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月臉上緋紅一片:“郡主你就會取笑奴婢!”
樂兒得意的笑了笑,往一旁的貴妃榻上一歪,還好這上面沒撒那些東西,不然真得咯着她。
正想着,便見房門被敲了敲。
雲月連忙道:“請。”
隨即便見兩個伶俐的小丫鬟笑着走進來,手上還端着兩碟子糕點,還有一罐子冰糖雪梨羹:“四少爺特意吩咐的,讓奴婢們將這些送來給郡主吃着壓壓肚子。”
樂兒眼睛一亮,暗自嚥了咽口水,面上還是端着呢:“嗯,那就放在這兒吧。”
兩小丫鬟討喜的道:“我們家四爺從前可沒瞧見這麼疼過誰呢,小郡主真是有福氣的人。”
樂兒笑着道:“雲月,給兩個紅包。”
“哎!好咧!”雲月忙不迭的從袖中拿了兩個紅包出來,遞給了那兩個丫鬟:“辛苦你們了。”
小丫鬟們興高采烈的福了福身:“多謝郡主賞賜!”
樂兒擺了擺手:“以後就叫四少夫人吧,叫郡主多見外?”
小丫鬟一見樂兒這麼和善,心裡也樂:“多謝四少夫人!”
福了福身,才退下去。
小丫鬟一退出去,樂兒便忍不住拿着糕點吃了起來:“可餓死我了,忙了一整天,一口水都不給我喝,這親我只成一次,可沒有下次了。”
雲月“噗嗤”一聲笑出來:“郡主你想有下次都難的,也不看看蔣少爺樂意不樂意。”
樂兒狡黠的笑了笑,卻顧不上跟樂兒說話,繼續吃她的東西來。
雲月無奈的嘆了口氣:“還好郡主從前還算是學過幾年規矩的,現在表面功夫做的到位,內裡怎麼樣,讓奴婢看看也無妨了。”
蔣煥在外面陪酒陪的也是心不在焉的,朝中大小官員來了一半,不衝着他來也衝着他爹來,外廳熱熱鬧鬧的,滿當當好幾桌酒席。
一桌一桌的敬酒,就得一桌一桌的被灌。
好在蔣煥酒量這些年練的也不差,也算是承擔的起的。
只不過一想到嬌妻在房裡等着,自己卻只能在這兒陪着一幫酒鬼敬酒,頓時沒了興致,敬了一半的桌子,眼看着還有一半的人等着給他敬酒,可天色早已經黑了。
蔣煥衝着身邊端着酒瓶子的小廝使了個眼色,隨即自己的步子就開始踉蹌起來了。
那小廝連忙一手拿着酒瓶子一手扶着他。
“哎,蔣煥你這酒量不行了啊,這麼點兒就要醉了,大喜的日子裡,這麼兩杯就醉了,人家都得笑話你吶!”幾個男人鬨笑着道。
蔣煥擺擺手:“我還能喝呢,再來再來。”
於是乎,在衆人的起鬨聲中,便又是一堆人涌來給他敬酒,再喝三巡,蔣煥終於再也撐不住,似乎要吐了,小廝機靈的連忙扶着他從人羣裡退出去:“四爺要吐了,快讓四爺去歇息一會兒,一會兒再來陪大家喝!”
說着,便腳步飛快的扶着蔣煥走了。
後面還不時的有人喊着讓他早些回來繼續喝。
走到沒人的地方,蔣煥便站的穩當了,衝着那小廝笑了笑:“倒是機靈,明兒找我來領賞錢。”
小廝連忙討喜的道:“少爺謬讚了,這都是小的的本分!”
“成了,現在沒你的事兒了,你先趕緊回去應付他們,就說我現在暈過去了,送回喜房沒法子喝了。”
“是!”小廝樂顛顛的應下,雖說不是什麼好差事,但是明兒一早可以找少爺領賞錢啊!
再說了,今夜春宵一度,明兒早上少爺心情肯定大好,那出手肯定闊綽呢!一想到這兒,那小廝便興奮的不得了。
蔣煥腳步飛快的便來到了喜房,站在門口,心裡隱隱的激動和興奮都似乎藏不住了一般,猶豫了片刻,便推門進去。
房門放出輕輕的聲音,蔣煥腳步不由自主的放輕了些許,似乎怕打擾了這安靜的夜色。
屋內似乎難得的安靜,蔣煥腳步又輕又快的從外間走過,挑開珠簾往裡去。
剛進入裡間,雲月便連忙福了福身,蔣煥擡眼一掃,便瞧見那邊貴妃榻上,躺着一身紅衣的樂兒。
她很少穿紅衣,他也頭一次發現,她穿着紅色的嫁衣會這麼美,那紅火的顏色,趁着她白皙細嫩的肌膚,美的不可方物。
她已經睡着了,發出輕微又勻稱的呼吸。
蔣煥有些無奈的笑了,他思念成災,恨不得飛來見她,她倒好,頭一次聽人說等着自己新郎等睡着的新娘子。
哪個新娘子嫁人的時候,在喜房裡等着新郎回來的時候不是緊張又期待,別說睡覺,就是坐着都滿滿的心慌。
蔣煥無奈的搖了搖頭,走上前去,蹲在了貴妃榻的旁邊,摸了摸她的小臉,低聲問雲月:“怎麼讓她在這裡睡?”
雲月低聲道:“郡主說,牀上太咯人了。”
蔣煥笑了:“那你先退下吧。”
這丫頭就是難伺候的很。
雲月福了福身,轉身便輕聲退下了,走之前,還不忘給他們把簾子落下來,心裡激動又期待的想着,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這就是小郡主的洞房花燭夜呢!
蔣煥輕輕的將樂兒給抱起來,搭在她身上的薄毯子滑落到了地上,因此身上有了些涼意,樂兒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眼睛還未睜開,便秀眉微微一蹙。
蔣煥將她放在了牀上,樂兒便醒了:“唔·····你回來了?”
蔣煥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你眼睛還未睜開就知道是我?”
樂兒迷糊的揉了揉眼:“我睡着了都知道是你。”
蔣煥哥哥身上的味道,她哪裡還能聞不出來?
蔣煥笑了,心裡暖融融的一片:“我在外面應酬喝酒,心裡時時刻刻盼着回來陪着你,你倒是好,直接給我睡在這裡,就一點也不想我?”
樂兒忍不住咯咯的笑了,那點兒瞌睡也一下子清醒了一般,半坐起來,勾着蔣煥的脖子道:“我哪裡不想你了嘛,只是我一個人在這裡多無聊?都沒人陪我說話。”
蔣煥也有些心疼,知道她今日也是累了一天,摸了摸她的小臉:“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