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啓海看着楊承歡和華姨扶着沐氏進了內室上藥,回身看着杜氏,用警告的語氣說道“杜嬸子,我不管你今天是爲什麼打人,看在楊大伯的面子上,我不跟你一般計較,還請你快點離開咱們家”
杜氏一拍大腿,大罵道“我呸,看在楊田的面子上不跟我計較?你們把我推到在地上,我還沒跟你們計較呢,你倒先趕人走了,我告訴你曾瘸子,今天她沐氏不把醬方子告訴我我就不走,看你們能把我怎樣,哼”說罷,坐在地上真的不打算走了。..net
大牛一挽衣袖,大聲說道“啓海哥,你跟這種潑婦講什麼道理,直接把她扔出去就是了,看她下次還敢不敢再來咱們這邊”說罷,氣憤地想要上前把杜氏轟出去。
曾啓海急忙拉住大牛,說“大牛,別急,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鬧僵了就不好了,再怎麼說她也是歡歡和軒軒的阿奶,咱們這麼轟她出去,不知情的人還不知會傳出什麼難聽的話來呢”
杜氏本還有點怕大牛把她扔出去的,現在聽見曾啓海這麼說,臉上的神情更高傲了,翹着嘴得意地看着大牛。
大牛看着杜氏那囂張的模樣,胸腔裡一把怒火蹭地燃燒了起來,可是想到曾啓海說的話,大牛又不想給沐氏母子三人惹麻煩,最後只能氣憤地一握拳出了正屋,所謂眼不見心不煩,對杜氏那樣的潑婦,大牛還是少看幾眼比較好,免得影響了食慾。曾啓海頭痛地看着坐在地上的杜氏,思量着要不要去找村長李財富來解決一下這件事。
楊家,楊家川見杜氏去了曾家那麼久還沒回來,擔憂地說道“大哥,娘怎麼去了那麼久還沒回來,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楊家河坐在另一邊不耐煩地說道“你要是擔心就自己過去看看,問我有什麼用”哼,你不是說回來孝順孃的嗎?那就給個機會讓你孝順好了,楊家河在心裡嘀咕道。虧他和宋氏在楊家川離家在外的五年裡,盡力地撐着這個家,楊家川一回來就搶了他們大房的功勞,憑什麼,不就是有幾個銀子嗎?既然有那麼多的銀子又何必去跟沐氏要醬方子,真是一個讓人噁心的傢伙。
楊家川到死也不會想到自己的一句無心之話就在他與楊家河的心中劃了那麼大的一道裂縫。楊家川躊躇了一會兒,對苗氏說“如花,我去曾家看看,你們就呆在家裡等等吧”
苗氏善解人意地點點頭,用溫柔的眼神目送楊家川出了院門,向曾家走去。宋氏心裡對苗氏也是有了意見,現在也不怎麼搭理苗氏,自顧自地在那縫着楊家河和兩個兒子的舊衣裳。
楊家川來到曾家,一進門就看到杜氏坐在地上,急忙上前問道“娘,你怎麼了?怎麼坐在地上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要是不舒服的話咱們去張大夫家瞧瞧吧”
杜氏見楊家川來了,心裡的底氣更足了,拉着楊家川的衣袖哭訴道“老三啊,你終於來了,你要再不來,娘可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曾啓海皺着眉頭,制止了杜氏的話語,說“杜嬸子,請你注意一下你說的話,咱們可沒對你做過什麼,是你自己死皮賴臉地賴在我家的”
“我呸,要不是你們把我推到在地上,我至於起不來嗎?”杜氏惡人先告狀。哼,想跟她鬥,你曾啓海還嫩着呢。
楊家川聞言,忽地站了起來指着曾啓海怒罵道“曾啓海,你們的心都是黑的嗎?怎麼對着我娘也能下得了手,就算不是你們推到了我娘,那看到我娘摔倒了,你們就不能扶一下嗎?”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杜氏污衊的曾啓海聽了楊家川不問是由就亂罵人的話語一拍桌子,大怒道“給我閉嘴,楊家川,你憑什麼問都不問緣由就來責罵我,是娘自己無緣無故來了我家就打人的,現在你不代你母親來道歉,反而先發制人地罵人了?還有杜嬸子,不要以爲你是長輩,我就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包容你,你自己二話不說上門就打人,現在反倒先說咱們沒理了,你就不怕哪天出門被雷劈?”
曾啓海難得的一次大發雷霆,震得杜氏和楊家川都忘記了言語。內室,楊承歡和華姨幫沐氏上好了藥,攜手回到了正屋。
楊家川一見沐氏從曾啓海家的內室出來,心裡翻起了滾滾波濤,顫抖着手說道“沐氏,你這個yin婦,不給醬方子就算了,還讓人推我娘,你到底還有沒有心的?”
