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間,蘇宸遠靠在全副武裝的蘇宸睿身上,氣喘吁吁的詢問走在前面的孟明洲。
“明,明洲表哥,你難道不累嘛?”
孟明洲聞言,轉過身看着蘇宸遠幾人,氣息很是平穩的回答,“不累。”
蘇宸遠低頭喪氣的道,“哦……可,可是我好累啊。”
“而且宸睿和明旭,蘇強和宸瑋哥,宸傑哥還有宸皓哥,也都累了吧?”
孟明洲停下腳步,看了眼蘇宸睿幾人,見他們齊齊點頭,又看了眼前方的大部隊,沉思片刻,方擡頭看了看天色,想了想便看向身旁的劉德。
劉德看懂了孟明洲的意思,他是想問,能不能脫離大部隊休息,但是劉德知道,在大山深處裡實在不適合獨自行動,便開口勸道:“各位少爺們,這已經這快到午時了,大部隊應該會找個地方停下休整一二的,咱們在堅持一會好嗎?”
蘇宸遠聞言還要繼續走,便不樂意了,剛想耍賴不走了,就看見遠處自己的親爹,蘇常英正回頭看向自己,而他的眼神冷冰冰的,看的蘇宸遠渾身打了個冷顫。
他忽的想起了,昨日自己爲了能跟着一起上山打獵,而向親爹做的保證,立馬討好的對着他笑了笑,並且對着孟明洲幾人強顏歡笑道。
“德叔說的對,這都快午時了,咱們在堅持堅持。宸睿,明旭,蘇強,宸瑋哥,宸傑哥,還有宸皓哥,咱們都已經走了那麼久了,可是不能半途而廢的哦。”
孟明洲兄弟倆,“····················”
蘇晨睿,“·····················”
蘇宸遠,“·····················”
餘下的幾人,“····················”
說完在衆人驚訝表情下,大步的往前走,當然,你如果忽略掉他現在僵硬的動作,估計會覺得很帥氣。
孟明洲失笑,對着還在發呆的幾人,說道,“好了,咱們也繼續出發吧。”
“哦,哦。”
餘下的幾人,反應過來,跟在孟明洲身後,繼續往山裡走,
終於在午時前,蘇家族人來到了一個很大的山洞口處,蘇常勝率先帶着族裡的幾位老獵人,進洞檢查,片刻後幾人走出。
蘇常勝臉上充滿喜色,顯然是覺得這個洞是在打獵途中,很好的休息點。
他穿着他的羊皮大襖,先是檢查了有無掉隊的族人,見人齊全,方纔站到洞口的大石頭上,清了清嗓子,開口喊道:“去年因爲災年,山裡的野菜果子都讓咱們給採摘完了,並沒有給獵物們留下多少口糧,族裡怕獵物沒有多少,上山也白白浪費體力,所以就沒有上山冬捕。”
“而今年的年景不錯,山上的獵物也比往年要多的多,族裡見狀便又決定今年的冬捕繼續,這開始冬捕前,我還是要先說說咱們冬捕的規矩··················”
蘇常權聞言不耐煩了,挖了挖耳朵,喊道;“常勝哥,您就別說了吧?這規矩,年年上山都要說一次,您沒說夠,我聽都聽夠了。”
“哄”的一下,四周站着的蘇氏族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緊接着“啪”的一聲脆響,是蘇常權的三哥,蘇常峰直接一個巴掌拍到了他的腦袋上。
蘇常林看到了,張了張嘴,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被蘇常軍拉住了,並且對他搖搖頭道,“二哥,常權不懂事,三哥教訓教訓是應該的,您可別在心軟了!”
而此時蘇常權的大哥,也是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蘇常勝見蘇常權如此說來,便笑着道:“那今日就讓常權給我們講講冬捕的規矩吧?”
蘇常權揉了揉被自己三哥打疼的腦袋,往旁邊挪了幾步,距離蘇常峰遠了點,忽略他的眼刀子,不屑的撇撇嘴。
“說就說,誰怕誰?”
蘇常勝微笑,“洗耳恭聽。”
蘇常權清清嗓子,“咳咳”
“一,不許圍捕懷有身孕的母獸。”
“二,不許打幼獸。”
“三,不能打黃鼠狼。”
“四,不準趕盡殺絕。”
“五,圍捕時,不許戴兔毛帽子。”
“六,圍捕時,不許不團結,發生爭吵。”
“七,看到獵物時,不許爭搶。”
“八,打到獵物時,不許在原地留下血跡,污穢等物。”
“九,嗯,九是···············”
蘇常權得意洋洋的說完前八條,卻忘了最後一條,他看向蘇常勝,見他依舊是一臉笑容的看着自己。
蘇常權無言,“························”
蘇常勝哈哈大笑,“說啊?繼續說啊?怎麼不繼續說了?常權啊,常權,你啊,還是太年輕。”
周圍頓時竊竊私語。
蘇常權自知自己丟人了,很想轉身走人,但是一想到出門前陳茹對他的千叮嚀,萬囑咐,到底是沒有尥蹶子走人。
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恭敬的對着蘇常勝行了一禮,“還望常勝哥告知。”
蘇常勝詫異的看向蘇常權的幾個哥哥,只見他們幾個均是一副見鬼的表情看着蘇常權,便愣了一下,隨後想到妻子說過,她和蘇常權的大嫂聊天,說蘇常權自從娶了媳婦之後,就不在到處亂跑,每日得閒,就在家給妻子幫忙,便一切都明白了。
蘇常勝對着大家喊道,“大家都聽到常權說的前八條了吧?”
衆人回覆,“聽到了。”
蘇常勝,“常權前八條都說對了,那我現在就來說說第九條的規矩,那就是,對於山裡的老虎,熊,見到了,不許直接稱呼爲“老虎”和“熊”,而要改其爲,“大蟲”和“老爺子”。”
蘇晨睿聞言拽了拽身邊的孟明洲,“明州哥哥,這是爲何?”
孟明洲還真的不知道爲何不能直呼其稱,老實的搖了搖頭,“我不知。”
蘇晨睿一臉失望,“啊,原來你也不知道啊。”
孟明洲失笑,他又不是神人,怎麼可能什麼都懂?
蘇常勝,“大家都聽明白沒有?”
衆人異口同聲,“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