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章頭痛又犯
他們在【望海灣】巡視了一圈之後,林清風和上官楚楚、劉三水等人又坐在一起仔細的商議了下接下來該怎樣進行。直到傍晚林清風等人才又坐着馬車離開了【望海灣】。
上官楚楚挽着郝葉氏的手站在門口,目送林清風等人離開,她撒嬌似的偏頭靠在郝葉氏的肩膀上,悠悠的道:“乾孃,現在你放心了吧。這租海域不僅不會讓鄉親們沒有了生活的活計,還可以讓大夥都減少出海,近家掙錢。”
“呵呵!林少爺真的是鄉親們的福星,而你卻是乾孃的寒冬裡的一個小太陽,你不辭辛苦的擔起郝家的重擔,讓我和前程過上了衣食無憂的生活。楚楚啊,你也許又會怪乾孃這般見外了,可是,閨女啊,乾孃不是見外,而是有你在身旁,真的感到幸福。”
郝葉氏說着說着,眼角不禁溼潤,可那爬滿細細的皺紋的臉上綻放出溫柔的笑容,她伸手輕撫着上官楚楚的頭髮,繼續說道:“楚楚,乾孃雖然不是個很聰明的人,也不識字。但是,乾孃看得出,那位林少爺……”
興許是發覺到了這不是一個說話的好地方,郝葉氏緊張的朝四周掃看了一眼,直到她沒有發現附近有人行走之後,這才拉着上官楚楚的手,擡步往院子裡走去。
“走,咱娘倆進屋說話去。”
她是過來人,她看得出林清風看向上官楚楚的眼神代表着什麼,也許,他自己不知道,但是,她卻是瞧了個分明。
今天,她特意留心觀察了下他們,發覺不僅是林清風對楚楚有特別的情愫存在,楚楚對他好像也並不反感,他們的眼神交匯在一起時,彼此臉上的光華是騙不了人的。
眉梢輕挑,上官楚楚好笑的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郝葉氏,“乾孃,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怎麼神神秘秘的?”
“你這孩子,怎麼就缺心眼呢?”郝葉氏嗔了她一眼,話兒卻是笑意濃濃的。
“什麼?”微微愣了下神,上官楚楚有些不明白郝葉氏爲何突然說自己缺心眼?
“唉,楚楚啊,你平時心細如髮,聰惠伶俐,怎麼連自個的心都看不清呢?”
“我的心?”上官楚楚輕聲的反問了一句,實在是不明白郝葉氏的話是什麼意思?她向來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爲的是什麼?她怎麼說自己看不清自己的心呢?
“可不嘛,你老實跟乾孃說說,你對林少爺是什麼的心思?”赫葉氏收起了笑意,臉上從未有過的嚴肅,她直直的看着上官楚楚,說道。
“我對大叔?”聞言,上官楚楚瞪大了雙眼,緊接着用力的搖了搖頭,堅定的否決,“我對他從沒有什麼心思,真的沒有!”
“別張口閉口就大叔大叔的,人家林少爺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哪一點像大叔了?”郝葉氏帶着探究的眼神看着她,不贊同的說道。
擡眸看着郝葉氏還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上官楚楚不禁有些急了起來,“我真的沒有,乾孃,你不知道,剛認識他時,在我的眼裡他就是一個大冰塊,光看就讓人覺得是個不易相處的人。後來,大家認識了,相處下來才發現,他這個人就像是柳少爺說的那般,外冷內熱。”
“瞧,你才認識他沒多久,就已經這麼熟悉他了。你還說你沒有對他……”
“乾孃,你想到哪裡去了呢?我和他就只是生意上的合作關係。”
“那柳少爺呢?”郝葉氏從她剛剛的話中抓住了疑點,忍不住繼續問道。
上官楚楚奇怪的看着她,想也沒想便回道:“乾孃,你今天這是怎麼了?別亂作猜想好不好?柳少爺可是有未婚妻的人,而且他的未婚妻就是大叔的妹妹。再說吧,我和他也就見過幾面,連話都沒說上幾句,怎麼你就把我和他扯在一處想呢?”
說着,她挪了下身子往郝葉氏的懷裡蹭了蹭,“乾孃,人家還小着呢,你別想遠了行不?我現在只想快點把家裡的日子過好,將來給你蓋個大房間,讓你過上開心的日子。”
“傻孩子,你也不小了。在我們這地方,許多人像你這般年紀就已經成親了。你是乾孃的好閨女,乾孃又怎麼能不着急你的終身大事呢?”郝葉氏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垂眸愛憐的看着她,道:“按說,這該是你爹孃操心的事情,可是你連自己的家在哪裡都不記得了?你說,乾孃能不多替你想想嗎?”
