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 身敗名裂

242身敗名裂

東楚京城有一句話叫做東門貴,南門富,西門亂,北門窮,意思就是東門住的都是勳貴世家,南門多是富商聚集,北門乃普通百姓區,而西門什麼樣的人都有,可謂是魚龍混雜,當然花街柳巷特別多。

齊宗昊來東楚京城這些天自然很清楚,眼看馬車漸漸駛進西門,心裡越來越不安。

想起臨出宮門時,守衛皇宮宮門的侍衛向恭親王稟告(這期間一直由恭親王和龍玄墨負責京城安全),說皇妹執意要出宮,侍衛好心想派人護送皇妹回驛館,皇妹非但不要,更打傷幾個侍衛,他不僅賠禮道歉,還答應給予相應賠償才平息此事。

他真不想管這個沒腦子,卻只會惹禍的皇妹,可是不行,一來畢竟是他的嫡親妹妹,二來父皇和母后極寵皇妹,可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如果皇妹真在東楚出了事,他回去無法向父皇和母后交代。

馬車停下,齊宗昊從馬車裡下來,看到門上紅豔豔的‘倌樂遙’牌匾,就知道此處是一家小倌倌,據說還很有名氣。

東楚禁止男風,但是架不住有人偏偏有這個嗜好,有人陽奉陰違,因此屢禁不止,久而久之只要不惹出事來,朝廷也就睜隻眼閉隻眼。

門外圍着一大羣男子,個個伸長脖子往門內看,臉上無不帶着不懷好意之色議論紛紛,言詞之中提到什麼‘西樑公主真威武,一下子弄得兩人口吐白沫,力竭而死’等等。

齊宗昊面色頓時黑沉如墨,眼底迸發出滔天怒火和嗜血殺意,帶着兩個心腹侍衛疾步走進去。

幾個西樑使者聽到消息,跟齊宗昊前後腳趕過來,這會兒也硬着頭皮進去。

寬敞大廳裡,同樣聚集很多看熱鬧的男子,眼睛望着樓上的某個房間,面帶鄙夷和興奮地指指點點。

這是東楚,尤其此處三教九流混雜,齊宗昊根本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直接去樓上。

齊宗昊是西樑皇子,又參加了四國盛典的比賽,自然很多人都認識他,看到他目光陰沉前來,圍在窗開房門外的男子們迅速退散開來,不過看向他的眼神滿含嘲諷和不屑。

強忍着內心滔天怒火和殺意,走到門口的齊宗昊往門內一看,瞬時滿目震驚和難以置信。

屋中地上,身無寸縷的齊秋馨坐在一個男子身上,美豔臉上佈滿春意盎然和舒爽,手裡拿着慣用的長鞭,鞭身上鮮血淋漓。

而齊秋馨身下的那個男子分明是宮宴上,他派去偷偷找齊秋馨的心腹侍衛,此刻同樣身無寸縷,面容灰敗,眼神充滿驚恐和絕望。

旁邊躺着兩個年輕男子,口吐白沫,儼然力竭而死的模樣。

齊秋馨的兩個貼身宮女和一個穿紅戴綠的中年婦人,以及幾個打手樣子的男子,或坐或躺在周圍地上,每個人渾身傷痕累累,房間到處一片狼藉。

看到齊宗昊到來,那名侍衛不禁眼睛一亮,嘶聲力竭地叫着:“二皇子,公主強迫屬下……求您……救救屬下,二皇子……”

話未說完,嘴裡溢出大量的白色唾沫,頭一歪,死了,然而雙眼圓睜,頗有死不瞑目的味道。

齊宗昊眼裡閃過一絲毒辣戾氣,緊抿着雙脣,身側長袖下的雙手緊握成拳青筋畢露。

該死的狗東西,死了就死了,現在說出這番話來,他就是想把責任推卸給東楚也不可能了,若非場合不對,他必定會將這個愚蠢至極的狗東西千刀萬剮!

