朋友孟哥傍晚時親手交送來的信撕開,打開一看是一張圖紙,司徒老夫人看了一下,是自己從未看過的東西,然後接着看信的內容,只一眼司徒老夫人驚住了,又把另一封信打開來看,這一下司徒老夫人不淡定了,把信藏好對外室的丫環喊道“春蘭,你進來一下”
喚春蘭的丫頭很快就進來了問“老夫人有什麼吩咐?”司徒老夫人輕聲地說“你去把大公子和二公子叫到我房裡來,就說我有急事讓他們過來一趟”春蘭應了,快步退了下去。
司徒老夫人把手上的信件放到一邊,對外室喊道“夏荷,進來替我更衣”外室候着的夏荷聞言,進來利索地幫司徒老夫人穿好衣裳。
司徒璞和司徒瑜跟在春蘭的身後,快步往司徒老夫人所在的福壽院走來。司徒瑜扇着手上的玉扇,輕挑眉角說“大哥,這麼晚了娘還差人來喚我們,不知道所爲何事呢?”
成熟穩重的司徒家長子司徒璞抿着脣線,沒有回答自家二弟的話,默不作聲地跟着春蘭。司徒瑜無趣地摸摸自己的鼻子,收起手上的玉扇一本正經地跟了上去。
司徒璞和司徒瑜走進福壽院的大廳,對着首位上的司徒老夫人行了禮。司徒璞和司徒瑜分坐在首位兩邊,司徒璞率先開口說“娘,您這麼晚了叫兒子過來是爲了何事?”
司徒老夫人屏退廳內的四大丫環,把桌上的信件遞給司徒璞,說“你們先看看這封信件吧”
司徒璞面無表情地接過信件,迅速地看了一遍,越看到最後,臉上的震驚就越大。坐在對面的司徒瑜好奇地看着司徒璞臉上的變化,心裡被貓撓了似地癢癢的,信上到底寫了什麼,居然能夠讓一向不動聲色的大哥也出現震驚的表情。
彷彿看穿了司徒瑜心中所想,司徒璞把手上的信件遞給司徒瑜,示意司徒瑜也看一看。司徒瑜接過一看,是一幅很奇怪的圖紙,上下左右正反兩面都看過了,司徒瑜也沒看出這張圖紙有什麼值得讓司徒璞驚訝的。
“看信件”司徒璞冷冽的聲音響了起來。司徒瑜手一抖,急忙拿起一旁的信看了起來。大哥,我只是想研究研究一下那張圖紙而已,用不着擺臉色給我看吧,司徒瑜在心裡嘟噥道。雖然心裡是這麼想,但是行動上卻不敢有一絲怠慢。司徒瑜仔細看了一遍信件,眼裡的驚讚也越聚越多。看完之後,司徒瑜把信件放在一邊的桌子上,說“娘,可是知道誰畫的圖樣?”
“是風輕差人送回來的”司徒老夫人淡淡地說。
司徒璞沉吟了一會兒,問“娘,你打算怎麼做?”
“按風輕的意思做,呈給聖上造福百姓”
司徒璞和司徒瑜點點頭認同了司徒老夫人的做法。司徒老夫人飲了一口熱茶,對司徒璞說“天啓,明**親自去城外的破廟裡找一個叫破袋子的老者,然後把這件事與他說一說,讓他去找一個會做器物的人來府上”
司徒睿在信上已經說得很清楚,不想讓聖上知道脫穀機是楊承歡畫出來的,因此司徒老夫人便按司徒睿的意願,讓自己的江湖朋友出面呈上脫穀機的圖樣。
司徒老夫人看向司徒瑜說“天悟,明**就讓雪兒把她師兄叫來,讓雪兒的師兄先幫忙造一輛脫穀機出來”
“是,娘”司徒璞和司徒瑜應道。司徒老夫人滿意地看着自己兩個優秀的兒子,眼裡滿是笑意,看了一眼外面,司徒老夫人開口說“天也晚了,你們先回去吧”
“是,娘。娘也早點歇息”司徒璞和司徒瑜相繼走出大廳。
“大公子、二公子慢走”門外的春蘭、夏荷、秋菊、冬梅四大丫環福身恭送司徒璞和司徒瑜離開。
走到分叉處,司徒瑜對司徒璞告了辭,往自己的瑜雪院走去。輕輕推開臥房的門,司徒瑜躡手躡腳地進了內室。
牀上的上官雪聽到腳步聲翻身起來,輕聲問道“悟,娘叫你和大哥過去可是爲了何事?”
