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算計

再說了,月英也不是吃素的,若是月英嫁給三叔,家裡的這些房子田地,都給了三叔跟月英,自己也高興,若是便宜旁人,自己還真不高興呢!

要知道當年爲了置辦這些家產,娘可是辛辛苦苦打獵很多年呢!

“嗯,不錯,可惜的是,月英那個丫頭在村裡發過話,說不嫁人,一定要養大弟弟妹妹的?”

柏立屏對女兒的閨蜜自然有好感,但也想到實際的問題,這個年頭,人說話都是算話的,不然哪還有什麼臉面?

“呵呵,這個不是問題,只要搞定村長,讓村長家做這個媒,保準村裡沒人家說半句閒話。

可惜要是月英真成了我三嬸的話,我可倒黴了,以後見她還得叫三嬸,憋屈呢!”

“呵呵呵,這八字還沒有一撇呢,你憋屈什麼勁?這件事若是想成的話,還得你去試試你三叔的口風,免得好心辦壞事。怎麼也得他自己看着喜歡纔好!”

柏立屏說到最後這句話的時候,心裡忍不住的泛酸起來,當年自己因爲看上小滿爹,但卻沒被小滿爹看上,日子才過成了這樣。

過日子怎麼苦都不怕,怕的就是心不在一塊啊!

“娘,我爹丟下你,可真是損失特大啊!將來他肯定腸子都悔青了,那個時候,娘你就跟我後爹恩恩愛愛的,氣死我爹?”

小滿忽然見娘消沉下來,頓時感覺到娘是想到爹身上去了。

這個爹,小滿也是醉了,如今自己有了錢,也得想想辦法,折騰的讓他考不中才好,不然非被他害死全家人不可。

造反的事,有那麼好乾的麼?天底下造反的人多了,成功的有多少?再說了,即便成功了,回頭還不是一樣被人造反?

要不然你看看那個朝代千秋萬代了?不都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

人活一世不容易,圖個安樂不好麼?

之前還跟爹謀劃蹉跎玉清兩年考不中,現在看來得掉過來,跟玉清謀劃一下讓爹一輩子蹉跎下去,省的他作死還拉着全家墊背。

柏立屏正消沉的時候,卻被自己女兒如此說道,頓時嘴角抽搐不已。

這孩子!哪來什麼後爹?這輩子,守着女兒,足夠了,等兩年小滿生了孩子,自己都做祖母的人了,還找什麼後爹?也不怕人笑話!

“你啊,別瞎說,娘有你足夠了!你也別怪你爹,你爹這些年雖然不喜歡娘,但也沒虧待娘,都是命!

日後你爹娶了後孃,你該敬重的還是敬重着,別被人挑出不孝的名聲來,除非你爹真的肯把你分支出來。不然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的。

還有,你跟玉清說好,家裡的鋪子,書齋的鋪子可以給你爹知道,李家贈送的那個首飾鋪子,還是不要叫他知道了。

他面上過不去是一回事,娘也擔心日後他另娶的人眼紅你那個鋪子,誒,沒有這些家產的時候,想辦法的要掙家產傍身,有了家產還要擔心有人跟你爭家產。

娘心裡頭倒是想着你爹將你分支出來纔好,落個清爽,可娘也擔心會委屈了你,萬一你爹高中做了官,你作爲他的嫡長女,怎麼也比現在有身份多了。”

看開了和離之事的柏立屏,在談起這些事的時候,滿心滿眼都是女兒的利益,全然沒有自己情殤之類的悲痛。

“娘,其實我最在乎的是娘你,纔不是什麼身份!玉清要是本事,他自然能給我考出官太太來。

爹若是娶了女人,心思自然在他自己小家身上了,我纔不要沾他的光呢,在他丟下孃的那一天起,我就做了決定,不認這個爹。

娘,你也不能被爹比下去了,他能另外找一個女人,你也能找一個男人,不說找個跟他一樣的讀書人,起碼能找一個敦厚老實會疼人的。

我覺得村裡的潘叔就不錯,人敦厚老實,對你還有救命之恩呢!”

韓小滿見娘放開了談,自己也沒必要遮着躲着的,娘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女人,心胸豪邁着呢。

不然也不會被爹和離之後,還操心爺爺吃飯問題,三叔成婚問題。換一個小心眼的女人,你試試?