“啊……”齊秋馨突然激越地嬌吟一聲,片刻站起身來,看到門口的齊宗昊,滿含媚意的眼睛往上一挑,忽然衝到他面前,一面迫不及待撕扯他的衣袍,一面嬌嗔地埋怨:“皇兄怎麼纔來?馨兒等你好久了,實在忍不住就先享用了那幾個人,皇兄不會吃醋吧?”

齊宗昊緊緊盯着齊秋馨的眼睛,裡面只有渴望,完全看不出半點被藥物控制的跡象,心驚又疑惑。

“原來兄妹兩個早就有了首尾呀!”有人嘖嘖怪叫着。

“西樑皇室真是與衆不同!”有人跟着附和。

“西樑公主這麼兇猛,看來西樑皇子滿足不了她,難怪去找別的男子!”有人意有所指。

“可不是,那些窯子裡的姐兒都比不上這位西樑公主這樣豪放!”有人猥瑣邪笑着。

“真是不要臉!”

……

衆人肆無忌憚地議論着,同時伴隨着意味深長的笑聲,有些話越說越不堪入耳,場面很是熱鬧。

幾個西樑使者既驚愕又羞惱,若是地上有條縫,恨不得都鑽進去,簡直太丟臉了。

聽到衆人的嘲笑聲,齊宗昊猛然回過神來,又感覺胸前一涼,低頭一看,面容頓時烏雲密佈,眼裡染着冰寒殺意。

原來在他愣神的眨眼功夫,齊秋馨已脫去他的外袍,此刻正在扯着他的內衣,已然露出他一小片白皙的胸膛,而周圍的男子們貪婪地直盯着他胸口,有人還直流口水。

伸手劈向齊秋馨後頸,無視閉着眼,綿軟倒在地上的她,齊宗昊慌忙穿戴好衣裳,然後撿起地上齊秋馨衣裳胡亂給她套上。

吩咐兩個侍衛帶上兩個宮女,齊宗昊目光陰毒地掃了周圍人一眼,若非還有兩分理智,他必定當場挖掉這些人的狗眼,再大卸八塊,最後扔去喂野狗,如今只能隱忍滿心戾氣,橫抱起齊秋馨準備離去。

衆人先是怔了怔,待反應過來後,無不惱羞成怒,都鄙夷和挑釁地看着齊宗昊。

從小到大還沒人敢當面挑釁他,齊宗昊自是勃然大怒,好在有使者及時低聲提醒着,齊宗昊才極力壓制怒火,大步就要離開。

誰知,那個中年婦人和幾個打手幽幽醒來,看到齊宗昊等人要走,當即爬起來擋在齊宗昊的面前:“想走可以,先賠償奴家的損失,共計十萬兩!”

齊宗昊眼睛一凜,滿含濃郁殺意的眼神,嚇得婦人心中一顫,但是看到人羣裡的幾個人後,頓時底氣十足地挺了挺胸。

“西樑公主橫衝直撞跑進來,揚言說要十個身體最強壯的小倌,奴家還沒說什麼,西樑公主就給了奴家一鞭子,還說她是西樑公主,就是殺了奴家,也沒人敢追究;

奴家只好找來春花秋月伺候西樑公主,西樑公主不滿意,奴家又找來八個小倌,結果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春花悽慘的求救聲,奴家慌忙推開門一看,秋月已經口吐白沫死了,春花也奄奄一息;

而西樑公主帶來的兩個丫鬟也鮮血淋漓躺在地上,暈死過去;

奴家趕緊找人來幫忙,沒想到西樑公主根本不聽勸,還將奴家和找來的人打得渾身傷痕累累,暈死過去;

西樑公主白白作死了春花秋月,還把奴家等人打成重傷,損毀財物,現在就這樣走了,這還有沒有天理呀?奴家的命怎麼這麼苦喲?”

