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不會遲了的,她懷的孩子是不是唐離的還得另說,如今她唯一依仗的定安侯府老夫人,其實對她也不是完全信任的,老夫人必然還是要等着孩子生下來,滴血認親,或者用別的手段證明那孩子的確是定安侯府的子嗣,一旦發現不是,那蘇媚兒的好命也就到此爲止了,她冒不起這個險,所以,她必然會在孩子落地之前!甚至更早,近段時間開始,必須緊盯着她,一旦發現契機,就得實施計劃!”蔣煥道。
“是!”
——
“小郡主,你到底遇上什麼好玩兒的事兒了?竟然傻笑半天了,您出去玩兒不帶着奴婢不說,竟然連給奴婢講講都不樂意,”雲月一邊給樂兒添茶,一邊怨念的道。
樂兒咯咯的笑了:“你纔不懂呢。”
“奴婢爲什麼不懂?”雲月更納悶兒了。
“這事兒呢,說來可就麻煩了,首先,你得有個喜歡的男人!”樂兒振振有詞!
雲月臉一紅:“奴婢,奴婢纔不要喜歡的男人呢!郡主真是的,這種事情怎麼能掛在嘴邊說?”
樂兒卻不理會她的抗議,反而湊近了她,賊兮兮的笑着道:“然後呢,你得嫁給他!”
雲月捂住了臉:“奴婢不嫁人,奴婢要伺候小郡主一輩子!”
Wωω▪ttκǎ n▪¢ O 樂兒站起身來,振奮的道:“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雲月呆呆的掰開了手指:“什麼?”
樂兒的兩隻小爪子直接啪的將雲月的臉給捧住:“然後,你得親他!”
“啊!”雲月羞的臉都紅了,跟個紅蘋果似的:“羞死了羞死了!”
樂兒輕哼一聲:“所以說你不懂了吧!”
心裡回想起那甜滋滋的吻,樂兒整個人都甜滋滋了起來,蔣煥哥哥的吻真好吃,甜甜的,比麥芽糖還甜呢!
要是小時候知道吃這個,那她也不用整日裡求孃親多給她幾個麥芽糖了。
卻在此時,聽到門口傳來了元瑾生的聲音:“你懂什麼了?”
樂兒嚇了一跳,連忙給雲月使了個眼色,讓她別亂說話,隨即自己訕訕的笑着:“師父怎麼突然來啦?”
元瑾生看了她一眼,笑道:“氣色倒是好了不少,前幾日病的要死不活的,今日總算是大好了?”
樂兒咯咯的笑着:“對啊,大好了,師父不用掛心!”
“你剛剛說,你懂什麼?”
“我說我突然讀懂了論語顏淵裡的一句話!”
“小人長慼慼?”
樂兒笑容僵硬了一下:“啊哈哈,師父這麼晚過來肯定是有事兒要找我吧,餓了沒有?不然我去給師父買燒雞去!”
說罷,便一溜煙兒的往外跑。
卻被元瑾生輕而易舉的抓住了衣領子,給擰小雞兒似的提了回來。
“又做了什麼虧心事這麼躲着我?”元瑾生好歹教了她五年了,對樂兒的性子自然是在瞭解不過,這丫頭除非是做了虧心事,否則纔不會這麼乖覺。
樂兒訕訕的笑道:“哪有?”
元瑾生眸光掃過她的臉上,因爲現在他才把她擰回來,正好在自己的眼前,所以,他到現在纔有功夫去好好打量他,眸光從她的眼睛一路向下掃視着,直到落在了那微微有些紅腫的嬌脣上,元瑾生臉上的笑容似乎跟着僵硬了一下。
樂兒似乎注意到了他在打量自己的嘴巴,連忙捂住了嘴巴:“我剛剛咬到了!”
元瑾生擡手,指腹劃過她的脣,脣角的笑容有些涼薄:“是麼?”
樂兒頭如搗蒜:“對!”
元瑾生漆黑的眸子鎖着她,讓樂兒心裡莫名的升起一種無處遁行的錯覺,樂兒眸光有些閃爍的避開:“師,師父······”
就在她以爲自己要完蛋的時候,卻見元瑾生大手拍了拍她的腦袋:“嗯。”
聲音不輕不重,似乎方纔只是隨意的打量而已。
樂兒心裡不禁有些恍惚,方纔她在師父眸中看到的那一閃而過的冷意,是錯覺嗎?
可元瑾生卻沒有給她多想的時間,反而淡聲應下,便轉身離去了。
樂兒有些呆愣的看着元瑾生離去的背影,直到他完全消失在了視線裡,這才送出一口氣來似的,喘着大氣兒無力的坐在的椅子裡,還有些心有餘悸的撫了撫心口:“還好還好,他沒發現什麼。”
雲月還是一臉懵懵的:“發現什麼?”
樂兒瞪着眼睛道:“今日我跟你說的事情,你可半句話都不可以泄露出去,知道了嗎?”
“是!”小郡主難得這麼一本正經的吩咐她這些事情,她自然是義不容辭的。
不過樂兒現在也算是稍稍放心了,只要元瑾生不知道,那就沒事兒,她雖然想的簡單,有些事情又任性一些,可這點輕重還是有的,若是讓爹爹孃親知道蔣煥哥哥竟然親她了,恐怕爹爹會不會先將她揍一頓,然後對蔣煥哥哥做出什麼不可想象的事情來。
她如今還未及簈呢,跟男孩子任何親密舉動,在爹孃的眼裡都會覺得是那男人居心不良。
若是讓元瑾生知道了,那事情可能就更嚴重了,元瑾生罰她可比爹爹罰的重多了!
每每被元瑾生用竹條抽手心兒的時候,樂兒都得念着自己的爹爹的好。
此時元瑾生出了樂兒的這院子,原本平靜的臉色,便漸漸陰沉了。
守在王府門口等着的茗月瞧着元瑾生一出來便是這樣的臉色,也是嚇了一跳,公子很少將這樣陰鬱的情緒明顯的擺在臉上的,正如小郡主所說的,公子笑的時候最可怕,可他卻頭一次發現,公子真正冷下臉來,其實更可怕。
“公子······”茗月有些猶豫的喊了一聲。
元瑾生眸光淡然的從他身上掃過:“回去吧。”
“是。”茗月其實想問問是不是小郡主惹了他生氣了,可若是平日裡他還敢問問,可今日,他卻似乎一句話都不敢問出來。
元瑾生沒有坐馬車,王府和萬粹閣之間的路只隔了不過百餘步,只是這短暫的路,今日走來,卻似乎異常的漫長,元瑾生捏了捏自己的指腹,方纔那異常柔軟,又異常嬌嫩的觸感,似乎無一不在告訴他,那個他視若珍寶的女孩,被人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