珧璩靜za“這種事越快越好,公子快去吧,有什麼事叫人回來說一聲!”袁先生也贊同點頭。
“有勞先生了!”齊公子甚是客氣,匆匆更衣,帶着兩名貼身服侍的小廝便乘車匆匆趕往總督府。
此時,年東南早已回府,聽春霞說了白天之事。年東南同樣很感意外,聽到齊公子拜訪,夫妻倆早已等着了,便命請進。
齊公子亦無多客套,上來便向年東南和春霞做了個大大的揖,苦笑道:“小妾無知,不知哪裡衝撞了年夫人,還請年夫人高擡貴手,饒了她這一回吧!在下替她在此向年夫人賠不是了!”
齊公子的姿態已經放得很低,按照雙方的交情來說,春霞是不會不給他這個面子的。畢竟,爲了個小妾壞了交情,實在不值得瑚。
可春霞卻只是輕輕一笑,說道:“齊公子這是說的什麼話呀,我怎麼聽着糊塗起來了?誰跟齊公子說海棠衝撞了我了?完全沒有的事!”
“……”齊公子見春霞說的一臉詫異與無辜,既不像作假也不像反話,他一下子倒糊塗起來了。動了動脣,半響才勉強陪笑道:“沒有就好,沒有就好!在下與年大人、年夫人也不是一兩天的交情了,若真因些許小事壞了關係,那可真是——,呵呵,對了,不知海棠她現在——是否還在府中……鑠”
春霞點點頭,笑道:“她這會兒的確還在我們府上!呵呵,齊公子不必緊張,其實今日,我不過與她打了個賭罷了,並沒有別的意思!”
“打賭?”齊公子更是一頭霧水,饒是他向來冷靜多智,此時也覺得自己的腦子頗有點不夠用的感覺,苦笑着問道:“夫人好興致……不知夫人跟海棠打了什麼賭?”
齊公子並不是好奇心很強的人,可被春霞這麼胡言亂語瞎扯一番,也忍不住順着這麼問了起來。屮垚巜
春霞心裡暗暗好笑,卻是一本正經的望了齊公子一眼,“撲哧”一笑,道:“打的什麼賭齊公子還不明白嗎?你此刻都已經站在我面前了啊!”
年東南忍不住微微擡眸,朝春霞瞟了一眼,無語。
齊公子更無語,睜大了眼睛滿臉的訝然。半響纔想明白過來春霞這話,頓時哭笑不得。
從春霞話中他大概可以猜測出,敢情她二人打賭賭的就是他會不會親自過來尋海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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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霞嫣然一笑,說道:“齊公子還真是挺關心海棠的呢,也不枉海棠對你一片癡心!呵呵,海棠這會兒啊,不知怎麼樂呢!”
“夫人說笑了……”齊公子心裡在默默的擦汗。
他正想趁機告辭順便帶秋海棠走,誰知春霞又笑道:“今兒一時興起,跟齊公子開了這麼大的玩笑,真是不好意思!這個時候天也不早了,齊公子不如就留下來用頓便飯吧!就當是我向齊公子賠罪。”
話到了這地步,齊公子就算不情願也說不出來拒絕的話,只好笑着答應了。
年東南便起身,領着齊公子往後走去,一邊向春霞瞪了一眼:“往後別這麼胡鬧了……”
春霞朝他眨眨眼做了個鬼臉,笑着稱去陪秋海棠,與他二人別過。
齊公子不知道的是,當他被年東南和春霞困在總督府的時候,外邊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對於當年春霞被擄,而且是擄到那種地方差一點出事之事其耿耿於懷的程度比春霞本人更甚,一聽說那個秋娘的行蹤在長安城中出現,哪有不動怒的?早已下令將整個長安城暗暗控制了起來,一副掘地三尺也要將秋娘找出來的架勢。hi書網屮垚巜
得知秋娘極有可能跟齊公子有關,齊公子名下的所有產業自然也統統遭到了監控,包括齊公子的住宅。只要那個秋娘一露面去找齊公子,就絕對跑不掉!
齊公子飲酒素來有度,不想這幾杯酒下肚,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過去兩天了。兩天的時間,足夠做下許多佈置,也足夠發生許多事。
袁先生很快便敏銳的察覺到了一份不對,但他纔來長安城不久,況且長安城這邊所有的產業與活動一直由齊公子主持,他也並不知情。就算明知事情有異,他亦無法下達什麼命令。再說了,他自己的身份還得瞞着人呢!