“乾孃,我早把這裡當成我的家了。”
“乾孃明白,也很開心你把這裡當成了你的家。可是,乾孃也一樣的清楚,你心裡一定也會想自個的家,自個的親人。血肉親情,這是永遠也放不下的牽掛。”
“我……”聽着郝葉氏的話,上官楚楚的心突然刺痛了起來,眼淚奪眶而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是她第一次在郝葉氏的面前哭,也是第一次哭。
她不知道這身體的家在哪裡,也不知她還有什麼親人。
但是,她可以確定,郝葉氏的話勾起了她靈魂深處對家和親人的思念。或許是因爲好奇,也或許是因爲靈魂深處的她在左右,她閉上雙眼,不停的在腦子裡搜索關於家和親人的信息,可換來的卻是一陣陣如針刺般的痛楚,緊接着痛感越來越強,她的腦袋像是要裂開了一樣,痛得她豆大的冷汗如雨般的從額頭上滴落下來。
啊——
“楚楚,你怎麼啦?你可別嚇乾孃?”看着臉色蒼白,抱頭痛呼的上官楚楚,郝葉氏着急的扶住她的肩膀,一臉擔憂的看着她。
上官楚楚痛得連句話都說不利索了,雙手緊緊的抱着頭,“乾孃,我的頭……好……痛。”
“孩子,來,乾孃扶你進屋躺着去。”郝葉氏用力的攙扶起上官楚楚,慢慢的走回房裡。細心的替躺在牀上的上官楚楚擦拭掉臉上的汗水,郝葉氏滿眼心疼的道:“楚楚,你好些了沒有?口乾不幹?你先躺好,乾孃這就去給你倒水喝。”
郝葉氏急急忙忙的跑到堂屋裡把茶壺提了進來,她倒了杯水湊到了上官楚楚的嘴邊,“楚楚,來,喝點水。”
“嗯。”虛弱的點點頭,上官楚楚吃力的擡起頭,慢慢的將一杯水喝了下去,她看着郝葉氏強扯出一抹笑容,安撫着她,道:“乾孃,你不要擔心!我沒事!我休息一下就好。”
郝葉氏看着她明明就很難受,卻爲了不讓自己擔心還保持着笑容,難過的一下子就紅了雙眼,她吸了吸鼻子,道:“你這個傻孩子,都這麼痛了,還對我笑。你快點睡一下,乾孃去找人來幫忙送你到鎮上去。”
上官楚楚拉住了郝葉氏的手,搖搖頭,“乾孃,不用了。我睡一覺就好了。”
眉頭緊皺,郝葉氏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探頭打量了一下,見她臉色蒼白如紙,一下子就急哭了,眼珠如豆粒的往下掉,“楚楚,你等着乾孃,乾孃很快就回來。這病可不能耽擱,得去看大夫才行。”
郝葉氏幫她把被子掖好,然後不再聽從上官楚楚的阻攔,站起來轉身就往外走去。
“郝大嫂,你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裡?”剛出大門,郝葉氏便被提着菜籃子從她家門口經過的田大家的媳婦喊住了。郝葉氏定眼一看,立刻大步上前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帶着哭腔,道:“妹子,你能不能幫大嫂一個幫?”
“郝大嫂,你這是怎麼啦?可是家裡出什麼事了?”田大家媳婦被郝葉氏的樣子給嚇了一跳,連忙急聲問道。
“你幫我去找幾個人來幫幫忙,我家楚楚生病了,我得送她到鎮上去看大夫。”
“楚楚生病啦?好!我這就去叫人,你先回屋陪着孩子吧。”到底都是做了孃親的人,聽着別人家的孩子生病了,也跟着急了起來。
聞言,郝葉氏點點頭,“好!謝謝你,大妹子。”
“得了,得了!都這個時候還一直謝個不停,趕緊的進屋去吧。我叫了人馬上就來。”
……
“大夥小心一點,別顛痛孩子了。楚楚正病着呢,經不起顛簸。”田大家的媳婦和郝葉氏一人一邊的緊隨在擔架旁,步步緊隨的護着,就怕粗心的漢子把上官楚楚從擔子上顛下來了。
她回家找了自家男人,又恰好在路上碰到了從海邊回來的郝仁,便讓他們一同來到郝家。
他們簡單的用一塊大木板,再鋪上被子就成了一個擔架,準備這樣把上官楚楚擡到門口的推車上,好快點送她到鎮上去看大夫。
郝葉氏看着雙目緊閉的上官楚楚,心不禁緊揪了起來,她的嘴脣緊咬着,一看便知她痛得厲害,只是不想讓旁人擔心,而一直忍着。她彎腰湊上前,輕聲問道:“楚楚啊,你是不是痛得很厲害?你要是痛就喊出來吧。”
這樣一直咬牙忍着,她還是擔心。
看着上官楚楚輕輕的搖了搖頭,她頓時六神無主起來。突然,她伸手抓住了上官楚楚手,緊緊的,緊緊的,希望這樣可以讓她分散一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