“小滿可別亂說,被人知道了娘還活不活了?還是顧眼前的事吧,若是你三叔有一點點不願意,你千萬別瞎湊合,結婚是一輩子的事,兩個人得互相看得上纔好。”

“嗯嗯,知道了。保證完成任務,絕不會拉郎配!”

話說這個時候的韓承,已經遊學到了臨汾府,韓承沒有打算走遠,也是想遠遠的看看玉清這才院試如何。

只是沒有想到才安頓下來沒有幾天,就聽到了臨汾府不少學子,都在鄙夷玉清輕狂,更是對他的贅婿身份大肆抨擊。

耐心在學子們中間打探了一番,才知道緣由,玉清真的說過這樣的話?問鼎院試案首?

真說過這話的話,確實給人輕狂之感,不過,想到自己跟女兒合計過的,蹉跎玉清兩年,等自己高中成爲女兒依靠之後,再讓玉清高中的話,玉清便生不出什麼心思來。

可名聲不同於考試成績,名聲毀了,後面成績再好,也一樣會名落孫山的,畢竟哪一個主考官都不想自己圈中的學生,品德有問題。

這幾天,正左右爲難想辦法的時候,臨汾府的學子們又沸騰了,個個義憤填膺的抨擊着寧陽縣學子。

“簡直豈有此理,寧陽人也太猖狂了,太不當我們臨汾是一回事了,就好像案首全在他們寧陽手掌之中一樣!”

“欺人太甚,我們臨汾這麼多學生,總不能給寧陽比下去了,我也要吼一聲,衝擊案首!”

“對對,誰不想案首?我也想!”

“不想當案首的學生,不是好學生,寧陽的學子雖然猖狂,但也給人充滿鬥志之感,我等也要跟寧陽學子一樣,劍指案首,不論成敗,也要鬥志昂揚!”

韓承用遊學秀才之名,進入臨汾學生的社團之中,參加了這條的詠荷會。

在寧陽學子如此霸氣的鬥志之下,臨汾一府即將參與院試的學子,各個按捺不住起來。

這一次聚集在一起,不僅僅是詠荷,也是想激起學生鬥志,對抗豪氣沖天的寧陽學子,當然學子詩會之類的聚集,也少不了名妓相陪。

畢竟好的詩句一旦傳唱開來,名妓的力量,不可小看。很多時候,名妓傳播詩句的速度,比學子們中間更快,名聲也更響亮。

各學生們都憤慨發言,或者揮霍筆墨,抒發昂揚鬥志。

更有臨汾名妓,金鈴鈴從旁挑逗氣氛,一時間臨汾學子,各個意氣風發,鬥志激昂。

唯獨韓承默默的感受這一切,沒有想到玉清竟然這樣輕易解決了名聲問題,他的學識紮實,天賦異秉,又有此等手段,高中爲官,指日可待。但願他能對小滿,始終如一,不要跟自己一樣,成了負心人。

那天臨走會留下和離書,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想讓立屏有一次自己選擇的機會,若等自己明年高中舉人之後,立屏並沒有再做選擇,自己願意放棄仇恨,重新迎娶她一次,陪她到老。

而這一次,自己不是被那個女人設計,而是心悅於她,想娶她,跟她白頭到老。

從前自己辜負她十多年,總該給她一次後悔的機會,只是一想到她若真的後悔,拿着和離書,真的找了別的男人,自己該如何?

是裝作若無其事的祝賀她找到了歸宿,還是一個人默默的走遠些?

想到這些的韓承,心有千千結,後悔萬分,爲什麼要給她後悔的機會?爲什麼鬼使神差的想着再迎娶她一回?

都老夫老妻了,爲什麼多折騰出來這麼多事?想馬上回去,可功名未成,拿什麼再娶她?

“先生,奴家彈唱的不好麼?”

正在走神的韓承,一擡頭,就看到聘婷婀娜的金鈴鈴,滿眼嬌嗔,幽怨的看着自己。

而此處幾十個學子,竟然各個都安靜的停止了下來,看向自己這邊。

“哦,對不住,剛剛走神了,在下韓承,遊學到此,有幸見證諸位豪情壯志,非常欽佩。

將相王侯,寧有種乎?更何況是一個案首?雖然我不參與本次院試,但明年的鄉試,我有幸參與的,介時必定也與諸位一起問鼎解元!”

“好好好!問鼎案首,問鼎解元,再一起問鼎會員,狀元!”

