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濤原本還自信滿滿,以爲能掌握一切的臉瞬間如身入地獄般陰冷。
“這不可能的,清玄大陸有規定,無名大陸只要達到青靈以上的人物,便要前往清玄大陸,這裡怎麼可能會有白靈的人存在!”
他視線猛然轉向守城長老,那眼神如來自地獄深淵的厲鬼般陰冷滲人。
“是你,你竟然作弊,將這麼多高手留在無名大陸!”
守城長老聞言嗤笑出聲,“笑話,我如何知道你會來找我尋仇?”
他又不是先知,能預測到他會來找自己報仇。
“那這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的聲音裡有接近崩潰的顫抖。
他準備了這麼久的復仇計劃,一下子就被人扼制了,他怎能不崩潰?
他原本想活抓守城長老回到清玄大陸,然後威脅守城家族的家住,讓他爲鍾家償命,可如今……
他藍袍下的雙眸瞬間變成了紅色,他仰天一聲長笑,突然,笑聲戛然而止。
他手一轉,一把泛着寒光的長劍突然出現在他手中。
除了顧盼夏和陸遠,其他人都被那把劍的寒氣逼得後退好遠,就連已經達到白靈初級的守城長老,也不自覺地後退兩步。
陸遠眼神一眯,薄脣輕啓,三個字便從他口中吐出,“破空劍!”
這把劍他十分熟悉,因爲,這就是當日刺傷他的那把利器。
他脣角緊抿,握緊手中的飲血劍,眼神陰鷙地盯着對面的鐘濤。
在藍袍籠罩下,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臉,只能隱隱看見他的輪廓。
“今日,就讓你再體驗一下破空劍的厲害!”
隨着鍾濤的話音一落,陸遠只覺得一陣寒風迎面撲來,眼見那道寒光即將劈向自己,他身子猶如閃電般一閃,躲過了那道寒光。
陸遠這一閃,絕對是下意識的。
等他反應過來,身後還站着顧盼夏時,心下頓時一緊。
他猛然回頭,卻見顧盼夏身子一矮,那道寒光便從擦着她的鼻尖飛過,隱約間,還看到幾縷秀髮隨風滑落。
“盼夏!”
“丫頭!”
陸遠和守城長老幾乎是在第一時間驚呼出聲。
顧盼夏冷眼睨了鍾濤一眼,纔對着兩人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兒。
鍾濤先是一愣,而後饒有興致道:“竟然能躲過我的寒刃,有點意思!”
顧盼夏握緊手中的徐風劍,手一擡,長劍直指着鍾濤道:“我男人的仇,今日就由我來替他報!”
她曾經發過誓,終有一日,她要親自手刃藍袍人。
她一聲我男人,讓陸遠上前的腳步突然一頓,眸低閃過一抹亮光。
有人替自己出頭,而且還是自己愛的人,最重要的是,她還比自己強!
陸遠高興的同時又覺得很是欣慰。
他突然覺得,有個比自己強的夫人,也沒什麼不好的。
“姑娘也太霸氣了吧!”
站在不遠處的北冥低聲一嘆。
霽月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並未說話。
此時,一陣狂風從幻靈城上等飄過,捲起衆人身上的衣袍,發出“啪啪”的聲響。
顧盼夏手持徐風劍站於風中,挽起的髮尾在空中飛舞,恍如從戰場上凱旋歸來的女戰神。
對面的鐘濤眼神微眯,緩緩舉起手中的破空劍,同樣直指着顧盼夏。
這邊有了動靜,那紅袍的女子也帶領着閻魔的人,將陸遠和守城長老等人他們圍在中間。
他們雖然將人圍住,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他們可沒忘記主子剛剛說過的話,那陸遠可是白靈高級,這守城長老也是一個白靈,他們若跟人家打起來,只怕一點勝算都沒有。
所以,在援兵到達之前,他們只能將人暫時圍住。
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等他們閻魔的所有人一來,這區區十幾二十人,能拿他們如何?
那邊,戰爭說起就起,只見一藍一白兩道身影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迅速靠近,兩劍相碰,發出“鏗”的一聲巨響,然後兩人又同時退開。
鍾濤只覺得持劍的右手傳來一陣陣麻意,再看看對面的顧盼夏,只見她呼吸平穩,持劍的手更是沒有任何的顫動。
其實,顧盼夏心底也是一片驚懼,自己雖然已經到達了黑靈,但也不過是黑靈初級。
那鍾濤很顯然已經是白靈高級,而且再加上破空劍,威力自然不比她弱。
兩人對視不過幾秒的時間,鍾濤又再次發動攻擊。
經過剛剛兩劍相碰時散發出的威力,他心底已經清楚,顧盼夏的實力很明顯在自己之上。
這女娃不過十幾歲的年紀,卻有如此驚人的實力,實在有些詭異!
他自知打不過顧盼夏,所以,如今他能做的,就是跟顧盼夏周旋,等其他閻魔人的成員一到,他就不信,他們還鬥不過這區區十幾個人。
守城長老他必須要帶回清玄大陸,滅門之仇,他哪怕是死,這絕對要報!
他要讓守城家族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他要讓他們一個個都生不如死!
他心底在想什麼顧盼夏不清楚,但他不時地與自己對打一下又躲開,很明顯,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顧盼夏眼神微微眯起,眸低閃過一抹寒意。
她心下冷哼道:“想要拖延時間,也要看本姑娘同不同意!”
她握緊手中的徐風劍,加快了進攻的速度,鍾濤心下大驚,有種計謀被人識破的感覺。
很快,鍾濤便漸漸處在了下風,眼看着就要撐不住,城外突然傳來一陣地動山搖的聲音。
這聲音,就像有上萬雙腳,同時踏在地上一般。
顧盼夏一愣,陸遠和守城長老也謹慎地朝城外看去,眼神所有所思。
“主子,是咱們的援兵到了!”
紅袍女子突然大喜,朝着已經處於下風的鐘濤大喊道。
鍾濤收回長劍,身子迅速退後,仰頭狂笑。
他眼神得意又充滿恨意地盯着顧盼夏,聲音陰冷道:“我今日倒要看看,我上萬的閻魔大將,你們能如何打得過!”
顧盼夏只是冷眼看着他,並沒有說話,只是脣角,卻揚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她這笑容,讓鍾濤心底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想不出,到底是哪裡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