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君殷殷這是被嚇破了膽,因着上次的事情還給她留着陰影,她這次也是分外的小心,生怕對孩子有一點閃失。
門口的小廝見到是她來了,直接笑臉相迎把她引去君殷殷的庭院。林寶寧是徐府的常客,更是徐家大娘子的至交好友,門口小廝自然不敢怠慢。
一路走着,林寶寧路過了徐朗的前院,“徐侯在府上嗎?”
“在的,今日侯爺與鎮北王在書房中議事呢。”小廝恭敬的回答着。
蕭南肅回來了?
當時她剛入京的時候,蕭南肅剛好去了邊關,他已離京去許久了,沒成想這便回來了。
林寶寧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不多時便進了後院。
君殷殷穿着這雪白的狐狸大氅正在院子中散步,見她來了,心生歡喜,“盼了你好久,你可終於來了。”
君殷殷因着懷孕,臉上和身子都圓潤了不少。
“氣色不錯。”林寶寧隨手勾起她的手腕,“一切都挺正常的。”
“你家老頭子對你還挺有心的,知道你愛這瓊蘭花,還特意給你移栽了過來。”
瓊蘭花不是新雍的品種,是產自其他國家,管是運輸就極爲困難,就不要說這成活率的高低了,加上土壤水質等等因素,再看這一大片瓊蘭花被照顧的極好,就知道徐朗多有心了。
二人坐的位置,憑欄處,剛巧能一睹後花園的春日景色。
蕭南肅的視線收回,似笑非笑的看着從剛纔便一直皺着眉頭的徐朗。
君殷殷聽聞便放下了心,似想起什麼,心有愧疚,“你說你這成婚在即的,還叫你如此的忙碌照拂,我這心對你不住。”
下方花園之中,君殷殷嬌笑着,“你同我說說便罷了,莫要被我家那口子聽到,不然啊,太打擊他的自尊心了。”
不過這性子嗎……倒是和之前一模一樣。
徐朗此刻的心情無比複雜,他才三十幾歲,正值壯年之際,怎麼就成了半老頭子了?
兩人一番說說笑笑,穿過遊廊又去了侯府的花園涼亭那側,春分時節,天朗氣清,萬里無雲,天光好的不行,這花也都打了骨朵。
林寶寧這灑脫的性子,君殷殷頗爲的欣賞,直接應承了一句,“叫我家那個給你包個最大的,誰都比不過。”
蕭南肅心中震動了一下,沒成想,短短不到兩年時間在見,那個當初在江州飛揚跋扈的臉頰還有些肉的女大夫,竟然出落成了這般模樣。
不遠處的亭臺高閣中,有兩人對立而坐,一個身着絳紫色錦袍,眉眼粗狂,大馬金刀的坐着,一個身着玄袍,面容俊朗,眸光銳利,舉止從容間有一股壓迫威嚴之感散出。茶具擺放在桌子上,空氣中散着香茗的味道。
林寶寧淺笑,“覺得對我不住,回頭記得給我包個大點的紅包。”
花園中的兩女,從花叢中走過,那若有似無的對話笑聲,也傳入二人耳中。
高閣中身穿玄袍的蕭南肅促狹的眸子望向花園之中,一身青色衣裙披着月白色大氅的姑娘一下子便映入眼簾,她皮膚白嫩,眉眼極其出挑,紅脣豔麗,眼波流轉間自有一抹說不出道不明的清淺風情。
“好好好,都依你的。”
“還有好酒。”
“瞧瞧,果然是夫妻,這就護上了。”
君殷殷眉眼有些嬌羞,“莫要取笑我,你前些日子還不是因爲別人說了顧侯幾句,就在酒樓與人打架。”
林寶寧,“……”
真是吃瓜得瓜啊。
花園內的笑聲漸漸遠去,徐朗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看向對面的蕭南肅,“剛剛,我們說到哪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