臨汾一個十八歲的學生頓時被韓承激動的站起來跟着發出豪言壯語。

此人莫文昌,是臨汾莫家嫡系,莫家是本地老世家,百多年前在前朝的時候,曾經出過尚書,但前三代沒出什麼大官,不過反而躲過了朝代更迭之禍。

慶武二十年,莫家剛剛考出來一個二甲進士,正是莫文昌的小叔,三十八歲的莫端禮,如今就任定州知府。

莫家要想恢復祖上輝煌。就將希望放在了天資聰穎的莫文昌身上,希望他能考一個一甲進士的出身,這才更有機會,留在京城。

而莫文昌也具有年輕人的那股子衝勁,在得知寧陽學子發出簡直案首的消息後,心中激盪不已,誰不想劍指案首?

連這位遊學的韓承,三十來歲了,還保持着如此鬥志,要與自己等人一起問鼎解元,此等豪氣,乃諸生楷模!

韓承站起來微微對着名妓金鈴鈴志謙後,就略過她,直面這裡的幾十位學子。

韓承的豪言壯語,重燃了臨汾府學生的熱情,但卻得罪了小心眼的金鈴鈴。

金鈴鈴在臨汾府,被有錢人,被這些學生捧的過高,一直心高氣傲的很,卻不料今天被一個外來的窮秀才直接忽視了,這對金鈴鈴來說,無異於是畢生恥辱。

“依我看,先生若是真有這番鬥志,也不至於到了三四十歲,還是窮秀才一個,這個年紀要想問鼎解元狀元,可不是癡人說夢麼?”

金鈴鈴當即反擊起來韓承,半點臉面不留,雖然這些學生裡面也有像韓承這麼大的學生,要靠秀才的,但數量上確實佔少數。多數人還是在二十多歲。

當然也有幾個十幾歲天賦好的童生,也在其中,要參與這次院試的。

“在下多謝姑娘的警句,必不敢蹉跎光陰,在下告辭,望來年邀請諸位一起問鼎解元!”

韓承不屑於一個妓女多做糾纏,但也不想平白得罪,故簡單敷衍一句之後,便跟所有人告辭。

確實也是,若想重新迎娶回來妻子,必定要有功名,不然拿什麼爲聘?

韓承轉身果斷走人,讓站在一旁的金鈴鈴感到臉火辣辣的,心中嫉恨不已,今日之辱,若不還報,難消心頭之恨。

你不是要問鼎明年解元的麼?我倒是要看看,你一個被毀了名聲的窮秀才,誰敢圈中你?別說解元,就是舉人,你也休想!

“韓兄請留步,等我一下!”莫文昌意外的追了出來。

“這位兄弟,如何稱呼?”韓承微微笑着,剛剛就是他站起來附和了自己的話,雖然年輕,但卻是性情中人。

“在下莫文昌,兄臺既然遊學到此,不如到寒舍一敘。在下雖然纔是童生功名,但在下有信心,院試之後必然可以跟你一起鄉試!只是不知道韓兄哪裡人?”

莫文昌雖然十八歲,但卻更爲喜歡跟年長的學生交往,一是覺得能從他們身上學習,而也是有些小心思,想從年長的學生當中找些自己的優越感。

不過他在跟年長學生交往的時候,倒是保持着謙虛好學的形象,內心裡的小心思那是誰也不會知道的。

“莫兄弟,客氣了,我從寧陽來,打算遊歷一番後參與鄉試,相信明年,你我必定是同年了!”

韓承來到臨汾,第一件事就是打聽各世家,以及臨汾有名的大儒,莫家之名,韓承自然也聽說過。

當地的百年世家,祖上出過尚書,近三代卻沒有出過大人物,但莫家如今正有一個二甲進士任定州知府,莫家在臨汾府也算是有臉面的大家族。

這個莫文昌是不是這個家族的,不得而知,不過卻不影響自己跟他交談。

韓承的這番話,說的莫文昌極爲高興,頓時更加熱情的邀請韓承去莫府做客。韓承本就打算到處見識,自然也想看看百年底蘊的世家如何了。

莫文昌五十歲的爹,莫端成,多年的秀才,如今已經專心在族學育人,無心科舉,得知兒子帶來寧陽縣遊學的秀才,便客氣的前來相見。

韓承見到莫端成,心裡無不感慨,歲月蹉跎每個人,從他出口成章的底蘊裡,也能看出當年的他,必定是躊躇滿志的。

可惜,終究蹉跎了志向,如今落的在族學育人的地步,好在他兩個兒子不錯。

長子莫文豪肩負起來家族庶務,生意做得很大,幺子書讀的不錯,如今才十八歲就信心十足的衝刺秀才。

不過當韓承跟他談到自己女兒的時候,倒是惹了對方一陣羨慕,對方只有兩個兒子,兩個兒子中間相隔十年,想來也是爲了科舉造成的。

“韓兄雖然沒有兒子,但能有如此女兒,也是令人羨慕的,真是沒有想到,寧陽縣開口劍指榜首第一人居然是你女婿?