司徒瑜脫掉外衣,輕摟着上官雪躺在牀上,細細地把脫穀機的事告訴了上官雪。京都的達官貴人都知道司徒府的三位少夫人不是官家子女,而是江湖中人,這也讓京都所有愛慕着司徒家三位公子的千金們咬碎了一口銀牙,並在各種女子宴會上處處爲難。但是京都的小姐們太小瞧司徒家的三位少夫人了,每次的陷害都是自食其果。
上官雪聽了司徒瑜的述說,眼睛閃得賊亮賊亮。司徒瑜看着已經是兩個孩子孃親的上官雪,頭皮發麻地問道“雪兒,你又想到什麼壞...好主意了?”
上官雪瞪了一眼司徒瑜說“你剛纔不是說畫圖紙的人不想讓聖上知道他的存在嗎?那我們就直接把圖紙賣給聖上得了,一來省了去找孃的江湖朋友,而來我們家又有了一筆不小的收入”
哈哈哈,想她上官雪可是四國首富的女兒,滿腦子都是掙銀子的法子,這脫穀機要是呈給了上面的那位,其他三國還不是巴着來求這脫穀機。農業是立國之本,其他三國雖然有着不同的產業,但是沒有了飯吃,就什麼都沒有了。
司徒瑜聽了上官雪的話,腦子一轉心上一計說“娘還讓大哥明天去找那些江湖朋友,要是按你的意思,我們完全可以說這脫穀機是一個江湖朋友機緣巧合得到,想要拿來造福百姓便把圖紙給了娘,想通過孃的手呈給聖上,這樣聖上就算再怎麼想找到畫圖的人也是如同大海撈針了”
上官雪在司徒瑜臉上親了一口,直誇自己的夫君聰明。司徒瑜不是毛頭小子,被上官雪這麼一親,身子馬上起了反應,上官雪挑釁地看了一眼司徒瑜,滾到了牀的裡面。司徒瑜身子一撲,把上官雪圈在了自己懷裡,吻上了上官雪的嘴脣。頓時,室內一片旖旎,而夜還很長。
次日一早,司徒瑜就攔住了正欲出門的司徒璞:“大哥,昨晚的事我有了新的想法,我們先去娘那邊,看新的法子行不行得通”
司徒璞停住腳步,聽了司徒瑜的返身去福壽院。福壽院,司徒老夫人聽了司徒瑜的新想法,說“嗯,這法子確實是可以讓世人無法得知圖紙之主,不過這造福百姓之事要是跟聖上要銀子的話,恐怕不妥”
司徒璞飲了一口茶,低沉地說“娘,孩兒倒不這麼認爲,如果我們不向聖上要銀子的話,聖上可能會懷疑那位江湖朋友的用心,但是如果要了銀子的話,就會打消聖上的疑心了”
司徒老夫人沉思了一會兒,揮揮手說“嗯,這事就按你們說的辦吧!沒其他的事,就去忙吧”
“是,娘”司徒璞和司徒瑜一同離開福壽院,各自去辦自己的事了。
而此時,上官雪的瑜雪院中,上官雪把自己內院裡的丫環打發到外院去幹活後,就和慕容月各搬了一張貴妃椅坐在院子裡,邊吃水果邊看着自家師兄造那個什麼脫穀機。
一旁賣力苦幹的凌玉峰苦着一張臉,看着在一旁悠然地享受着美食的師妹上官雪,沒好氣地說道“師妹,你昨晚發信號讓我務必在今日早晨來到這,爲的就是讓我來造這個見都沒見過的脫穀機?”
上官雪咬着手上的水果,事不關己地說“是啊,就是因爲沒人見過所以才讓大師兄您來造的嘛!要不然怎麼突出大師兄你的才能呢?”
慕容月也不是第一次見凌玉峰了,見他那麼懊惱的模樣,笑着說“凌公子有所不知,這脫穀機顧名思義就是脫穀粒的工具,如果造出來了可是造福百姓的一件大事,所以這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凌公子這樣的能手才能造出這樣的脫穀機了”
聞言,凌玉峰還是略帶懷疑地看了一眼一旁的圖紙,耐着性子按照曾啓海所寫的步驟揮動着手上的工具。
時間一點點地流失着,太陽已經從東方升至了天空正中央,不過在綠樹環繞的瑜雪院中卻感覺不到太陽的熾熱,因爲高大的樹枝把瑜雪院大廳外的院子遮了一大半,上官雪和慕容月躺在樹蔭下的貴妃椅上,悠哉悠哉地看着揮汗如雨的凌玉峰。
上官雪拿出帕子擦了一把臉上的汗,對着凌玉峰說“大師兄,都過了大半天了,你怎麼還能弄出來?”
