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十指陡然一緊,瞪向貴妃的目光全是憤怒。
老七不爭氣一回事,被其他人送上兇器打是另一回事!
慶嬪不敢瞪貴妃,只幽怨的看過去,欲語還休。
“你瞪貴妃做什麼?自己教不好兒子!居然有臉瞪人!”皇上不滿,一眼瞥向貴妃時,順便看了看夏木徹,還是這個好啊!
不惹事,沒有太多欲望,感情也純粹。
“你們三個,是打定主意非段嫣然不娶嗎?”皇上看着三個兒子。
三個皇子隱隱覺得這話有不妥,可不妥在哪裡,他們沒時間想,坐在上位的皇上還等着他們答案!
“是。”六皇子咬牙,率先答。
“是,兒臣也是。”“兒臣也是。”七皇子和十皇子跟着答。
“是非正妃之位不可?”皇上再問。
他的眸中一片陰霾,同時一絲戲謔。
“是。”六皇子目光堅定,都走到這一步了,再堅持一下,或者就美人到手了。
“兒臣也是!”七皇子跟着表白,“兒臣愛嫣然如命,求父皇成全。”
“兒臣……自知配不上嫣然,但求父皇給兒臣一個機會。”十皇子一向很有自知之明。
從小到大,只要是別的皇子看上的東西,無論他有多喜歡,最後都輪不上他。
他有些失落,然後,他聽見皇上笑了。
“配不上?我堂堂夏國皇子,會認爲自己配不上一個侍郎家的庶女?哼,哈哈哈哈!這一定是朕聽到的最可笑的笑話。”
慶嬪嚇得不得了,十皇子這番話,是把皇家的臉龐扔在地上踩啊!她哆嗦着從座位上站起,飛快跪下,磕頭:“臣妾教子無方,請皇上恕罪!”
十皇子自知闖禍,伏身在地,噤若寒蟬。
“你們兩個呢?老大和老四。”皇上點太子和四皇子的名。
“回父皇,兒臣對段姑娘純粹欣賞。今日一事,實在是誤會,兒臣憐段姑娘有些才華,生怕她在兒臣府上受了委屈,故對太子妃語氣稍有惡劣,希望父皇看在兒臣惜才份上,饒兒臣一次。”太子深深磕頭。
然後繼續:“往後,兒臣無論面對什麼事,必定先做調查,不草率下判斷。兒臣與太子妃感情深厚,太子妃也是因爲深愛兒臣,一時委屈想不開,纔會做出如此衝動決定,請父皇明鑑!”
皇上徐徐點頭,情緒緩和一點。
夏國的儲君,若也像那三個兔崽子一樣不分輕重,他今天就能重立儲君!
“父皇,兒臣對段嫣然沒半分興趣。”四皇子說得更絕。
今日鬧這一番,段嫣然在皇上心裡絕對黑透了,沒有半分洗白的可能,他犯不着爲了這樣一個女人,惹皇上不快,更沒必要砍斷段家對他的支持。
至於段紅綾,女人嘛,哄哄就行了,最多多花點時間,多說點甜言蜜語,再多秀秀恩愛。
“兒臣的王妃永遠只會是紅綾,若有一天,紅綾實在不要兒臣了,兒臣這輩子也不會娶其他女人。”四皇子順便表白。
皇上再點頭,深深感慨:俗話說,龍生九子,個個不同,果然如此。
還是這兩個識大體,沒有被那麼個女人蠱惑!
這一刻,六、七、十皇子不知的是,他三人這一輩子也不會與皇位有緣了。若說之前皇上給了所有人相同的機會,此刻起,機會不再屬於這三人。
皇后稍感安慰,剛纔,就在皇上問太子那一刻,她緊張得要死,生怕太子說出六皇子那番混賬話。
這一刻,她也是真心恨透了段嫣然,一個女人,安分一點不行嗎?就算有嫁進皇家,飛上枝頭變鳳凰之心,擇一人不行嗎?非要像個螞蚱一樣,以爲是萬人迷嗎?
同恨透了段嫣然的還有柔妃和慶嬪。
慶嬪沒什麼能耐,也就是暗恨。
柔妃不同,她爹可是吏部尚書,官員考覈升降都在他手上,她下定決心,今日後,要把段嫣然的爹一貶再貶,逐出京城,發配到最偏遠的地方。
到時候,段嫣然也得跟着滾蛋!
“老六,老七,老十媳婦兒,你們怎麼說?”皇上再問。
三個皇子妃淚眼婆娑,互相看一眼,苦笑:“兒臣本就是來求和離的,如今,殿下的意思也很清楚,我們三人願意讓位,從此與殿下再無相干,祝殿下與嫣然姑娘白頭偕老。”
作爲女人,這樣的選擇實在是無奈之舉,嫁給皇子多年,做皇子妃多年,即便現在是和離,可終究,是男人不要女人……
如果可以,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她們絕對不會做出跟着太子妃和四皇子妃一起鬧和離。
那兩個是什麼背景,她們是什麼背景,只要有腦子的,就絕不會選段嫣然而棄她們……
只是,事情鬧到這一步,就算她們不要臉,孃家還要臉呢!
“好……”
皇上一個字出,只見皇后、柔妃和慶嬪同大驚失色,慶嬪本來就跪着,皇后與柔妃齊刷刷跪下,用乞求的語氣:“皇上請三思!”
“皇上,皇家婚事,牽一髮而動全身!”皇后神情急切,“況且,今日這不是一個皇子,而是三個!三個皇子爲同一個女人和離,這要傳出去,會鬧多大笑話!”
“沒錯!照臣妾說,千錯萬錯都是那個女人的錯!一個女人,不在家好好呆着,勾引完一個再勾引另一個,這算什麼?!她當夏國的皇子是青樓的恩客嗎?”柔妃恨意如火山般迸發,“這樣的女人,就該入賤籍!這輩子給人爲奴爲婢!”
“母妃!”七皇子眸光劇烈閃爍,臉上全是不可思議。
他都聽見了什麼?他的母妃,要把他最愛的女人置於死地!
沒錯,就是置於死地。
像嫣然那樣驕傲的女子,讓她入賤籍,給人爲奴爲婢就是讓她死!
“你給我閉嘴!”柔妃憤怒,若非她同樣跪在地上,若非她距七皇子還有一段距離,她真恨不得一個巴掌扇過去,“從進宮到現在,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兒臣知道。”七皇子叛逆之心完全激發了,“父皇,母妃,兒臣這輩子就只愛過嫣然一個,她若有什麼三長兩短,兒臣也不要活了!”
“好!好!好!……”柔妃已氣得不知說什麼。
這時,皇上做了個擡手的動作,大殿裡安靜下來,皇上繼續:
“你們三個聽着,朕給你們兩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