這件事據說知府大人都已經知道了,要不然我們臨汾府也不會有這麼多學生,向寧陽學生學習,不論成敗,鬥志不輸。”

“呵呵,我也是出來之後才聽說的,現在的學生,比不得我們當年,謙虛是好事,不過,年輕人有這樣的朝氣,更加具有感染性,帶動更多人發憤圖強,我那不知道畏懼的女婿,倒是叫莫大哥見笑了!”

韓承到了莫家,見了莫端成後,莫文昌就自動被他爹給降了一個輩分,如今他可是沒辦法再跟韓承稱兄道弟,因爲他爹此時正在跟韓承稱兄道弟呢!

誰讓他爹跟韓承兩人都是秀才功名呢?

“客氣,太客氣了,你那個女婿被你調教的如此出色,令我極爲羨慕,不知韓兄能不能在寒舍小住幾天,幫我也調教調教這個不成器的兒子?”

“莫大哥千萬別客氣,我跟文昌一路相談走來,覺得他經義詩文都有相當的功底,想來這也是莫大哥親自調教的,小弟欽佩。若是有機會能跟莫大哥討教一番,小弟不勝榮幸!”

如此,雙方愉快約定了,韓承在莫家小住幾天,跟莫家父子兩人共同探討學問。

“打聽到了嗎?他住哪家客棧?”金鈴鈴從聚會散會之後,立即安排妓院龜公幫她打聽韓承的落腳之處。

“小姐,奴才打聽到了,那個韓承如今住在莫家,成了莫家客人!”

四十多歲的龜公得了金鈴鈴的跑腿費,打聽起來也很是盡心,不到半點功夫,就打聽到韓承的落腳處了。

“你下去吧!”金鈴鈴慵懶的揮揮手,心裡卻想着怎麼報復這個對自己熟視無睹的窮秀才。

韓承跟莫家父子兩人相處了兩天,很是投緣,但韓承還是客氣的提出了辭別,莫家父子再三挽留之下,也只好在次日清晨送行。

然令人目瞪口呆的是,莫家父子兩人親自送行韓承到碼頭的時候,竟然被一個二十多歲的婉約女人給攔住了。

“相公,你怎麼一個人悄悄的就走了?不是說好的要帶着我跟你回家的嗎?我把心給了你,只求伺候你身邊,爲奴爲妾奴家都願意,只求相公別丟下我一個人?相公?”

如此婉約嬌柔女人,含淚哀求愛郎的場景,頓時叫在場的路人,都自動腦補了一個故事。

出來遊學的學子,玩弄了人家姑娘感情之後,想不負責任的一走了之,結果被人家姑娘堵在了碼頭。

呸!斯文敗類!

尼瑪,這麼美的美人也捨得始亂終棄?

“呦,這不是我們寧陽的韓承麼?你這麼在臨汾始亂終棄的,你那個豪氣沖天的女婿柳玉清知道麼?”

金鈴鈴事先的工作做得真是足足的,不僅打聽出來韓承落腳處,連韓承是寧陽縣人,柳玉清是他女婿都打聽清楚了。

現在爲那個婉約女人出頭的讀書人,正是金鈴鈴一笑相請來的寧陽縣童生汪峰,汪峰正是故意散佈柳玉清豪言的人之一。

本以爲這樣能壞了柳玉清的名聲,讓人恥笑他年少輕狂的,誰知道寧陽縣童生跟瘋了一樣,十之八九都發出了要衝擊院試榜首的豪言,就連李家那個李維皓也當衆放下如此豪言。

如今整個寧陽縣的學子們,一片熱情高漲,縣尊更是當衆誇讚所有學生,年輕就該有如此朝氣,如此鬥志,都該向柳玉清學習。

結果竟然成全了柳玉清的名聲?

