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雙雙打開自己的急救包,先拿了一把鋒芒畢露的小刀,用烈酒消毒之後,在周成宗的傷口上比劃了一下,擡頭問吳晨:“會很疼,要不要給他麻醉?”
不等吳晨回答,周成宗就虛弱地道:“不用,九夫人,直接來吧,奴才不怕!”
吳雙雙讚佩的點了點頭,“是條漢子!”又對吳晨說道,“你看着他,別讓他一會兒忍疼咬住了舌頭。”
吳晨點頭答應。
吳雙雙先用小刀把傷口的爛肉和膿瘡都剜掉,用淡鹽水清洗了傷口。
周成宗疼的渾身打顫,汗水一層層冒出來,卻始終咬緊了牙關沒吭聲。
吳雙雙爲了讓他少受點罪,動作速度很快,消毒、上藥,縫合,再上藥,纏繃帶,一氣呵成,看得人眼花繚亂。
子庚兩眼冒光,一雙眼睛恨不能長在吳雙雙手背上。
處理好傷口,吳雙雙算鬆了口氣,剩下的收尾工作就交給子庚來做了。
周成宗虛脫了一般,在吳雙雙停手的一剎那,就直挺挺往後倒去。
吳晨手疾眼快將他接住,試探了一下鼻息,長出一口氣,“沒事,是暈過去了。”
吳雙雙吩咐子庚:“他身體流失了大量的水分,急需補水,你去給他熬一點小米粥,再對一些糖鹽水,給他補充水分。日常的補養要豐富一點。”
子庚也沒問爲什麼,就急匆匆去準備了,安排了一個細心的人過來照顧周成宗,不斷用棉布浸了水,給他溼潤嘴脣。
吳雙雙又跟吳晨說道:“基本沒有大礙了,也不是中毒,慢慢休養恢復就是了。”
吳晨這才拉着她到了旁邊的屋子裡,把那油布包拿出來。
爲了防止浸水,一共包了三層油布,把最後一層油布打開,便發現裡面是一卷薄絹。
這卷薄絹質地細密輕薄,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吳晨展開一看,眼眶就紅了,因爲上面的字跡太熟悉了,那就是玄承太子的!
吳雙雙識字,學習能力也強,但還是有好些繁體字看不出來。
何況玄承太子書寫之時用的也不是規規矩矩的正楷,有些地方還比較潦草,她是真的看不懂,所以乾脆也不費眼睛了,去給吳晨找了點水來。
吳晨看完,雙眼通紅,臉上有着淡淡的淚痕。
把薄絹卷好重新塞進懷裡,吩咐人好生照顧周成宗,就拉着吳雙雙回到了住處。
吳雙雙還納悶呢,不是應該還有很多事情要問周成宗的麼?
回到住處,吳晨就把吳雙雙緊緊摟入懷中,一聲不吭了。
吳雙雙可嚇了一跳,趕緊問:“晨哥,你這是怎麼了?”
吳晨沉默良久,才道:“他告訴我還爲我做了哪些事……”
“晨哥,別太難過了,”吳雙雙擡手也抱住他,“逝者已矣,不管他對你的好意你接不接受,這個情分總是該領。而且你也不能一直沉浸在悲傷之中,我們還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呢。”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他對我好的過分,”吳晨慢慢說道,“如今,我終於知道原因了……”
吳雙雙一愣,能有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