婦人語速太快,等齊宗昊想阻止時,婦人已經噼裡啪啦地說完了事情經過。

齊宗昊怒火中燒,然而更讓他惱怒的是,周圍不少男子紛紛表示,婦人說的是事實,他們可以作證。

有人撐腰,婦人有恃無恐,忽然撲到兩具男屍上,哭天喊地叫嚷起來:“娘可憐的兒啊,你們年紀輕輕就去了,還死得這樣冤枉,孃的心都疼死了,想想娘花費多少心血和銀子才把你們養大,結果……娘苦命的兒哦……”

聽到婦人抑揚頓挫的哭喊聲,西樑人臉色難看,其餘衆人卻很想笑,不過都忍着沒有笑出來。

“春花秋月是頭牌,能給易媽媽掙不少銀子,現在死了,賠償十萬兩銀子不算多。”有人大聲叫着。

衆人連連附和。

還有人說這裡是東楚,西樑公主害死人想一走了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一時間,整個樓子裡羣情激憤。

衆人倒不是同情兩個小倌,而是西樑公主一個殘花敗柳居然敢覬覦東楚的戰神宸王,比賽時還三番四次找宸王妃的麻煩,衆人早就義憤填膺,正好有這個機會,衆人當然不會輕易放過西樑公主。

面對憤怒的衆人,齊宗昊騎虎難下,腦海裡思索着對策。

答應,面子裡子都沒了。

不答應,東楚不會放過罷手,畢竟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即便是兩個卑賤的小倌倌,也同樣是東楚人,何況是西樑理虧,最重要的是,回國後他依舊寢食難安,父皇和西樑臣民肯定都會用異樣的眼光看待他,難道西樑的聲譽還抵不上銀子麼?

西樑使者巴不得齊宗昊趕快答應好離開這裡,可惜齊宗昊素來專橫獨斷,由不得他們說什麼。

“出什麼事呢?”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時,龍玄墨和楊夢塵,以及東楚,慶安,南平和北越的一大羣人走進來。

看到一行人到來,圍觀衆人主動退開讓出通道。

一眼看見屋中地上有三具光裸的男屍,龍玄墨當即把楊夢塵擁入懷中,不讓她看那污穢不堪的場面。

雅霜公主等女眷連忙轉過身去,臉色泛紅,沒想到竟是這種情形,簡直是羞死人了。

瞧見龍玄墨和楊夢塵兩人,婦人,即易媽媽暗暗鬆口氣,匍匐爬到兩人面前:“求王爺,王妃給賤婦做主啊,西樑公主……如今西樑皇子想一走了之,春花秋月不是白死了麼?求王爺,王妃主持公道!”重複完事情經過,不停磕頭,模樣十分可憐。

旁邊有人嘀咕,西樑兄妹不清不楚,聲音卻剛好讓衆人聽見,氣氛異常靜謐中透着詭異。

埋首在龍玄墨懷裡,楊夢塵微彎脣角劃過一縷冷誚。

若非不想惹得父皇心情不快,他們當即會在宮裡讓齊宗昊兄妹身敗名裂,膽敢算計她和文德,當然要付出慘重代價!

後來的人短暫驚愕後,全都眼神鄙夷和憎惡地看向齊宗昊,以及他懷裡的齊秋馨。

死死盯着龍玄墨和楊夢塵,齊宗昊眼神晦暗難辨,雙脣緊抿成直線,心中燃燒着熊熊怒火。

原本他的計劃是,靜王在宮裡的線人弄髒龍玄墨的衣袍,趁龍玄墨去換衣服,皇妹順勢緊緊纏住龍玄墨,最好造成事實,爲此他還給了皇妹西樑獨有的最強媚藥。

宸王妃和龍玄墨感情好,龍玄墨久未回來,宸王妃必定會去找,他再尾隨跟去擄走宸王妃藏起來。

沒想到宸王妃沒有去找龍玄墨,龍玄墨很快又安然無恙回來,令他的計劃功虧一簣。

更沒想到的是,皇妹竟然強行提前出宮,還到這種地方做出此等事情來。

現在五國的人都知道了此事,這次丟臉丟到全天下了。

關鍵是,他回國後要怎樣面對父皇和母后的斥責,臣民們的憤怒,事事完美無缺的他丟盡顏面,這讓他實在難以接受,心中怒火和怨毒也愈發濃烈。

揮手讓墨雲找東西蓋住三具男屍,龍玄墨才語氣冰冷道:“如果二皇子不願意賠償,那就直接把西樑公主押去大理寺,按照東楚律法判定處置!”