只是柳玉清做夢也沒有想到,他的好岳丈在臨汾跟他一樣得罪了人,如今人家可是給他岳丈找了個小美人呢!

“你是誰我不知道,請你自重不要壞我名聲,不然我也不是軟柿子!”

韓承頓時滿臉鐵青,這件事是誰在背後弄出來的,自己不知道,但現在要將這件事影響化解掉。

這個女人一看就是風塵女人,被人用錢使喚過來污衊自己名聲的,只是自己也很納悶,自己到臨汾來,得罪了誰?

“姑娘,三天前我還在麗春院見過你的吧?怎麼這麼快就改行了?不做皮肉生意,改做起來行騙的勾當?”

莫文昌爲了幫韓承,一開口就當衆暴露出來自己三天前逛妓院的事了。不過好在臨汾府逛妓院的學生,比比皆是,而莫文昌這個年紀不曾結婚,出入妓院幾回,同爲男人也都能理解。

不過莫端成卻記下了這筆賬,回頭再收拾這個臭小子,自己不給他過早成婚,爲的就是讓他專心讀書,他倒好,揹着自己,偷偷逛妓院?

“相公,我求求你帶我回去,我一定好好伺候相公,伺候姐姐?”那個女人壓根不接莫文昌的話,一門心思跪在韓承面前。

韓承若是轉身向左,她就跪在左邊,向右她就跪向右邊,總之攔住韓承的腳步。

“好,我倒是要看看,誰在背後壞我名聲!”韓承氣的索性不走了,滿臉鐵青的返回臨汾主街。

感覺到那個女人一路跟着自己,韓承自然不能跟着莫家父子回莫家,索性在臨汾一個普通客棧要來一間房。

而那個女人就這麼死皮賴臉的跟着他,哪怕韓承進了客棧的門,將她關在門外,她也還是這麼哭哭啼啼的站在韓承房間門口,惹的一路看熱鬧的人,一起跟着過來。

就這麼一會,韓承被臨汾多少學生,多少路人指着脊背罵起來。

“快去!一刻也不要耽誤!”莫端成也知道這件事是有人想陷害韓承,只是這件事來的毫無來由,自己就是想找背後的人談談都沒有機會。

對付這樣動輒讓人疼惜的女人,男人還真不好出手,最恰當的辦法,還是讓韓承妻子出面。

幸而寧陽距離臨汾不遠,安排的下人一顆不耽誤的跑去寧陽,相信臨晚前,能將韓兄妻子請來。

但願韓承妻子是個明事理的,肯相信自己安排的人帶的話,韓承這一次是被人陷害的。

“文昌,你也出去問問你的同窗,看看他們當中有人知道什麼?”

莫端成也很是惱怒,對方如此陷害韓承,分明也沒將莫家放在眼裡。

當莫端成安排的下人一路狂趕馬車到清河鎮下溪村的時候,已經是未時。

柏立屏跟韓小滿,以及柳玉清三人對看一眼,都感覺到對方說的是真的,韓承在遊學途中出事了。

“娘,我們現在就走!”

事關重大,韓小滿也不能顧及娘跟爹已經和離的事了,這件事最好出面的還是娘,爹這是被人訛上了。

以自己對爹的瞭解,他這個時候滿心眼的都是滅族之恨,哪會有心思玩女人?

艾瑪,也怪自己這張臭嘴,說什麼中什麼,早知道就不說了。

柏立屏聽到來人說相公在臨汾府被人陷害的時候,也想不到自己跟他和離了,不需要管他死活的。

柏立屏,韓小滿,柳玉清三人不敢耽誤,各自速度收拾一番就跟着來人一起奔向臨汾府。

經過村子的時候,韓小滿叫了月英一聲,讓月英跟自己爺爺打聲招呼,自己三人有事要去臨汾,過兩天回來。

“嗯,我知道了!”

月英滿臉鄭重的點頭,雖然不方便多問,但看小滿他們這麼急的樣子,也知道小滿家是出事了。但願不是什麼多大的事!

等小滿走後,馮月英正打算安排好了弟弟妹妹再去找小滿爺爺交代小滿留下的話,誰知道爺爺正好也在這個時候返回。

只是爺爺返回家裡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家中院門上了鎖,家裡人一個都不在家的樣子,頓時心裡升起不好的感覺。

不論小滿母女要去哪兒,事先都會跟自己打聲招呼的,怎麼會忽然間都不在家的?難道都去了上溪村柳家?

