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我的……”蕭楚北的話還沒說完,華珺瑤翻身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撐在沙發的椅背,一雙黑白分明靈動的大眼睛斜睨着他道,“你拿你的什麼?”
“你的錢,我的就是你的。”蕭楚北趕緊改口道。
“哼……這還差不多。”華珺瑤輕哼一聲道,看着他又道,“我是認真的,兩種選擇,要麼打借條付利息,要麼摺合成股份。”
“我給你打借條、付利息。”蕭楚北想了想道,“只一千塊錢,不好意思入股。”
華珺瑤聞言擰着眉心道,“你可真夠仁義的。”
“這麼多年的戰友了,張不開嘴,談錢傷感情。”蕭楚北不好意思道。
“死要面子活受罪。”華珺瑤白了他一眼道,“等着我去給你拿錢!”
“爸爸、媽媽你們在幹什麼?”小乖滿頭大汗地跑進來看着華珺瑤跨坐在蕭楚北的身上道。
“呃……”兩人僵愣在當場,最先恢復過來的華珺瑤從蕭楚北身上起來,若無其事地問道,“你怎麼回來了,不去看電視啊?”
“媽媽,電視看完了。”小乖好奇地看着她道。
“哦!那跟媽走,咱們洗澡睡覺去。”華珺瑤拉着小乖去了衛生間。
一直憋着氣的蕭楚北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沒做啥出格的事。”
這有了孩子就是不太方便,有一些親密的動作都得避着點兒,尤其是孩子越來越大。
“幸好不用解釋他們在幹啥?”蕭楚北慶幸道,說着起身進了小乖的房間。
華珺瑤給小乖洗了澡,哄着小乖睡了。出了臥室,就看見小乖的房間亮着燈。
“你在找什麼?”華珺瑤看着正在翻找她書籍的蕭楚北道。
“剛子不是要下海嗎?風高浪大的,你不是就教人家做生意的,我找些筆記或者案例分析給他,免得像無頭蒼蠅似的亂撞。”蕭楚北一邊翻找,一邊說道。
“你倒是好心,又出錢,又出力的,還要把我捎帶上。”華珺瑤語氣酸溜溜地說道,“對自個媳婦兒都沒這麼有耐心。”
蕭楚北聞言直起身子,立馬走過來攬着她的肩膀道,“天地良心,我可是時時刻刻把你放在心尖上。”
“走開,離那麼近幹什麼?好熱。”華珺瑤推推他道。
“這醋你也吃啊?”蕭楚北笑了笑道,“只是隨手的事情。”接着吹捧起來,“我媳婦那是桃李滿天下,教出來的學生頂呱呱……”
“行了,行了。”華珺瑤捧着自己的腮幫子道,“我牙酸。”
最終華珺瑤幫忙找了些書籍和筆記給蕭楚北,“這些送人情吧!”
“我還以爲你不待見剛子?”蕭楚北磕磕巴巴地說道。
“我現在也不待見他,他這個人功利性太強。”華珺瑤毫不掩飾道。
“他的家庭負擔太重。”蕭楚北把剛纔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齊家、治國、平天下,家事都處理不好何以治國、平天下。”華珺瑤撇撇嘴道。
想不過莊成剛還是包子一枚。
“清官難斷家務事,家事如果能像公事一般,公事公辦就不會讓人犯難了。”蕭楚北感觸頗深道,這樣的事見的太多了。
笑着又道,“我真是要感謝你的先見之明瞭,讓長輩們有所追求,不至於閒的發慌,在家裡折騰。”
“呵呵……”華珺瑤笑而不語。
分別總是最快,莊成剛轉業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了。
大家紛紛上門與他們道別,臨行前的前一天晚上。
蕭楚北敲開了莊成剛夾的大門,“這是一千塊錢,你們拿着用。”
“這個……楚北,不用,不用,我們兜裡有錢。”莊成剛說啥也不要道,轉業報告能順利批下來已經很感激了,怎麼還能拿他的錢。
“到那邊人生地不熟的,有錢傍身好,而且這做生意也得有啓動資金。”蕭楚北說着塞進他的懷裡道,“別嫌少,一點兒心意。”
“那我給你打個借條吧!”莊成剛隨即就道,“不然我拿着不安心。”
蕭楚北順勢就道。“那好吧!”看着莊成剛將寫好的借條給了自己。
蕭楚北將書籍和筆記一起遞給了莊成剛道,“你嫂子教什麼的你應該知道,就是教人家如何做生意的。這些書籍和筆記,都是給你的,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莊成剛瞬間眼圈都紅了,這些書真是比剛纔那一千塊錢還溫暖他的心,他價值幾何,莊成剛心裡清楚的很。
“謝謝,隊長了。”莊成剛起身鄭重地行了個軍禮道。
“行了,男子漢大丈夫掉什麼眼淚,別給咱們丟臉就成。”蕭楚北起身拍拍他的肩膀道,“要走了,我送你一句話,穿在身上的軍裝,雖然脫了,但是穿在心裡的軍裝永遠都不能脫。未來的大老闆,好好的幹,不能給咱的部隊抹黑,我相信你。”
“楚北,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幹。”莊成剛點頭保證道,深吸一口氣道,“以前在部隊做的不好的地方,別往心裡去。”伸手拉着蕭楚北抱在了一起,眼淚掉了下來,他好捨不得離開。
“明兒我們就不送你了。”蕭楚北紅着眼眶拍着他的後背道。
“不送也好,我受不了離別的傷感。”莊成剛哭的稀里嘩啦道。
蕭楚北在他耳邊小聲地嘀咕道,“掙錢了,別忘了生個,你心心念唸的兒子。”
莊成剛鬆開他,一臉震驚地看着他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咋知道的。”
蕭楚北拍着他的肩頭道,“多年戰友,我還不瞭解你。”
被雙開了可啥也沒有了,這下子順勢而爲,走的體體面面的。合理的利用政策,你不能說人家錯。
一下子裁軍百萬,地方上哪有那麼大的接收能力,尤其如莊成剛這般的軍官幹部,地方也是一個蘿蔔一個坑,怎麼安置都是個問題?
現在人家放棄安置,多麼高風亮節,大公無私。
這精明算計,沒準還真是做生意的料。
“只希望,他倒時候別後悔。”蕭楚北斜靠在牀頭上道。
“那還真不好說。”華珺瑤雙手環胸道,“你忘了想當初我練攤兒的時候,你怎麼勸我的?權和錢哪個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