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如妃娘娘應該也察覺到了,最近宮中安靜得有些不現實了。”
既然不是完全的自身事外,不問世事,那麼她倒想要看看,如果事情真的是發生了,會站在哪一邊?
一邊是自己深愛的男人,爲此就算受盡冷落幾十年,也無怨無悔,在這一種必須作出選擇的情況下,她會選擇自己,已經殘缺的愛情,還是自己女兒的性命。
“其實你不用問,這件事情在很多年前我就已經預料到了,一切都順其自然吧,只要安定好好的,我都無所謂了。”
看破生死的答案,倒是讓白花花有些意外,畢竟這世上沒有誰不怕死,所以在能夠活着的時候,都死命的活着,哪有這種明明還有生機放在眼前,卻無動於衷的人?
“如妃娘娘,你知道我今天在宴會上是怎麼阻止安定公主的嗎?”
如妃一臉疑惑的,轉過頭來看着白花花,似乎對於她那個倔脾氣的女兒還是有些瞭解的。
“安陽郡主那麼聰明,想要阻止他做犯傻的事情,肯定輕而易舉。”
白花花搖了搖頭,說道:“並沒有,我嘗試了好幾次阻止他,但是他都沒有聽進去,直到我告訴她,你不想要她這樣做,才徹底的冷靜下來,說冷靜也算不上,其實是她並沒有就這樣放棄,卻在聽到你的名字之後,就算再不甘心,也選擇了默不作聲。”
“……”
“也並非是要你,幫我做些什麼事情,我只是希望你能夠珍惜生命,就算是你自己不在乎,但是還有人會在乎,難道你就不想看到安定公主成家立業,幸福美滿過一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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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妃娘娘本來平靜的,臉上出現了裂痕,眼神不由得看向了遠方,白花花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就知道那是安定公主宮殿的方向。
良久,她纔開口說了一句,“安陽郡主,你確實是個了不起的女人,知道從什麼突破口更加的容易說服人。”
“並不是誰,我都會這麼說?而且對於站在我對立面的人,我可不會這麼好說話!”
其實這麼說也沒有錯,對於敵人,她說話一般都是指着人家的痛處說的,哪樣的話最傷人她就怎麼說,之所以會這樣幫如妃娘娘,不過就是看在她是安定的母妃的情況下,畢竟她的同情心可沒有多少。
“那你想要我爲你做什麼?”
“不用了,我不需要如妃娘娘替我做什麼,如妃娘娘只需要爲了安定公主好好的活着就好。”
離開了百秀宮,白花花就回了絲竹苑。
這邊御書房,李煥榮被皇帝召見,可是來了這麼久,皇帝依舊一言不發,這讓他有些摸不準皇帝找他來做什麼,不過依照這段時間以來的情況,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皇帝一邊看着手中的奏摺,其實也一直有注意李煥榮的神態,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這一次見到的李煥榮和之前有的區別,但是有什麼區別又說不上來。
本來想要由此來打壓打壓李煥榮,沒有想到別人站在那裡,一點表現都沒有,看到李煥榮這個樣子,不由得讓他想到了上一個給他這個反應的人——白花花。
“最近鏢局裡面的生意如何了?”
良久,還是皇帝率先打破了沉默,問起了鏢局裡面的情況。
“回皇上,最近鏢局裡面一切正常!”公式化的回答,心裡卻在猜想着這次皇帝又想要做什麼死。
“看來你對這份工作很滿意,當初讓你回華陽城做縣令,你卻又自己跑回來,是很喜歡白花花,還是不滿意,朕給你安排的職位?”
“臣不敢!”
之前這件事情都已經不了了之了,皇帝卻在這個時候說起來,那麼想必他接下來要說的是肯定和這件事情有着必不可少的關聯,既然如此,他就有必要做好做好準備。
這樣的處事方式也是李煥榮從白花花身上學到的,化主動爲被動,能找到對手沒有想到的突破口,還能讓對人措手不及。
“你不敢,你的心上卻沒有什麼不敢的,你要是有他半分膽色就好了!”
“……”
這句話李煥榮很聰明的選擇了閉嘴那樣回答,這個問題不管怎麼回答都是錯,皇帝的威嚴豈是那麼容易挑釁的?
就算你敢挑釁皇帝的尊嚴,,那也要有那個本事活下來,既然沒有那個本事,就規規矩矩的保持閉嘴。
看到李煥榮閉口不言,皇帝也知道這句話說的有點過頭了,讓話題僵持了,擡起手輕掩脣下,輕咳了兩聲,“你飽讀詩書,可以說是寒窗苦讀十載,真的就安心,只是做一個區區的鏢局的掌櫃嗎?”
“什麼樣的能力?做什麼樣子的事情,皇上竟然把臣安排來做這個事情,自然有皇上的道理,臣不敢有任何異議!”
這皇帝今天叫自己過來有什麼目的?
話裡話外的想要刺激自己說出什麼來,難道自己說自己想和白花花迴歸平靜的生活,他也會願意嗎?他捨得放白花花走嗎?
“你……哎,我堂堂七尺男兒,難道你就沒有一點上進心嗎?寒窗苦讀數載,爲了不就是高中狀元,從此以後仕途飛黃騰達嗎?但是你現在的仕途被你混成什麼樣子了?難道你沒有看出來嗎?你覺得這對得起你辛辛苦苦,考上狀元嗎?”
皇帝想要刺激李煥榮,卻沒有想到被李煥榮給刺激到了,看着李煥榮,頗有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氣勢。
看到皇帝有些激動了,李煥榮立刻跪在了地上,低着頭不說話。
心裡卻在反覆的吐槽,自己有沒有那個上進的野心,那是自己的事情,一個日理萬機的皇帝怎麼還想着他來了?
難道是嫌他平時的事情太少了,希望自己多給他找些事情做嗎?
雖然他沒有入朝爲官的經歷,但是不難想到每一個當朝大員不是踏着別人的屍體走上去的,沒有哪一個官員的手中是乾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