凌玉峰拿着工具敲敲打打了一會兒,終於如釋重負地坐在一旁的石墩上,拿起石桌上的茶水就狠狠地喝了幾杯,才覺得暑氣消退了一點。“已經弄好了,師妹自己找人來試一下吧”
上官雪明瞭地點點頭,對着院外的丫環喊道“來人,差人去農莊割幾把稻穀回來,記得把稻梗留長一點”
“是,二少夫人”一個小廝領命下去。司徒府的房屋構造都是差不多的,房間既有內室也有外室,院子也是既有內院也有外院。各院子之間的房間都有環廊連接,建築既不奢華也不簡陋,彰顯着一股澎湃的自然氣派。
派人去割稻穀之後,上官雪、慕容月便向凌玉峰打聽江湖中的近況。上官雪和慕容月都是江湖中人,上官雪師從聞名四國的機關門派玄機閣,與凌玉峰一起跟在玄機閣閣主門下學習機關、暗器等製造之術。雖說玄機閣是製造機關的門派,但是武功也是不可小覷的,尤其是隱蔽之術更是江湖中無人能及的。
慕容月在京都可能無人知曉,但是在江湖中可是人人知曉的武林盟主之長女,武功、樣貌在江湖中也是人人稱讚的。不過上官雪和慕容月自嫁入司徒家之後便慢慢退出了武林,不再參與任何武林爭鬥之事,只是偶爾會在江湖上走動走動。
出去辦事的司徒璞和司徒瑜剛回府,便被告知前去瑜雪院。兄弟倆一進內院就看到各自的夫人穿着薄而輕的紗衣躺在貴妃椅上,正愜意地享受着美味的水果,兩人黑着臉,趕緊脫下自己的外衣蓋住自家夫人暴露在外的肌膚,還不忘瞪了一眼坐在一旁閒適地喝着茶的凌玉峰。
凌玉峰苦逼地放下手上的杯盞,乖乖地跳到一旁背對着上官雪和慕容月。上官雪和慕容月看着亂吃飛醋的夫君,沒好氣地笑了。
司徒璞看向背對着他們的凌玉峰,說“讓凌兄見笑了,忙了大半天,想必凌兄也已經餓了,要不先去前院用膳吧”
“是啊,是啊,我們也已經很久沒見過凌兄了,今日我們就來個不醉不歸”司徒瑜也說。
凌玉峰本還不覺得餓,被司徒璞和司徒瑜這麼一說,還真覺得肚子空空的了。凌玉峰不矯情地說“好吧,那就有勞司徒兄了”
上官雪和慕容月鄙夷地看了一眼互相客套的三個男人,率先走出了院子。衆人剛一踏出院門,領命去拿稻穗的下人就回來了。
衆人都很想見證脫穀機的功效,連飯也不急着吃,先試一下造出來的脫穀機。凌玉峰按着曾啓海寫的方法,把稻穗放在滾軸上,接着一腳踏動踏板。看着穀粒一粒粒地從另一頭掉出來,衆人都紛紛瞪大了雙眼。
衆人繞着脫穀機細細研究了好一會兒,直到下人來催促用膳才依依不捨地去了前院。前院,司徒老夫人知道脫穀機已經造出來了,心裡也是一陣喜悅,對着司徒璞說“天啓,明**就親自把脫穀機的圖紙呈給聖上”
“是,娘”
司徒老夫人看向一旁的凌玉峰,笑着說“這次多虧凌少俠了,如果今後凌少俠有什麼需要我們司徒家幫忙的,請儘管開口,我們司徒家一定在所不辭”
凌玉峰對着司徒老夫人恭恭手說“謝謝老夫人了,玉峰也沒做什麼,更何況這脫穀機能夠造福百姓,對玉峰來說也是功德一份,所以老夫人無需言謝”
司徒老夫人也是江湖兒女,都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重義氣,司徒老夫人聽凌玉峰如此一說也就不再一味地言謝了。衆人用過膳食,再次紛紛辦事去了。
南臨國,啓元盛世十五年,啓元帝下令全國推廣脫穀機,造福黎民百姓。自此,南臨國農業進一步發展,國力更勝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