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玩笑之作,不當什麼!這是諸位師兄讓我呢!”顧誠玉謙虛了一句,隨後又端起了桌上的酒杯。
花憐隨後眼神幽怨,這顧公子怎地不解風情?世間真有男子是柳下惠嗎?
花憐一臉茫然,卻又搖搖頭,自嘲地笑了笑。這樣的人兒,本不該是自個兒肖想的吧?
“既然已經分出了勝負,那於兄也要兌現你的承諾。再者,還要將兩人的對聯,分別貼在十里亭和天香閣的茅廁上。”
這都是之前說好的,大家自然沒有異議。
恰在此時,拿去外面的詩作有了結果。
“這第一,已經有了結果,就在我手上。”黃俊恆揚了揚手裡的紙,故意賣着關子。
“黃兄,快宣讀吧!大家都等了兩個時辰了。”嚴歡迫切地想知道顧誠玉是否是第一名,因爲他對顧誠玉十分有信心。
黃俊恆將摺疊的紙打開,看了一眼,“第一名果然是顧解元!”
其實這早就在他意料之中,至於閔峰,從剛纔就已經被打擊得體無完膚,這會兒聽到這消息,竟然出奇地平靜。
於亭嚯的站起身,“這不可能!”
他請了他爹的三個幕僚共同商討作得詩,怎麼可能還抵不過顧誠玉?
那三個幕僚已是舉人,只是在會試上折戩,難道三人還抵不過一個顧誠玉?
然而他忽略了一個事實,顧誠玉可是鄉試解元。而這三人確是因爲過不了會試,才成爲他爹的幕僚。
於亭在心裡將那三人罵了一通,臉色十分難看,今日失了機會,只能下次再想辦法。沒想到這次竟然被顧誠玉截了胡,真是可惡。
既然已經錯失良機,於亭站起身,拔腿就走。楊浩淼等人見狀,連忙跟上。
“哎?於兄,願賭服輸,之前的承諾?”黃俊恆忙上前攔住,這於亭不會這麼輸不起吧?
於亭這纔想起剛纔的承諾,也怪他覺得勝算極大,心情好。就出了那個點子,這會兒想想,這特麼的真是個餿主意。
他平日裡的月錢只有二十兩銀子,四百兩啊!他得攢多久?
他身上倒是有,可那是他今兒早上才和祖母軟磨硬泡求來的。他的月錢每個月都不夠用,自然沒銀子存下。
顧誠玉有心想說算了,他並不想和這些姑娘一度春宵。
可是轉念一想,不要卻是便宜了於亭,若是能拿到銀子,還能請客,何樂而不爲?
“確是!且夕顏姑娘答應的事兒也得兌現纔是,今兒顧解元算是鴻運當頭啊!真是羨煞旁人。”
嚴歡對顧誠玉十分羨慕,能一睹花魁芳顏,還能找個美人兒解悶,在座的學子可是都豔羨得很。
於亭氣結,知道今兒不出血是不行了。他只好忍痛將懷裡的銀子拍在了桌上,“我說話自然算數。”
隨後,看了眼顧誠玉,“顧解元可要悠着點兒,你這小身板可能吃得消?沒得累壞了身子,又來府上坑我。”
這話已經說得十分不中聽了,這是暗示顧誠玉不行?男子能被說不行嗎?換了是誰都要憤怒的吧?
顧誠玉也不客氣,上前拿過三百兩銀子,“這就不勞於兄費心了,嘖嘖!”
顧誠玉故意拿起三百兩銀子,翻了翻。
轉身對衆人道:“今兒請大家喝酒,三百兩不夠,這裡還有,大家喝得盡興就是。”
顧誠玉從荷包裡又拿出五百兩,一起拍在了桌上。
於亭被顧誠玉氣得夠嗆,這是嫌銀子少?顧誠玉此舉,將他稱得十分吝嗇。
他深吸一口氣,看了眼顧誠玉,心道走着瞧。
接着大步往外走去,顧誠玉看着怎麼都有股落荒而逃的意味。
朱龐還在於亭的身後喊道:“於亭,這就走了?誠玉請客,不留下來喝酒了?”
看到於亭吃癟,他心裡極高興,忍不住也喊上了。不過,他還是在心裡感嘆顧誠玉真有銀子,五百兩說拿就拿。
黃俊恆看到有人請客,自然開心。只是見顧誠玉拒絕了天香閣的姑娘,也有些佩服,能做到坐懷不亂的人,自古以來又能有多少?
他剛纔就看見了,顧誠玉都是躲着他身旁那姑娘的。不管顧誠玉怎麼想,能推拒,就已十分不易了。
花憐眼中充滿了失望,原本想把初夜交給顧解元。可顧解元拒絕了,那以後誰知道會遇上什麼人?
或許是腦滿肥腸的商賈,又或許是年過半百的權貴。總之,再難遇顧郎。
而夕顏的雙眼卻迸發出了炫麗的光彩,這顧誠玉到底是看不上青樓的姑娘,還是本性如此?
在座的學子們紛紛給顧誠玉敬酒,既然顧誠玉這麼慷慨,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等大家喝得差不多時,已至酉時,茗墨早就等得有些急了。
這房間就是下人等主子的房間,裡頭這會兒還坐着十來個小廝,有的是剛來的,有的則是和茗墨一樣,等了快一天了。
外頭已經開始熱鬧起來,鶯聲燕語,聲聲入耳。茗墨站起,打算去外頭打探打探。
可剛一開門,就看見一個穿着豔麗,香肩半露的姑娘,被一位男子摟着,兩人調笑着入了一個房間。
茗墨看得面紅耳赤,這也太羞人了。
“嘿!第一次來吧?我看你來了好久了,你家主子倒是進去多少時辰了?”這個隨從像是常來,語氣熟稔得很。
顧誠玉被黃俊恆他們簇擁着,推入了夕顏的紗簾內。而後,衆人一鬨而散。
顧誠玉只管請客喝酒,是不會請他們找姑娘的。既然請了姑娘作陪,那銀子必是不少,顧誠玉估摸着,八百兩應是差不多了。
花憐失魂落魄地跟着姑娘們往外走,望着被推進去的顧誠玉,淚盈滿眶。
被推入了紗簾,顧誠玉迎面撞上了一雙盈盈雙目。他在心裡罵起來,這些人真是閒得蛋疼。
不過,他也正好有琴藝上的事請教,那不妨坐下好好聽一曲。
顧誠玉在坐墊上坐下,夕顏也坐在了琴幾前。她深吸一口氣,突然對自己的容貌沒自信起來,也不知她的容貌合不合顧公子的意。
看了顧誠玉一眼,見他剛剛纔坐下。她將手覆在面紗上,準備將面紗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