袁先生焦急異常,忙命人前往總督府將齊公子尋回來,派去的人卻如同泥牛入海有去無回,更別說齊公子本人了。
袁先生心中更急,到了此刻,終於明白定是哪裡出了差錯,年東南和春霞已經對齊公子起疑了。
只是,一切已經不在他的掌控之中,就算明知道有問題,他能做的也只能是聽天由命!
不出年東南和春霞所料,秋娘躲藏了一天一夜之後,發現明面上並沒有什麼不對勁,於是便大着膽子去找齊公子。這一找,就暴露了行蹤,被年東南派出的人抓了個正着。
年東南和春霞不喜濫用刑罰,但並不表示不會啓用。總督府衙門有的是整人的法子。
親眼看見秋娘被抓,秋海棠頓時慌了神,那慌張的神色已經說明了一切。重刑之下,秋娘先撐不住招了,甚至連齊公子的身份也招了出來。秋海棠面色灰白,兜臉啐了秋娘一口破口大罵了幾句,卻對秋娘所言無可辯駁。
當秋海棠和秋娘被帶到宿醉清醒之後的齊公子面前時,齊公子臉色大變,袖中的拳頭攥了又鬆,料知已經隱瞞不過,聳聳肩,索性向年東南與春霞輕笑道:“看來,你們什麼都知道了?”
年東南使個眼色,命人將秋海棠和秋娘帶下去,淡淡道:“晉王世子隱藏得夠深的,沒想到在這長安城裡呼風喚雨這麼多年,我們竟一無所知。”
齊公子“呵呵”一笑,說道:“侯爺,在這長安城裡,我只是一介商人,侯爺知道這個就足夠了。”言下之意並沒有做什麼圖謀不軌之事,侯爺大可放心。
年東南臉色一變,冷笑道:“是嗎?那麼在京城裡呢?你的人擄走我的女人,還在那種地方差一點就出事,這筆賬又怎麼算?”
春霞眸光一挑,亦盯向晉王世子姜由季,那晚的事,光是想起來就夠令她心裡頭憋屈的。所幸沒有釀成大禍,否則,就算將那破院子裡的人都殺個精光又有何用?就算年東南不在乎,她又如何甘心?
姜由季頓時大叫冤枉,忙道:“此事跟我沒有半點關係!侯爺,在下對侯爺夫人向來佩服有加,早就有心交這個朋友,又怎麼可能會起這種心眼陷害夫人呢?那件事情是當時的楚王妃乾的,秋娘禁不住楚王妃所出高價的誘惑一時糊塗接了這筆生意,事後也被我狠狠的教訓了一頓!若我事先得知,是絕對不會允許她做這種事的!”
“世子摘的倒是乾淨,”春霞冷哼道:“第二日那兒便失火,秋娘和一衆奴才僕從們通通失去了蹤跡,這總不會跟世子沒有關係吧?世子既然坦坦蕩蕩無不可對人言,又何必作此安排?”
姜由季苦笑道:“夫人慧眼,實不相瞞,那裡是在下在京城中經營多年、極重要的一個據點,可惜秋娘那賤人辦了糊塗事,爲了避免被侯爺追查到背後的主人,在下不得不將之毀了,心中不捨得緊!這跟陷害夫人並無半點關係。”
“如今秋娘已經落入夫人和侯爺手中,在下也護她不得了!要殺要剮,但隨夫人和侯爺的意思吧!”姜由季又苦笑嘆道。
春霞不屑道:“秋娘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還談不上什麼要殺要剮!當年的事情已經弄清楚,我心裡也算解開了一個結。秋娘,會還給世子的!”
“我不希望再在長安城中看到世子,三天之後,若長安城中還存在齊記商鋪,就休要怪在下不客氣了!”年東南長眉一挑,擡眸盯着姜由季冷冰冰道。
姜由季霎時覺得渾身冰冷如墜冰窖,面色不變,心中已經亂成一團。
他和他的勢力絕對不可能離開長安城!他苦心經營、好不容易纔在這裡佔有了一席之地,離開了,就等於什麼都沒有了!別說他自己不會甘心,到時候又拿什麼去向父王交代?
“侯爺……”
“此事沒的商量!”年東南打斷了他的話,冷冷道:“莫非,你想讓本侯上報朝廷嗎?你應該知道本侯那樣做的後果。”言下之意,如今這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已經夠仁至義盡了!
“我知道這的確令侯爺爲難了,也多謝侯爺高擡貴手放我一馬。”姜由季是個聰明人,口風一轉,求情的話立刻變成了感激的話,“侯爺話已然說到了這個份上,若再不識趣便是在下的不是了!只是,三天的時間有點短,侯爺能不能,再寬限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