就在爺爺如此疑惑的時候,馮月英滿是擔憂的過來,嘴裡發苦,不知道自己怎麼說好這件事。

馮月英就怕自己一個沒有說好,讓爺爺着急之下生出什麼病來,自己可怎麼向小滿交待?

“爺爺?我,我?”月英越是着急越是結巴起來。

“是不是小滿叫你跟我說什麼的?”爺爺頓時整顆心都拎了起來!

“小滿跟伯母,還有玉清一起去了臨汾,說臨時有事!”

馮月英終於組織好了語言,將小滿的去處交待清楚。同時也沒有將自己的猜測說出去,只說她們自己有事,並非是家裡出了事。

即便這樣,爺爺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還是臉色忽然煞白,整個人搖搖欲墜之下,最終還是直直的倒了下去。

馮月英大驚失色,急忙呼救,村裡人聽到聲音這纔過來幫忙。

但卻因爲家裡什麼人都沒有,村長沒有辦法,帶着自己老妻子,一起在韓承家裡主持了這件事。

安排人去找大夫,安排人去找韓承那個沒有出族的三兒子,自然也沒忘記叫人通知已經出族的兒子女兒。

這麼一番安排下來,幾個村裡人面面相覷,眼裡都發出這樣的疑問,同在村裡的韓大滸的二兒子小女兒,竟然到現在都不露面?

一會大夫過來,總是要人付錢抓藥的吧?

馮月英一邊着急的等着大夫過來,一邊利索的在韓小滿家的廚房裡面,燒起來開水,就怕一會大夫過來需要大量的開水。

“月英,我來幫你一把,韓家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一個人都不在家?”村長老妻子過來一起幫忙的時候,也想問問清楚。

“我也不清楚,未時的時候,有個不認識的人駕着馬車過來,接走了小滿他們,說是有事去臨汾一趟,要一兩天才能回來!”

馮月英也不敢什麼都不說,只好說了這些出來,此時的馮月英心裡後悔死了,早知道,就不該那麼跟小滿爺爺說,隨便編一個事,也比現在強多了啊!

但願爺爺能撐得過去,很快好起來,不然自己都沒臉見小滿了!一點小事都辦不好,還害的爺爺急的暈倒。

姚大夫最先跟着村裡人過來,診脈之後,給出診斷小中風,要好好休養,好好滋補。

村長傻眼了,小中風?那不是要癱在牀上了嗎?

好在村長等人沒傻多久,在鎮上做木工活的三叔急匆匆跟着村人跑了回來。

得知爹小中風要癱在牀上時候,頓時心如刀絞,雙眼含淚。

“姚大夫,我,我現在沒有錢,大哥大嫂暫時不在家,我,我能不能先賒幾服藥?”

三叔憋的滿臉醬紫,差點要跪在姚大夫面前了。只恨自己沒用,連抓藥的錢都沒有。

“不要着急不要着急,這樣吧,我給你擔保,你先去抓兩幅藥吃吃看?不過,我建議你在這個時候,先抓兩幅好藥,活血化瘀,免得病情嚴重?”

姚大夫也是痛快人,韓家賒賬並不是什麼事,只是要錢得先說清楚,別被他誤會是賒賬緣故,自己故意給他開了貴重的方子。

“多謝大夫,你開兩幅好的吧!”三叔萬分感激的回答道。

“好,既然如此,我就給你開兩幅好藥,一起三十兩銀子,吃兩天看看,還有,煎熬藥不能馬虎,你若是不會的話,一定要找會的人熬藥,不然失了藥效影響到病情。”

隨着姚大夫開的貴重方子,村裡人都倒吸一口涼氣,瞪大了眼珠,三十兩銀子才管兩天?

哦天哪!也虧的是韓家能吃得起!

三叔跟着姚大夫一起去鎮上的賒藥的時候,村長安排村人留下照顧韓大滸的時候,馮月英拉着自己弟弟妹妹主動要求留下來照顧。

村長見馮月英主動開口,也鬆了一口氣,伺候這樣的病人,一個不好就是吃力不討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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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韓承跟柳玉清都在考試的時候,若是沒有伺候好,韓大滸沒有撐過去,沒了,可是要影響韓承跟柳玉清三年考試啊!

“那就辛苦你了,若是有需要,就跟我說!”

