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許是真的喜歡華珺瑤吧!前世兩人也是由於他媽中間做手腳給拆散的,只不過那時候華珺瑤很快嫁人了。可以高枕無憂了,而今世他媽終究漏了馬腳,兒子連學業都不顧了。
當媽的知道後,連夜就趕了過來,她不能讓這個鄉下丫頭,毀了兒子的大好前程。
一路馬不停蹄的,第二天一大早就風塵僕僕地站在了華珺瑤家的門前。
對於付清生的到來,華家是根本沒放在心上,是無心理會,忙着高考最後的衝刺。
聽見砰砰……急促的敲門聲,“來了,來了,誰啊?一大早的,別敲了,門被敲壞了。”華珺瑤穿過院子邊走邊說道,
打開門,“請問你是?”華珺瑤看着大門外的中年女人,五十歲上下,一身灰色的列寧裝,女幹部革*命型,頭朝後梳的一絲不苟的,帶着黑框的眼睛,法令紋很深。緊抿着脣部的線條,高高昂着下巴,都有種刻意居高臨下的優越感。即使帶着厚厚的黑框眼鏡,都遮不住她那一雙凌厲的眼神。明明白白的坦露着對眼前丫頭的輕蔑與鄙夷。
“我是付清生的媽媽。”付母盛氣凌人地說道。
善者不來,來者不善,就看看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那請進、請進?我給您倒水。”華珺瑤手足無措地趕緊說道,如沒見過市面的鄉下妞一樣,非常的慌亂,不知道這手腳該擺到哪裡?
付母站在門檻前,斜着眼掃了一下農家小院,拿着手絹在眼前扇了扇,真是粗陋不堪!
“清生來找過你了嗎?”付母着急地問道。
“來了,說是要領證結婚呢?”華珺瑤仔細觀察她的表情,果然話音一落,她的臉瞬間就黑了。
“我們出去談談好嗎?”付母不耐煩地說道。
“等一下!我和家裡人說一聲。”華珺瑤進了堂屋,東里間和家裡人一說。
年菊瑛當場就蹦了起來,挽着袖子道,“什麼玩意兒,這還沒完沒了了,老孃打的她滿地找牙。”
“娘,這事哪兒用的着您動手啊?”華珺瑤眸中閃過一絲冷意,“我去聽聽她到底爲何而來,如果真的來者不善,我一定手撕了她。”爲了安老人家的心道,“放心吧!他兒子我都看不上了,一個老女人而已,我不會犯賤,低三下四的。”
“那好,你小心點兒。”年菊瑛拍拍她的胳膊道,“記住了,咱不低人家一等啊?”
“嗯!”華珺瑤點了點頭就出了房間,從家裡背上揹簍,上面蓋着厚厚的稻草,走出了家門,就看見她不耐煩的表情,“好了嗎?這麼慢!”
華珺瑤自顧自的帶上了房門,“請吧!我們到山上說話。”然後悠閒的朝山上走去,付母氣的臉色青,眼裡都要冒出火來,臉上卻依然是一臉高不可攀的樣子。
華珺瑤她徑直朝山上走去,待走到山邊,精神力探測了一下方圓都沒有人,這裡也足夠安靜,“你有什麼話就說吧!”話落將揹簍從背後卸下來,手伸到裡面摸索了下,然後將揹簍放在腳底下,才起身神色平靜地看着她。
付母昂着下巴道,“這裡是兩千塊錢。”她從自己的布提兜裡拿出兩沓錢來道,“是我們全家的積蓄,現在給你了。”輕蔑地看着她,心裡卻肉痛啊!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爲了兒子的前程,只要能進入體制內,有他岳家的提挈從此平步青雲,成爲人山人,錢算什麼,那是王八蛋,沒了再賺!
華珺瑤嘴角冷冷一挑,笑了,哎呀!沒想到這種戲碼也會生在她的身上,還是這樣一個年代,兩千塊錢耶!真是有錢嘍!
不管是韓劇還是臺劇……實際上,很多國家的言情劇裡面,都常常會出現這一幕。富有的男主老媽或者男主未婚妻女朋友追求者什麼的對柔弱女主心有不滿,拿出一大筆錢砸向純潔善良的女主,然後女主可憐巴巴的一邊流着眼淚一邊退回錢,還要義正言辭的說明她對男主是真愛從來不是爲了金錢、請某人不要侮辱她的愛情,最後懷着一顆痛苦破碎的心若無其事的對男主提出了分手。
華珺瑤到想聽聽從這個高級的知識分子的嘴裡能吐出何等的象牙來,她還從來沒有扮演過被人砸錢的小白花!
華珺瑤眼神中閃過一抹冰冷,卻興致勃勃地嘲諷道,“阿姨,你給我這麼多錢幹什麼呀!”
付母將華珺瑤譏諷的表情,當做是見錢眼開的興奮,語氣不禁更加鄙夷,說出來的話卻是,“華珺瑤,這三、四多年來,在這個窮山溝裡,多虧了你照顧清生。我們一家人謝謝你,是你個鼓勵讓他走出陰霾,不再因爲自己的成分問題而頹廢。”
這聲音這表情,非常的誠懇嘛?
華珺瑤羞澀靦腆的一笑道,“以後咱們都是一家人了,照顧他是應該的,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擡眼偷偷瞥了她一眼,這臉色已經是烏雲密佈,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了。
付母聞言臉上沒有了假笑,華珺瑤繼續演戲道,“這些錢,我不能要。”
付母嘴角劃過一抹冷笑道,“華珺瑤,我們家清生是不可能和你成爲一家人的。”撕開了假面具,卸下了剛纔的脈脈溫情,露出了獠牙。
華珺瑤一副遭雷劈的樣子,好半天晃過神兒來道,“可是清生說了,只要我考上大學,你就會同意我們親事的。”
付母笑眯眯地說道,“清生來過我知道,他是個重情義的孩子,他一定給你許下許多美好的諾言。”話鋒一轉,猙獰地說道,“但是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你就是考上大學,我們家的家庭是不會接受一個農村兒媳婦的。”接着又道,“你們生活環境不同,根本沒有共同語言,我兒子是拿筆桿子的,即便下鄉到現在也扛不起鋤頭,揮不起鐮刀。你給他講農活他聽得懂嗎?而他給你講莎士比亞、托爾斯泰,你知道嗎?”
“鋤頭下能種出糧食,鐮刀下能收割糧食,不知道你前些年餓肚子的時候,這莎士比亞和托爾斯泰,給了你一片面包沒有。”華珺瑤雙眸浮現出了淺淡的笑容,猶若春風拂面,但其中夾雜着鄙夷意味去足夠明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