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單獨一人爲陣營的胖男人,一臉洋洋得意的坐在那裡,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何晚棠剛走進去,主僕中的那位小姐看到何晚棠的到來,先是有一些微微的吃驚,轉而變成滿臉的不屑和鄙視。
雖然何晚棠帶着面紗,可這裝扮和身形她再熟悉不過了。
可她的出現也讓這白衣女子有一些心慌了起來,不知道她的出現會不會打亂自己的計劃。
看到雲落英帶着何晚棠走近,雲白氏立刻起身,聲音有一些嘶啞,又帶着幾分氣憤的說道:“太欺負人了,現在他又開口加價了,要五百兩的銀子。”
何晚棠淡淡的掃了那胖男人一眼,果然這件事情不簡單,看來不是單純的碰瓷,可能還有什麼別的目的吧!
雲落音家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他們都是處在底層的平民百姓,親戚朋友能湊出來的銀子,也就幾兩或是十幾兩,實在沒辦法,雲落音這才厚着臉皮去找何晚棠的。
畢竟在齊府那天,雲落英都以爲自己要死定了的時候,是姑娘伸手將她從深淵裡拉了起來。
在齊府救人,無異於虎口拔牙,而姑娘卻全身而退了,所以在她眼裡姑娘就像是無所不能的。
在何晚棠仔細向雲洛英的大哥瞭解情況之後,雖然雲落英的大哥,雲子逸沒有直接明瞭的說出他們的目的,何晚棠也從中得到了提示,和她猜想的差不多,這些人果然另有目的,他們不希望雲子逸繼續參加科舉考試,或者更明確一點的說,是想威逼利誘雲子逸替考。
如若不是何晚棠這個變數,以雲家這樣沒有任何背景和依靠,就只能任由別人欺負壓制了。
何晚棠穿着和氣度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姑娘,但是坐在角落裡的那個胖子卻不爲所動,一看也應該是背景挺硬的,看來想要將這人打發,還有點麻煩。
但若是這胖子是個慣犯那就另當別論了,她相信張春林絕對不會讓她失望的。
何晚棠沒有主動去找着胖子協調此事,而是穩穩地坐了下來,慢悠悠的喝着眼前的一杯熱茶。
白衣女子見何晚棠沒有任何動靜,心想果然是個沒用的,事事都得靠別人幫忙撐腰。
她絕對不能讓這女子搶在她前面幫雲子逸將事情解決了,她今日來的目的就是想要讓雲子逸欠她一份人情。
坐在角落裡的那個胖子,她也是認識的,和她家也有幾分交情,只要她拿出足夠多的銀兩,想來這人應該會賣她一個面子。
白衣女子有含情脈脈的看了一眼雲子逸,剛剛她說拿銀子幫雲子逸解決這件事情,不僅這胖子將砝碼加到五百兩,也讓雲子逸覺得她是顧意來幫着擡價的,反而對她也提防起來。
何晚棠也一臉好奇的關注着白衣女子,這女子就是一朵白蓮花,今日來這裡獻殷勤,可能真是非奸即盜啊!
不知道她來的目的又是爲了什麼呢?
何晚棠看了一眼雲子逸,少年雖然長的消瘦了一些,可這五官生的卻不差,她該不會是爲了這少年來的吧!
這時一個小丫鬟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她來到白衣女子身邊,從懷裡拿出一個荷包遞給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拿着手裡的銀票,心裡也微微鬆了一口氣,終於在何晚棠採取行動之前,她可以先一步將事情解決了。
她緩步來到胖男人面前,將手裡的荷包遞給他,“王叔,這裡是五百兩的銀票,今天可否請您高擡貴手,賣侄女一個面子,這事就讓它過去吧!”
胖男人接過她手裡的荷包,一臉笑嘻嘻的放進懷裡,“只要他答應了我的要求,這件事自然就可以隨風而去了。”
而此時雲子逸卻認定這兩人就是在演戲,“這位姑娘,你給他的銀錢並未徵得過我們的同意,所以這錢雲某是不會認的,不管你在算計什麼,我雲家小門小戶的一窮二白,實在是沒什麼可讓你算計的,還請姑娘,儘快離開吧!”
雲子逸話已經說的很明顯了,就算這白衣女子幫他出了錢,他也不會認帳的。
不爲別的,主要是因爲最近有不少人在給他說親,要是傳出他和這女子不清不楚的,那到時候這女子賴上他可如何是好,他可不想娶這麼一個沒有腦子的女子爲妻。
要是以後見到誰家有困難都去送錢,那他還要不要過日子了?
這白衣女子爲的就是讓雲子逸欠了她人情之後,從而讓人上門提親,她也能脫掉商籍,嫁給眼前這個潛力股,說不定以後還是官夫人呢?
以後就算念着今日的恩情,她也會穩坐正妻的位子。
她可是打聽過,這雲子逸學問很好,再加上自家的財力,給他謀個好官位應該不成問題。
此時聽聞少年的話,白衣女子有一些心虛了,果然心智了得,這麼快就發現她的算計了,但她還是不甘心就這樣離開,低垂着頭,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公子,可是對我有何誤會,我只是……只是想幫幫你,真沒有其他的想法。”
雲子逸見她這樣,心裡越怕不待見,連聲音都又冷的幾分,“請姑娘儘快離開我家。”
這樣動不動就一副委屈加可憐兮兮,還又喜歡哭的女子,是他平生最討厭的。
白衣女子擡頭看去,卻見何晚棠一臉看好戲的看着她,心裡更加氣憤,遇到這煞星準沒好事。
越想他越覺得心裡憋悶的慌,再加上何晚棠看好戲的眼神,好像頓時刺激到她了,不管不顧的指着何晚棠說道:“不接受我的幫忙,難道你們還要指望她這個做婢女的不成嗎?”
何晚棠見此,也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果然是朵白蓮花。
白衣女子就是故意當衆揭開何晚棠的身份,想讓她出醜,也想讓雲家看清眼前的局勢,轉而再尋求她的幫助。
可雲之逸心裡卻有一杆秤,雖然家妹回來提到這姑娘的並不多,但他知道葉家雖然家世不顯赫,卻能公然和齊家對抗,這家人定然不是泛泛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