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有點太複雜了,沈姑娘。”董孝義聽着七月侃侃而談,額頭上的汗珠都流下來了,“我看要不這樣吧沈姑娘,你說我怎麼做,我就按你說的辦就行。”
“那也行吧。”七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也是說的興起,把分紅啊,提成啊這些前世的專業用語也扯出來了,董孝義要是能聽懂那估計也就成了穿越的了。
“董掌櫃要不這樣吧。”七月接着說,“咱們就一步一步來吧,你就負責把咱們縣城裡這些各家的名門旺族的夫人們聯繫到就行,到時候定個日子就以新品見面會的名義把大家聚在一起,然後由我在現場當面爲大家詳細解答一下。”
“也好,那我就負責奔走聯繫這些吧。”董孝義說。
“嗯好的。然後就是我想跟董掌櫃說說這將來分成的事。”七月習慣把什麼都提前說開了,不然到時候事情做了一半弄得不歡而散反而不好。
“這個恐怕董某也做不了主啊沈姑娘,總之夫人都交代了讓一切由姑娘做主,不如董某還是按姑娘的吩咐做着,等過幾天夫人來了,我這邊人也聯繫的差不多了,到時候姑娘直接同夫人說說,我想也不會影響什麼吧?”
“也行吧。”七月點點頭也不再說什麼。
從鳳臨閣出來,七月並沒有急着回作坊,哥哥馬上就要春闈了,她想的是今天既然來了,也幫着哥哥買一些筆墨和紙硯。
七月帶着釘子一路溜達,朝着一個鎮上比較大的書齋走去,這個書齋七月自打哥哥求學以後她也算常客了,而且七月現在也開始利用一些業務時間練習毛筆字的用法,小花她們也會用到,所以這七月家的筆墨耗損量還是滿大的。
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七月的面前,他手裡握着一把摺扇帶着一絲玩味的看着走來的七月,似乎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薛大公子?”七月微微皺了下眉,作坊的配方失竊事件她首要懷疑對象就是薛仁貴,沒想到他竟然主動找上門來了,他可真是有恃無恐啊。
“沈姑娘好啊。”薛仁貴笑着邊搖着他的摺扇,邊對七月招呼到。
“薛大公子這是在等我嗎?”七月開門見山的問。
“嘿嘿,正是。”薛仁貴也不矯情,直接承認了。
“小婷從我作坊裡騙取的方子,是受了公子的指使嘍?”七月問。
“明人不說暗話,正是。”薛仁貴說話間,小婷也從街道的一個角落裡走了出來。
只見小婷身穿了一身紅色錦衣,頭插着一支孔雀的金花玉釵,整個人都顯得豔麗和嬌媚了很多。她看到七月,似乎並沒有感到愧疚和不安,非常淡定的走到了薛仁貴的身邊,靜靜地看着七月,帶着一絲的嘲諷和不屑。
“小婷,我雖然早就猜到了是你偷取了秘方,但今日看到你,還是不免爲我姐感到不值。”七月面無表情的說着,情緒顯得極爲平靜。
“哼。猜到又如何,方子還不是被我拿到了手裡。”小婷得意的說着,“我就看不慣你這種高高在上的德行,你不就是運氣好得了這麼個方子嗎?那又怎麼樣?你以爲你做了東家,我就一輩子會是你的下人嗎?你簡直癡心妄想。。。啊。。。”
小婷似乎還想繼續說些什麼,一聲啪的脆響,薛仁貴的巴掌已經招呼到了她的臉上,打的她疼的尖叫一聲。
小婷掉頭不解的看向薛仁貴,卻看到薛仁貴那冰冷的眼神只是輕輕撇了她一眼,就聽薛仁貴說道,“你的廢話太多了,這裡沒你什麼事了,趕緊滾回去幹活去吧。”
“呵呵。”七月嘲諷的笑了兩聲,目送着小婷不甘的離開,你真的以爲偷了自己的方子就能被人家重用嗎?真是可笑至極。
“沈姑娘爲何而笑?”薛仁貴回過頭來已然又變回了先前的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我笑薛大公子真是好深的謀略。”七月說。
“哦?沈姑娘不妨說說看。”薛仁貴饒有興致的問。
“薛公子先是通過我二伯來明着阻擋我的視線,然後又是騙我爹,給我家套上官司,逼得我負債累累。讓我不得不只能選擇多開一間作坊。這樣我姐只能是我唯一的選擇,你就是利用這個契機,來安排小婷混到我姐的身邊,盜取我的方子。”七月井井有條把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都完整的串聯了起來。
“不得不說,沈姑娘果然是聰慧至極,這麼快就能把前因後果分析的面面俱到,真讓讓薛某佩服佩服。”薛仁貴將摺扇收起,雙手抱拳的對七月作揖恭維道。
“呵呵,即便是這樣,我還不是栽了嗎?”七月冷笑一下,帶着一絲的自嘲。
“這沈姑娘就錯了,怎麼能說是栽了呢。我們始終都是朋友不是?”薛仁貴邪邪一笑,接着說,“我這也是被逼無奈不是,當初我在沈姑娘作坊開業的時候可是親自去拜訪過得,不過姑娘並沒有看上我這個潛在的夥伴呀。”
“所以你就通過這種辦法來告訴我你是惹不起的?”七月反問道。
“這是哪裡話,姑娘越說越嚴重了。”薛仁貴臉不紅心不跳的打着哈哈,“只是想通過這些能讓姑娘明白我們的誠意而已。我們相信姑娘潛在的實力可不止做個洗滌用品這麼簡單,也很期待能與姑娘通靈合作。我希望姑娘能夠把目光放長遠一些,讓我們一起攜手幹出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來。”
“呵呵。”七月笑笑,原來這纔是薛仁貴真正的目的,七月相信,只要今天自己不答應薛仁貴的要求,那自己就一定還會陷入薛仁貴的層層陷阱之中。而她自己也將永遠都無法擺脫這層深深的厄運。危機和不安將永遠伴隨着她,直到她服輸的那一天爲止。
七月深深的長舒了一口氣,她的腦海裡此時忽然出現了那個大男孩的身影,他正溫柔的笑看自己,似乎在跟自己說,“別怕,有我。”
而此時七月的心裡也有了屬於她自己的答案,她坦然的笑看着薛仁貴,說,“薛大公子的好意七月心領了,只可惜七月從來都不是一個願意服輸的人,七月胸中也沒有那些所謂宏圖和大智。所以也只能跟公子說一句,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