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靜姝低下頭重新吃飯,點了這麼可不能浪費了。
甘良生看着她的樣子,突然覺得好笑,且笑出了聲。夏靜姝擡頭看着他,一副因何笑的樣子。
甘良生笑着說道,“我雖然很好笑,不過……你也是一個好笑的人。”聲音清爽帶着愉悅。
夏靜姝眨眨眼挑眉看着他道,“這話怎麼說的?”
“你到底相信我哪一點,我叫你出來,你就出來,一叫你,你就跟着我到處跑?”甘良生薄脣輕啓,低沉的嗓音帶着幾分莫名的性感。
“這個嘛!”夏靜姝抿了抿脣,認真的看着他道,“我相信你。”
甘良生凝視着她,能看到對方那雙清澈的眼眸裡波光粼粼,細密纖長的睫毛如蝴蝶般輕顫,在眼底留下一片陰影,深深的落在心尖。
雙眸更是乾淨的纖塵不染,他也是經歷的多了,人世間最骯髒不堪的也不是沒見過。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在她這個年齡段很少這般的,乾淨透明。
“你多大了?”甘良生出聲問道,看着夏靜姝的眼神很是柔軟。
夏靜姝聞言一怔隨即笑道,“已經不小了。”
“四十八?”
“我看起來那麼老嗎?”夏靜姝目瞪口呆地說道。
“五十八?”
夏靜姝乾脆瞪着他不說話,她聽出來了,這明顯是在逗她。
甘良生呵呵一笑,夏靜姝抿了抿脣道,“過了年就三十九了,都快四十了。”
“比我年輕,在我面前,你可不能說老。”甘良生輕笑道。
兩人吃完了飯,拉着九耳和哮天在外面漫步溜達。
路燈下將他們倆的身影漸漸的拉長,“好久沒有像這樣了,有一種悠閒舒適的感覺。”甘良生微微一笑又道,“我要怎麼說呢?好像那種不愉快的事情,再也不會生了。”眉宇間那顛倒衆生的笑瞬間又明媚了很多,脣角翹起的弧度愈的迷人。
“這麼多年了,你會想念逝去的人嗎?”在夏靜姝的視線中甘良生覺得渾身不自在。“你不想回答嗎?”
夏靜姝盯着他看了約半分鐘,然後輕輕笑了聲,“不是!”面色沉重道,“有的時候會想到,忌日的時候,就會想到他,今天是忌日。”
“不去墓地看他嗎?”甘良生絕不承認自己在意這個。
“不去,他的墓地在境外,我連具體的在哪裡都不知道。”夏靜姝嘆息道,“只有忌日的時候在十字路口燒一把紙錢。”將垂落下來的絲攏到耳後,“其實我是恨他的,把我一個人孤單單地留下。不過,隨着時間的流逝,這麼多年過去了,早已經放下了。”
“就是不放下也沒關係。我又沒說什麼?”甘良生聳聳肩道。
他是真的不在乎,這不是故作姿態,而是真的這麼想。跟一個死人不能計較,也無法計較,何不乾脆放開。
甘良生突然地說道。“恨有多深,愛就有多深。”他自嘲一笑道,“我的狀況比還慘,這有什麼關係呢!”
夏靜姝看着他,心裡腹誹道:這是什麼意思?他們兩個半斤八兩嗎?扯平了。
“感情,是從某次的相遇開始,在一起就要靠緣分,不管這兩個人結婚之後的生活,到底是好是壞,有緣有份才能夠結爲夫妻。”甘良生凝視着她道。
夏靜姝尷尬地別過臉,在甘良生的視線總她覺得渾身不自在。
“好了,我到家了。”夏靜姝拉着九耳,從他手裡接過哮天的狗繩,轉身離開。
甘良生目送她離開,黑亮的雙眸,大膽且直接的注視着她的背影,遊移不定的眼神漸漸地變的堅定。
吃完飯,蕭邵恆敲開了主房的門。
客廳內,蕭邵恆把存摺和賬簿都放在了八仙桌上,推到了華珺瑤的面前,“姑姑,這是賣掛曆的錢,和賬本,本來收回來的賬全都放在保險櫃裡,結果遭了小偷。這錢我們最後商量了一下,分開存,這樣分散風險,不然上百萬存進一個私人戶頭……”頓了一下接着說道,“成本兩元,批價是五元,總共賣出去八十多萬冊,二百六十萬,按人頭分,每人二十萬。小乖舅舅錢和您存在一個戶頭上。”想起來又道,“老家也賣出去二十五萬一千六百冊,錢他們收着。”
華珺瑤翻開賬冊,蕭邵恆照貓畫虎,一筆筆記得非常詳盡。
華珺瑤好奇道,“沒有我出面,你們也可以存錢嗎?”
蕭邵恆奇怪地看着她,怎麼也想不到小嬸不關心生意,反而問這種誰都知道的問題。
不過還是作答道,“當然可以了,戶口本在家不是嗎?到銀行就開戶了,有什麼不對嗎?”
“對對!”華珺瑤都忘了年代了,沒有實名制一說,監管也沒那麼嚴厲,訕訕一笑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不辛苦,攤子已經鋪好了,我只是看着而已。”蕭邵恆靦腆羞澀地笑道,一拍額頭道,“哦!對了,你臨走時,曾經囑咐我元旦去買郵局新行的庚申猴票,我去拿。”說着離開,少頃,提着包進來,交給了華珺瑤。
蕭邵恆看着華珺瑤收起來,猶豫了一下,“小嬸,你買這麼多郵票幹什麼?有電話很方便的,就是以後給小叔寫信也用不了這麼多,而且到郵局可以買其他的郵票。”
華珺瑤起身拿着存摺敲敲他的腦袋道,“自己想!”說着將東西全拿回了臥室。
蕭邵恆滿臉地疑惑,撓着腦袋,出了正房。
華珺瑤出了臥室,進了書房,蕭楚北抱着小乖看着她道,“對完賬了。”
“嗯!對完了。”華珺瑤點頭道,雙手托腮,笑眯眯地看着他道,“想不想知道掛曆掙了多少錢啊?”
“我們臨走的時候,差不多賣了五十萬冊,二十多天,最爲緊俏地時候,就是不能翻倍,也應該差不多。”蕭楚北隨口猜測道。
“她爸,猜的不錯,我分到二十萬。”華珺瑤眉眼含笑道。
“小乖,你媽媽掙大錢了,咱們打土豪,分田地如何?”蕭楚北抱着小乖奸詐地笑道,慢慢地踱步去,抓着小乖的手撓華珺瑤的癢癢,一家三口瘋做一團。
小乖咯咯……笑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