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白水最好了,燒開的水放一放,喝溫溫熱熱的多舒服呀,而且水無味兒。”
太子妃就若有所思,“這世上就沒有無色無味的毒嗎?”
“反正我知道的,沒有。”滿寶道“我所知道的,這世上的毒都是有色有味兒的,兩者總會佔其中一樣。像那塊毒石頭,味兒有沒有我不知道,但色是一定有的。”
太子……
這會兒他是徹底睡不着,也不想睡了。硬捱過這兩套針法便起身把滿寶趕走了。
滿寶哼哼兩聲,轉身走了。
宮裡把她今天和明達挖的花花草草都給她裝上車了,畢竟這是公主送她的,又算在皇帝那裡過了明路,宮裡還是不會扣下的。
何況,周滿如今在宮裡勉強算得上是個紅人。
滿寶高興的把這些東西都搬回家,然後就在花園裡整理起來,有多餘的,挖了好幾株的就收錄一株,剩餘的便放着在花園裡挖個坑種了。
唐夫人來時,她已經把該收錄的都收錄完了,挖坑正挖的高興呢。
孟氏領了唐夫人進來,還要去給她泡茶,滿寶很驚訝,“唐夫人,您怎麼來了?”
唐夫人則看向花園裡擺着的那幾盆牡丹樹,上面的花枝大部分都被剪了,只有幾朵還沒開的花骨朵還在。
但僅僅是花骨朵她都能看出來這花的顏色和花型必定很好。
唐夫人伸手摸了摸那花骨朵,觸感很好,完全看不出異常。
她歪頭看向滿寶,道“看着那麼好的牡丹花,怎麼翻過一個年,卻變成了那樣呢?”
滿寶微微瞪眼,驚詫道“夫人的消息竟這麼靈通,我們才從宮裡出來沒多久你就知道了?”
唐夫人眯眼,“什麼宮裡?這與宮裡有什麼關係?”
滿寶“……難道您不是因爲知道了長豫公主園子裡的牡丹長歪了纔來的嗎?”
唐夫人“……”
她咬牙道“去年在益州,我買了白牡丹,你還送了我一盆。”
滿寶……
她瞬間心虛,小聲道“益州到京城路途遙遠,您怎麼還千里迢迢的把牡丹搬回來了?”
唐夫人瞥了她一眼,轉身進亭子裡坐下了。
滿寶連忙去淨手,也坐到了唐夫人的對面。
孟氏泡了茶上來便退下去了,唐夫人的丫頭也遠遠的站着。
滿寶討好的將茶奉到唐夫人跟前,道“在益州城賣的白牡丹我特意定的低價,便是因爲這個原因。”
唐夫人皺眉問“你知道那花會長成那樣?”
滿寶搖頭,“我不知道它會長成什麼樣,但我知道它很難維持前一年的樣子。”
唐夫人忍不住問,“這些花你都是跟誰買的?”
滿寶含糊道“和一個花農買的,他喜歡研究各種稀奇古怪的花草。”
唐夫人便遲疑道“那我的蘭草……”
“您的蘭草絕對沒問題,”這一點兒滿寶可以拍着胸脯保證,她道“如果您養殘了,那一定不是花的問題。”
唐夫人沒好氣的道“所以是我的問題了?”
滿寶嘿嘿一笑,小心的拉了拉她的袖子道“唐夫人,這事您能不能不告訴別人呀。”
“我不說,難道別人就不知道了?”唐夫人道“聽你那意思,宮裡都出現這樣的牡丹了,我看你能瞞到幾時。”
她嘆息道“好險去年你賣出了不少盆,若是每一盆都長歪了還好,東西多就不稀奇了,若是隻有這一二盆,還是出現在宮裡的,
你就等着吧。”
要是有心人往老天爺示警一類的想,那簡直是要人的命。
滿寶賣的時候可沒想那麼多,她扭捏道“當時我只顧着坑益州王府和賺錢了,根本沒想這麼多。”
唐夫人眨眨眼,“坑益州王府?”
滿寶一提她纔想起來,好像她這些東西的確大多賣給了益州王府,而且還都是高價……
唐夫人目光落在滿寶身上,意味深長起來,“你這坑的不錯。”
不過這一瞬間,唐夫人便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但她看着滿寶什麼都沒說,事情還沒到那一步,她纔不說呢。
說完了最緊要的事,唐夫人便問道“你這還有沒有名品牡丹?最好是沒出現過的牡丹花色。”
滿寶問道“您不嫌棄它們會變?”
“嫌棄什麼,你便宜些給我,讓我去出一出風頭就行,等回頭賞完了花還能簪頭上賞玩一天,到時候再把花鏟了燒了就是。”唐夫人頓了頓後問“對了,現在我家裡那盆牡丹怎麼處理?既剪不斷,也不好鏟死,它可硬着呢。”
滿寶現在對它正感興趣,立即道“那您送來吧,我看看能不能把它弄死。”
但唐夫人看了眼興奮的滿寶,覺得她一點兒也不像是要把它弄死的樣子。
於是她道“算了,我還是自己養着吧。”
她也很想知道它到底能長成什麼樣。
滿寶略微有些失望。
牡丹花變異的方向和菊花完全不一樣,太子妃回送她的那些菊花大多是直接死了,還沒死的那一盆看着也很正常,目前還看不出什麼不同來。
她其實也想看一看它們最後會長成什麼樣,可她現在養一盆,也得等到明年才能看到效果。
唐夫人起身告辭了,路上告訴滿寶,“只要別人不問,你就別主動認牡丹的事。”
她道“現在益州王妃估計也想不起來那花是你賣的。”
滿寶連連點頭,所以她今天在宮裡時什麼都沒說。
送走了唐夫人,滿寶便坐着等白善他們回來,結果今天白善卻回來得很遲,家裡都吃過晚食了他才和白二郎騎馬回來,大吉跟在他們身後護送。
他將三匹馬栓在馬棚裡,白善和白二郎卻跑到後院,滿寶問,“你們今天怎麼這麼晚?”
白善擡手先給自己灌了一杯茶,這纔看向她道“你知道今日朝中出事了嗎?”
滿寶問道“出了什麼事?”
白善一字一頓的道“太子和陛下上了自省書。”
滿寶卻道“太子這時候上自省書不是正常的嗎?”
雖然太子妃有孕的事沒公開,但太子和帝后都是知道的,他這會兒心態平和了,知道爲將來謀算了有什麼奇怪的?
“你知道太子在自省書上寫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