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芫餵了小寶出來，將房門關好時，還偷偷看了一眼四周，見她爹不在，拍了拍胸膛鬆了一口氣。
忽然，有人從身後拍了拍她的後背，蕪芫嚇了一跳，轉身，當看到站在身後的人是顧錦承時，拍着胸口道：“傻大個，你走路怎麼沒有聲音的。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爲是爹呢？”
顧錦承想到剛纔的情形，很誠實地道：“爹來過了。”
他說着，扭頭看了一眼那邊的窗戶，提醒蕪芫她爹已經看到了小寶。
蕪芫愣了一下才道：“爹既然發現了，怎麼沒氣呼呼地闖進屋裡？”
“爹是個好人。”顧錦承目光沉了幾分：“爹讓我跟娘子說，他不會再打小寶了。不過，奶估計不會饒了小寶。”頓了一下，顧錦承又道：“娘子，小寶怕是不能再留在家裡了。”
蕪芫聽到這話，忽然怔在了那裡。
當初，央求着要養小寶的是小勵耘，那個時候，她其實明白，小寶不可能養在家中一輩子，遲早有一天，他們要將小寶送走，可蕪芫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小寶甚至沒在這裡呆一年。
透過開合的窗子，看着屋內和小勵耘開心玩耍的小寶，蕪芫禁不住有些心酸，顧錦承從身後摟住了她，她很自然地靠了過去，低喃一聲：“傻大個，我有些捨不得小寶。”
顧錦承輕柔着蕪芫的腦袋，眼底滿是溫柔：“娘子，小寶不屬於這裡。”
蕪芫身體僵了一下，轉頭將腦袋埋進了顧錦承的胸前。
良久後，蕪芫離開顧錦承的懷抱：“傻大個，你去跟勵耘說吧，你的話，勵耘應當能聽進去。”
顧錦承點了點頭，走進了屋內。
蕪芫靠在牆上，看着滿天星空，須臾後，聽到屋內傳來了歇斯底里的哭聲，心酸的不行。
房門打開，蕪芫轉頭，見顧錦承從屋裡走了出來，她定定地看着他走了過來，將她攬在懷中。
“勵耘說，他要和小寶再呆最後一天，他捨不得小寶。娘子，勵耘求我，我沒忍心拒絕，就答應了。”顧錦承低着頭道。
蕪芫將腦袋枕在了顧錦承懷中：“沒關係，就讓我們家的大小寶再呆一天吧。”
第二天，小勵耘一天都沒有出門，蕪芫知道他捨不得小寶，早晨也沒忍心去喊小勵耘起牀，就縱着他和小寶呆了一天，就連吃飯，都是送到他房中，大小寶坐在一起吃的。
除了昨晚，小勵耘沒有再哭。蕪芫曾站在窗前，看着屋內一大一小的兩隻，禁不住潸然淚下。
小勵耘沒有哭，他在笑，笑的很開心，可蕪芫卻覺得小勵耘的笑容裡帶着淡淡的哀傷。
晚上的時候，小勵耘房間的燈久久不滅，蕪芫靠在門邊，聽着屋內傳來孩童稚嫩的聲音，最後小勵耘抱着小寶睡在了地上，她和顧錦承分了好久，都沒將小勵耘的手分開，索性將大小寶一起抱在了牀上。
那一晚，蕪芫夢見了小寶站在路口，依依不捨地看着他們，最後黯然離去的身影，默默地哭了，夢中，似乎有個人疼惜地親了親她的眼睫，在她耳邊低喃一聲：“娘子，都會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