“宸王息怒,敝國願意賠償。”其中一個使者急切道。

公主再犯錯終究是公主,代表的是西樑,若是關進東楚大牢按律處置,傳揚出去西樑將顏面無存。

齊宗昊自然明白那位使者之意,咬了咬牙讓心腹侍衛給銀子,然後看向龍玄墨,實際卻是在看龍玄墨懷裡的楊夢塵:“現在本皇子可以帶皇妹走了麼?”

“可以。”龍玄墨淡淡答應:“此事到此爲止,誰若是傳揚出去,絕不輕饒!”

其實大部分人都已知曉,尤其在場之人包含三教九流,怎麼可能封鎖消息?龍玄墨只是表明態度而已。

“多謝宸王!”齊宗昊氣得吐血,卻不得不道謝,抱着齊秋馨大步離去。

今天之辱,來日他一定會加倍奉還。

西樑使者們告罪一聲,跟着齊宗昊離開,同時還帶走了那個西樑侍衛的屍體。

看着西樑人背影,夏侯沐揚和烏正烈暗暗搖頭。

很明顯齊秋馨是想算計宸王,結果反倒被宸王算計,最後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要知道宸王謀略天下聞名,身邊又有聰慧絕倫的宸王妃,豈是什麼人都能輕易算計得到?真是個愚蠢至極的蠢貨!

龍玄墨等一行人隨即各自回府或驛館。

衆人紛紛散去。

“大爺可滿意奴家的表演?”此時屋子裡只剩易媽媽,還有面無表情的墨雨。

拿出銀票給易媽媽,墨雨無視易媽媽的搔首弄姿:“這是獎賞你的銀子,另外這段時間你最好關門避一避,省得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好。”易媽媽接過銀票放進懷裡,樂得見牙不見眼,一下子得了十幾萬兩銀子,她當然要躲起來。

眨眼間墨雨消失無蹤。

而易媽媽立即召集所有下人,說給他們放兩個月假並提前發工錢,然後帶着銀子關門避禍。

西樑驛館。

幾個使者各回各的房間,這一趟東楚之行讓他們無地自容,還在明天就會離開,否則他們只能躲在驛館裡無臉見人。

吩咐心腹侍衛去找隨行的大夫,齊宗昊抱着齊秋馨直接回她的房間,重重將她扔到牀上,再走到桌邊坐下,面色陰戾,眼眸冰冷如寒潭,凝聚着濃郁殺意。

很快,侍衛找來大夫,大夫仔細給齊秋馨診脈,完了恭敬回稟齊宗昊:“回二皇子,那藥太霸道,公主傷了身子,需好好靜養。”

他跟隨二皇子多年,對於西樑皇室秘藥,多少知道一些。

“還有呢?”

大夫神情一怔,不明白齊宗昊是什麼意思?

齊宗昊直直盯着大夫沉聲道:“公主體內可還有其他的藥物?”

“回二皇子,沒有。”大夫如實回答。

“你確定?”

“是!”

齊宗昊眼眸陰沉如深海,眉宇間染着冰冷沉鬱的氣息:“把她們兩個弄醒。”

大夫拿出一個小瓶子,在碧春碧冬鼻子下晃了晃,沒多久,兩人的睫毛微微顫動,儼然要甦醒過來,看到齊宗昊揮揮手,大夫隨即退下。

緩緩睜開眼睛,碧春和碧冬有片刻的茫然,待看到坐在桌邊的齊宗昊,頓時變得清醒,顧不得渾身鑽心的劇痛,跪在齊宗昊面前,齊聲道:“奴婢沒有伺候好公主,求二皇子恕罪!”

“把你們離開宴會後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從實說來。”齊宗昊迫切想知道天衣無縫的計劃,怎麼可能會出現這樣大的紕漏?

