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吧,”香梨笑盈盈的道。
其實她也並不那麼着急的,就算小竹這次沒考好,崇明堂建學才半年,在她新穎的教學模式下出來的學生,效果不能這麼明顯的體現出來,也許明年,也許後年,遲早會有人才出來的,對於這個學堂,她有信心。
“說起來過不了多久你也該考了吧,還有閒工夫來我這兒瞎晃悠了,”香梨笑道。
汪清秋要參加的是鄉試,也就是考舉人的,比小竹的遲了半個月的功夫,但是也快了。
彩雲無奈的道:“哪兒閒工夫了?我這是硬拉着他纔出來的,這兩個月的功夫,都快把自己熬成啥樣了,我不拉着他出來透透氣,他自個兒悶死在屋裡了都不知道,正好昨兒小竹考完了,今兒來問問情況。”
香梨受寵若驚的道:“我家那小子還讓汪夫子如此掛念呢。”
汪清秋笑了:“那是,小竹若是出息了,我臉上也有光。”
香梨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道:“對了,說起來我還打算給你們去送請柬呢,過幾日,恐怕我們家恐怕得半個好事兒了。”
彩雲笑道:“小竹那放榜還得等一陣子呢,這麼早就急着辦酒宴了?”
香梨嗔了她一眼:“我可沒那麼自信過了頭。”
彩雲這倒愣了:“那還有啥喜事兒可辦啊?”
香梨無奈的道:“還不是我妹妹的事兒。”
彩雲歡喜的道:“香草?!她跟謝長君這是要重歸於好了?你可真是,也不早說!”
香梨笑道:“巧把你給激動的,當初讓你嫁給汪清秋你也沒激動成這樣吧。”
汪清秋臉一黑,涼涼的看着彩雲,彩雲沒好氣的笑罵道:“香梨你可真是。”
“好了好了,不招惹你們了,估摸着他們的好日子也快要近了,到時候定下來了,我讓人把請柬給你們送去,可一定要來啊。”
汪清秋問道:“是打算大辦嗎?”
“都老夫老妻的了,復婚還大辦啥?就請自家熟識的些人,等着謝長君在衙門把婚書給辦下來了,咱們家辦上一大桌酒宴,就當是圖個喜慶,重要的還是這兩口子自己好好兒過日子纔是。”香梨道。
彩雲也連連點頭:“說的是,當初他們兩頭一次成親的時候,那派頭也夠大了,什麼臉面沒給啊?現在既然要重新在一起,自然得衝着過日子去,那些場面性的東西自然也不重要了,不過這些你跟謝長君商量好了沒?”
彩雲其實也是擔心謝長君從前好歹也是大家少爺,他若是覺得簡簡單單太寒磣了咋辦?
香梨忍不住笑了:“他?他巴不得立馬拿到婚書就把香草給擰回家去,還大辦,大辦不要時間啊?”
想想謝長君這些日子猴急的樣子,香梨都覺得好笑。
彩雲這才放了心:“那就好,到時候請柬送來,我們一定來!”
“好。”
當時香梨一應允,謝長君便巴巴的去官府申請婚書了,這日一拿到婚書,就趕忙來跟香梨商量婚事的事兒,一聽到香梨說一切從簡,興奮的跟什麼似的,連連點頭。
“好好好,那什麼時候辦的好?”
香梨睨了他一眼:“你說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吧,又不是我娶媳婦兒。”
謝長君心裡一喜:“那明······”
香梨一記刀眼飛過去。
似乎是在警告他,別貪心過頭。
謝長君這才訕訕的道:“那就七日之後的十五吧,也算是好日子。”
香梨這才道:“嗯,到時候在香溢樓辦吧,記得付錢。”
謝長君這回倒是沒話說,這是他娶媳婦兒,不是他入贅,香梨讓他付錢,其實也是給他面子,告訴所有人,當日還是謝長君的場子。
香溢樓的後院兒,其實都是給在香溢樓做事兒的人住的,謝長君作爲主廚自然也是有個單獨的屋子的,條件也還算不錯,香草嫁過去了,自然得跟着他住那兒了,謝長君卻已經早早的就開始存錢,打算日後在青山鎮買個小宅子,讓他們有個自己安心的家。
香溢樓對於主廚的待遇是非常好的,一個月有近十兩銀子的工錢,謝長君卻省吃儉用的,想必錢存起來也快。
這一切香梨其實都是看在眼裡的,若非是看着謝長君現在這麼靠譜兒,她也不會犯這個險了。
十五。
香梨一大早的就起來,給香草好好兒打扮了一番,香草還有些不好意思的:“這又不是頭一次嫁人,幹啥還特意打扮啊,我尋常穿着就好了。”
香梨扯着她坐下,笑道:“就算一切從簡,但是也不能簡單過頭了去啊,我妹子哪兒能委屈到這個地步?”
若蘭也笑道:“就是,香草小姐這次一出門兒,就是別人家的媳婦兒了,就算簡單,也好歹是個儀式,不好好兒打扮打扮,哪兒說的過去?”
香草和香梨的身段兒差不多,香梨便特意在自己的衣櫥裡挑了一件顏色比較鮮豔的紅裙,拿在香草的身上比了比。
“這婚事定的急,也沒時間給你挑件好衣裳,就湊活着穿我的吧,這件我也沒穿過,正好今兒喜慶日子給你了,你穿着看看好不好,”香梨笑道。
也就是因爲這衣裳是鮮豔的紅色羅裙,香梨才一直沒穿過,倒不是她不喜歡豔麗的衣裳,而是她還是比較喜歡低調一點,這麼豔麗的衣裳穿在她身上,估摸着走哪兒又是一通議論了。
香草小臉有些羞紅:“好。”
“若蘭,等她換好了衣裳,記得給她做個搭配的髮髻,喜歡的簪子就在我的梳妝匣子裡挑,這套頭面兒就當我這個做姐姐送給妹妹的第二次嫁妝了。”
香草眼眶有些發紅:“姐·····”
“好了好了,大好的日子又哭起來了,待會兒上妝你可別哭了,”香梨摸了摸她的腦袋,跟哄小孩兒似的:“讓若蘭給你忙活吧,我去給你做早飯去,好歹是最後一次了。”
香草聽着這話就越發的忍不住了,眼珠子啪嗒啪嗒的滾了下來:“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