村長交代一聲,也趕緊撤了。同時將村裡人都囑咐一遍,這些天不要在韓家附近大聲講話,這個病要靜養。

馮月英這個孩子也是命苦的,好心的給小滿帶給韓大滸一句話,結果成了這樣,她心裡能過意得去纔怪!

好在她那個十歲的弟弟也挺懂事的,能跟着她這個姐姐一起照顧人的。

三叔抓藥回來之後,看到留在家裡的月英三姐弟,心裡微微堵塞。

三叔已經從村裡人嘴裡得知爹暈倒的事,是因爲馮月英給小滿帶了一句話,才讓爹忽然暈倒的。

只是三叔也明白,爹這麼着急,怕是大哥在外面出事了,要不然小滿他們也不會這麼急匆匆都趕去了臨汾府。

雖然自己還不知道大哥到底出了什麼事?也很是擔心大哥,但眼下最要緊的還是爹的身體。

說起來月英也是無辜湊巧,不該怪她的,如今她自己滿心愧疚的帶着她的弟弟妹妹留在自家幫着照顧爹,自己該感激她的。

娘跟二哥二嫂,小妹他們,同在一個村子,怎麼可能不知道今天爹小中風的事?

全村人都過來問問爹的情況,獨獨他們一個人都沒露面。想到這些,三叔的心冰寒一片。

“老不死的,這下終於得了報應了吧?怎麼就留了一口氣呢?要是一把頭死了,我看他心心念唸的大房,還怎麼考試去?”

就在三叔滿心寒冷的時候,他娘正在家裡心情愉快的看着他爹倒黴呢!

“哼,這就叫報應!”韓威冷笑一聲,自從被爹分支出去後,家裡竟然半點佔不到大房便宜,果真斷的跟陌生人一樣。

好啊!陌生人才好啊!這下你就是死了,跟我們這邊也沒有半點關係,自己倒是可以看看,爹一直看重的大哥,還怎麼考試去?

不過,也得爹死了才影響啊!想到這些,韓威心裡微微一動,對着自己娘耳邊說了幾句。

“好,好啊,這幾天就委屈我兒了!”

母子兩人一拍即合,定下損人毒計。

“什麼?你叫我孃家人過來故意鬧事?”韓威跟自己娘說的毒計,便是要自己岳家來人,故意鬧事。

讓他們不知情的故作嚷嚷的衝擊大房,找爹評理去,那麼多人衝進去,鬧成一片,活活氣死那個偏心眼的爹。

據說那個病不能生氣,不能着急,要不然死定了,而且爹發病也是因爲聽說了大房出事才着急中風的,不再給他添幾把火,真對不起他這些年的偏心眼?

難道要自家眼睜睜的看着大房一家發旺起來?那不是跟讓自家憋屈麼?

對韓承一家充滿嫉妒恨的韓威,對自己爹沒有半點敬重親情的韓威,眼裡只有陰毒的狠厲。

我發達不了,你韓承也別想發達起來!先讓你守孝三年再說!

“嗯,這幾天,我假裝湊去大房院子那邊看看,每次過去你都假裝逮住我,對着我破口大罵,說我看爹是假,分明是看上那個月英,想討她爲妾。

這麼一來,你死命的鬧,還可以對着大房那邊衝着馮月英叫罵,怎麼難聽都可以,我就是要活活氣死那個老不死的。

那個馮月英在村裡也沒有人給她撐腰,還不是隨便你罵?馮家的人怕是比我們都恨她。

要不是她尋死的不肯救她爹,她爹到現在也不會被賭場的人,剁了手指頭,還要在賭場做雜役。

我被你這麼罵,當然不肯承認,自然也得罵馮月英不要臉的對我拋媚眼,害的我被你懷疑。

總之我怎麼狡辯,你怎麼都不肯相信,再帶上你孃家人過來,圍堵在大房那邊,找我爹評理,再找那個馮月英算賬?”

韓威說起這些毒計,滿眼興奮。

“真氣死了你爹,你,你不怕你大哥找你算賬?”韓威的媳婦,到底有些膽小,既怕死人,更怕大房認識的縣令大人。

“怕什麼?我爹是爲了大房急死的,全村人都知道,管我們什麼事?你一個女人發現了馮月英勾引你相公,你能不着急啊?

我爹分支我們出去的事,你們家裡又不知道,鬧起來當然是要找我爹說道理,你就放心吧,爹死了,大房三年不能考試,到時候,縣尊哪還記得他一個窮秀才啊?”