“回二皇子,奴婢二人扶着公主離開御花園。”碧春顫聲道:“半刻鐘後,奴婢藉故支開那個宮女,公主帶着奴婢二人按照靜王給的圖紙前去朝暉殿(男賓暫時休息之地,當時龍玄墨去的正是朝暉殿),在路上,公主服下了二皇子給的藥;

走到半路,公主突然堅持要出宮,無論奴婢二人如何勸說,公主都不聽,奴婢二人沒辦法只好跟着公主出宮,奴婢原想讓碧冬去稟報二皇子,結果公主不讓,否則就殺了奴婢二人;

守衛宮門的侍衛說要派人護送,公主竟勃然大怒,當時用長鞭打傷好幾個侍衛,出了宮門,就命令車伕去‘倌樂遙’,奴婢二人阻止不成,還被公主打傷;

到了‘倌樂遙’,公主直接闖進去說要十個身體最強壯的小倌倌,那個媽媽很快找來兩個小倌倌,公主立即就……

誰知沒過多長時間,兩個小倌倌口吐白沫死了,奴婢二人見勢不妙,上前攔住公主,卻被公主打得暈死過去,直到現在;

奴婢二人沒能勸阻公主,奴婢二人失職,求二皇子饒命!”兩人不停磕頭求饒。

齊宗昊表情冰冷,不帶一絲溫度,整個人放佛破冰而出的雕塑,渾身充斥着令人膽顫心驚的寒意。

“你們好好想一想,這期間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

碧春和碧冬低着頭努力回想,忽然碧冬擡起頭:“奴婢記得,公主服下藥後沒一會兒,一隻鳥不知從哪裡飛出來,直接撲向公主,落在公主肩膀上待了片刻就飛走了,此外再沒有什麼特別的事。”

“碧冬說的是,公主當時還很高興,摸着鳥兒的翅膀逗弄了幾下。”碧春趕緊點頭。

齊宗昊挑眉沉聲說道:“雖說你們沒有伺候好公主,不過尚且情有可原,本皇子就罰你們半年月錢小懲大誡,回去好好養傷吧。”

“奴婢叩謝二皇子的不殺之恩!”

碧春和碧冬心中驚疑惶恐,二皇子素來心狠手辣,按說公主出了這樣的事情,二皇子怎麼可能會放過她們?表面卻磕頭謝恩,然後緩緩站起身來,兩人走到門口,剛準備打開房門出去。

後背忽然一痛,碧春和碧冬低頭一看,一截長劍穿透自己的身體露出來,鮮血順着長劍簌簌低落地面,兩人噗地吐出一口鮮血,回頭怒視着齊宗昊:“你……好毒……”身子軟軟倒在地上,很快魂歸地府。

“扔到亂墳崗喂野狗!”齊宗昊聲音冰冷,眼底眉梢染着不屑和寒意。

兩名侍衛提着碧春和碧冬的屍體,悄無聲息離去。

轉眼看了看牀上的齊秋馨,齊宗昊眼神陰鷙,隱約透着兇殘光芒,還有着一絲厭惡。

他敢肯定,皇妹就是中了那隻鳥兒身上的藥物纔會行爲失常,而宸王妃身邊有三隻靈獸,指揮鳥兒下藥輕而易舉,最主要的是,宸王妃醫術超羣,研製出的藥物,其他大夫查不出來也不是不可能。

可惜他沒有證據,偏偏皇宮侍衛和易媽媽等人都證明此事乃皇妹自己所爲,與旁人沒有關係,他就是想嫁禍宸王妃和龍玄墨都不行。

只是這個絕妙的計劃,只有他和心腹幕僚,以及身邊的幾個侍衛跟碧春碧冬知曉,宸王妃和龍玄墨怎會知道得一清二楚,還將計就計狠狠反擊?他可以肯定,身邊這幾個人不會泄露消息。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皇兄,你怎麼會在這裡?”齊秋馨幽幽醒轉,看到齊宗昊,混沌的頭腦漸漸變得清晰,剛想起身,卻感覺全身象被狠狠碾過般疼痛,尤其是那個地方:“我怎麼覺得渾身都疼?”

齊宗昊沉聲道:“你已經沒了清白之身。”

齊秋馨立馬興奮起來:“這麼說我已是宸王的人,真是太好了!”

“皇妹,你真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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