沐氏冷冷地看了一眼楊家川,鄙夷地說道“我是yin婦?那你是什麼?還有,我沒有讓人推你母親,倒是你母親把我弄傷了,你看看,你看看,有看到我臉上的傷嗎?那都是你母親弄的。我勸你還是把你母親弄回家去吧,要不然鬧開了丟臉的也是你們家,哼”說罷,拉着楊承歡去了廚房。
杜氏見沐氏要走,立馬撒潑道“哎喲,死人啦,曾瘸子家的人打了人就不管了,哎喲,沒天理啦,鄉親們都來評評理啊,都來評評理啊”
杜氏天生的大嗓門再加上特意地吼法,不一會兒全村人都涌到了曾家院門口。撿河螺回來的楊承軒和司徒睿看着官道上的人都往曾家跑,疑惑地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司徒睿一進門,看到坐在地上撒潑的杜氏,不怒而威地說道“怎麼回事?”
司徒睿自身而來的霸氣不怒而發,在場的所有人都靜了下來,誰也不敢言語。聞訊趕來的李財富,看到杜氏和楊家川,揉揉疼痛的腦袋,恨恨地問道“杜氏,你又鬧什麼?”
杜氏從地上站了起來,硬氣地說“我鬧什麼了,我根本就沒鬧什麼,我只不過是來要醬方子而已,沐氏不僅不給還讓那個什麼大牛的把我推在了地上”
李財富掃視了一圈全場,沒有看到沐氏,然後看向曾啓海說“啓海,沐氏呢?”
曾啓海回答道“沐嫂子剛上完藥,這會兒正在廚房裡做飯”
衆人這下總算是明白過來了,杜氏要醬方子不成不僅打傷了沐氏,現在還污衊沐氏讓人推她,這杜氏的心腸還真不是一般的黑。
廚房裡,沐氏聽聞李財富來了,重新回到了正屋。衆人看到沐氏臉上的傷痕,心裡早有了定數。
李財富看着沐氏臉上的傷,柔和地問道“沐氏,杜氏來要醬方子,你把醬方子給她就是了,怎麼又鬧了這麼一出呢?”
沐氏看都不看一眼杜氏,漠然地說道“我知道的醬方子就只有一種,已經告訴她們了,鬧這麼一出也不是我樂意的,只是她欺人太甚了,罵我一個人就算了,可她連我去世的娘也不放過,我娘在我四歲的時候就去世了,她說的也沒錯我確實是一個有娘養沒娘教的人,如果我是狐狸精,不知道她兒子帶回來的那個女人又算是什麼東西?”沐氏越說心裡的委屈越多,眼眶也跟着紅了起來。
衆人聞言,對沐氏的同情又上升了幾分,對杜氏的鄙夷也跟着上升了好幾分。站在沐氏身邊的華姨輕輕拍着沐氏的背,安慰着沐氏。
杜氏看到鄉親們帶刺的眼神,心裡一慌緊緊地拉着楊家川的手。後面趕來的苗氏等人,看到坐在地上的杜氏,也紛紛上前詢問杜氏有沒有受傷。杜氏見家裡的人都來了,心終於安定了一點。
坐在首位的司徒睿掃了一眼在場的人,用威嚴的語氣說道“我不管楊二爺家的人今天爲何而來,沐嫂子已經說了醬方子只有一種,所以還請楊二爺帶着你們家的人快點離開這裡,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我待會兒會不會真的讓大牛把人扔出去”
楊禾和楊家河畏畏縮縮地拉起杜氏想要走人,但是杜氏卻不甘心,指着沐氏罵道“沐氏,你這個狐狸精,我看你是一早就與曾瘸子有染,要不然怎麼一天到晚的都讓兩個孩子呆在曾家,你不知廉恥,你就是一個yin婦....”
杜氏越罵越難聽,司徒睿黑着臉,正要開口讓大牛趕人,楊承歡卻拿着一把刀來到了正屋裡。楊承歡一用力把刀砍在了桌子上,指着杜氏罵道“閉嘴,你母親的,老子不發威你就當老子是病貓是嗎?當初和離的時候你們可是說的一清二楚的,咱們家的事與你們無關,你們家的事也與咱們無關,現在沒銀子掙了就來找咱們了,咱們沒銀子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拿一點給咱們,真是一羣不要臉的傢伙,都給我滾出去,要不然別怪我拿刀砍人,我可是去閻王殿走過一遭的人,鬼都不怕還怕你們幾個,出去,都給我出去”
楊承歡拿着刀,把杜氏一家趕出了曾家院子。杜氏提着自己的褲腳,一邊逃一邊大喊道“鬼上身了,鬼上身了...”
院子裡的其他人聽見了,也紛紛拔腿就跑。楊承歡看着散開了的人羣,回身無事般地對沐氏等人說“洗手,吃飯”說罷拿着刀回了廚房。
李財富愣愣地看着楊承歡走開,呆呆地跟曾啓海等人打了一聲招呼,也離開了。而正屋內的沐氏和曾啓海幾人也是一愣一愣的,還沒有從剛纔的事中回過神來。
司徒睿最先回神,彈彈衣裳上的塵灰,淡淡地說道“吃飯”接着去廚房幫忙端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