韓威說的頭頭是道,終於打動了妻子。

“好,我明天早上開始就跟你鬧,後天就帶上我孃家人過來找你爹說道理,又不是我們害的你爹,你爹死了也是大房害死的。

憑什麼你爹什麼都護着你大哥,當我們這些人都是草菅?要是讓我眼睜睜的看着大房高中,我也不甘心,好,我明天還抱着秀林一起鬧,我們孃兒倆就在大房那邊哭去!”

莫家下人一路在官道上駕車狂奔,就怕過了戌時,被擋在臨汾府外面。

柳玉清坐在馬車裡面,被顛簸的臉色有些發白的同時,瞥向小滿跟娘,只見她們兩人的臉色也不好看。

自己是半點不擔心韓承,他可是未來韓國公呢,能隨隨便便被人害死了?

若是真被人害死了,對小滿跟娘來說,未嘗不是好事!韓承的那個妹妹,可是目空一切的主呢!

262 不是滋味223 心服口服188 當場造反220 撒狗糧230 信任176 舉薦194 菜鳥一枚296 分而化之131 攆回孃家108 放狗咬167 賣身077 誇讚253 保護168 挖坑埋自己130 授業恩師099 心慌265 幌子287 封鎖消息188 當場造反108 放狗咬178 刺激過度189 不敢奢望242 恩威並施245 都明白221 是夠窮的113 一葉障目214 包餃子003 潑婦028 靜觀其變就好184 認親185 物是人非080 立場048 不大專業137 反應207 老皇上試藥026 不失禮數096 盯死你094 試藥044 錦衣衛151 記號212 陌路人040 威逼利誘225 陸家296 分而化之120 花的值114 共享172 獲得更多135 服氣040 威逼利誘228 試探124 大舅母治不孕168 挖坑埋自己009 打臉280 不冷不熱241 不情之請093 作繭自縛018 抗旱之計049 慘敗011 這一家子222 福建陶家109 來點實惠207 老皇上試藥219 有孩子了155 尋找大舅舅075 給足臉面144 再賭293 彌足珍貴252 覆水難收044 錦衣衛108 放狗咬107 嗤笑155 尋找大舅舅122 祖傳秘方004 所謂俠義心腸272 喜憂參半067 成婚002 沒腦子的121 親兄弟明算賬001 爲水而鬥199 有蒙汗藥麼020 低調134 姚大夫的心計103 統統還回來248 名不正言不順096 盯死你130 授業恩師111 重生的254 坦誠104 一廂情願240 演戲070 一初176 舉薦275 作繭自縛293 彌足珍貴046 於大娘212 陌路人110 杜家納妾293 彌足珍貴102 天生敵對205 放太子
262 不是滋味223 心服口服188 當場造反220 撒狗糧230 信任176 舉薦194 菜鳥一枚296 分而化之131 攆回孃家108 放狗咬167 賣身077 誇讚253 保護168 挖坑埋自己130 授業恩師099 心慌265 幌子287 封鎖消息188 當場造反108 放狗咬178 刺激過度189 不敢奢望242 恩威並施245 都明白221 是夠窮的113 一葉障目214 包餃子003 潑婦028 靜觀其變就好184 認親185 物是人非080 立場048 不大專業137 反應207 老皇上試藥026 不失禮數096 盯死你094 試藥044 錦衣衛151 記號212 陌路人040 威逼利誘225 陸家296 分而化之120 花的值114 共享172 獲得更多135 服氣040 威逼利誘228 試探124 大舅母治不孕168 挖坑埋自己009 打臉280 不冷不熱241 不情之請093 作繭自縛018 抗旱之計049 慘敗011 這一家子222 福建陶家109 來點實惠207 老皇上試藥219 有孩子了155 尋找大舅舅075 給足臉面144 再賭293 彌足珍貴252 覆水難收044 錦衣衛108 放狗咬107 嗤笑155 尋找大舅舅122 祖傳秘方004 所謂俠義心腸272 喜憂參半067 成婚002 沒腦子的121 親兄弟明算賬001 爲水而鬥199 有蒙汗藥麼020 低調134 姚大夫的心計103 統統還回來248 名不正言不順096 盯死你130 授業恩師111 重生的254 坦誠104 一廂情願240 演戲070 一初176 舉薦275 作繭自縛293 彌足珍貴046 於大娘212 陌路人110 杜家納妾293 彌足珍貴102 天生敵對205 放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