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兒小臉一皺,連忙緊張的看向了蔣煥。
上次她送的花燈在被追殺的時候丟掉了,那現在就是送給蔣煥哥哥的第一個燈籠,那就是有決定性代表性意義的第一個燈籠啊!
若是他收了,那豈不是,要喜結良緣了?!
樂兒的小心臟都似乎快要跟着受不了了。
蔣煥愣了愣,看着眼前有些嬌羞的裴靈清,到底還是推辭了:“這燈籠還是裴小姐自己留着吧,裴小姐這麼喜歡,何必送給我?”
裴靈清羞澀的笑了:“雖說這燈籠我的確喜歡,但是能讓燈籠送給對的人,也比我留着更好,蔣少爺少年英雄,自然配的上最好的燈籠。”
蔣煥卻道:“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是最好的,也不覺得自己應該配上最好的,裴小姐取笑在下了,這燈籠,還是請裴小姐收回去吧。”
裴靈清眸中閃過一抹失落,卻也自然不好強求,只是福了福身:“既然蔣少爺不喜歡,那便算了。”
蔣煥點了點頭:“恩。”
裴靈清轉身上了馬車走了,留下樂兒和蔣煥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站在原地。
樂兒原本耷拉着的小腦袋此時瞬間興奮起來了似的,咯咯笑道:“蔣煥哥哥你爲什麼不收她的燈籠呢?”
“爲什麼要收?”蔣煥好笑的道。
看着這小丫頭比翻書還快的變臉,蔣煥心裡便是一陣無奈,人人常說女人心海底針,可如今他看着這小丫頭,只能對小女孩的世界感到森森的無力。
“因爲,因爲它漂亮啊,我以爲蔣煥哥哥會收下的呢。”樂兒嘟囔着道。
“可是我答應過樂兒,不收別人的燈籠的,”蔣煥笑道。
樂兒愣了愣:“什麼時候?”
蔣煥笑着捏了捏樂兒的鼻子:“你這小丫頭,當初讓我答應的時候還鄭重其事的,過後自己還忘了,就是花燈節的時候,你忘了?”
樂兒咧開嘴笑了:“原來是這樣啊!”
“對啊,原來是這樣。”蔣煥笑道。
樂兒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歡喜的跟個小兔子似的,蹦蹦噠噠的直跳,隨即將手上的燈籠送了過去:“喏,這個燈籠送給蔣煥哥哥了,哥哥可不許嫌醜!”
蔣煥拿着燈籠;“唔,你們女孩子都喜歡送燈籠嗎?”
樂兒生怕自己露餡了似的,連忙道:“我可不是喜歡送,因爲上次花燈節送你的那個不是掉了嗎?肯定得重新買啊,再說了,蔣煥哥哥因爲我還受傷了,這燈籠就是賠罪,我送的是有理有據,可別人送的,那就沒有半點緣由了,不能統一而論!”
蔣煥點了點頭:“好像也是這麼個道理。”
隨即笑了;“好,這燈籠就給我了。”
“嗯!”樂兒興奮的點頭。
一輛雅緻的馬車徐徐在街道上穿行着,車內一個端莊的少女坐着,小丫鬟給倒了杯茶:“小姐,那個蔣少爺未免也太不給面子了,小姐親自送的燈籠,他卻不要。”
裴靈清卻輕笑一聲:“他正是不要,才說明他跟尋常人不一樣,他顧忌女孩子的名聲,是個正人君子。”
小丫鬟笑了:“小姐還沒嫁過去,就開始幫着他說話了。”
裴靈清嗔笑一聲:“你這丫頭可不許胡說,這樣的話傳出去,可不得了,再說了,八字還沒一撇呢。”
“奴婢知道的,這種話,奴婢也就只跟小姐說,哎,對了,這次和蔣少爺在一起的小女孩,是不是就是攝政王府的小郡主啊?聽說蔣少爺最近就是那小郡主的貼身侍衛了,而且也很疼小郡主的,”
“大概是的,上次列國盛典上,我記得她,”裴靈清想起那個用巧計打敗了大漠高手的小女孩,不禁笑了:“不愧是攝政王的女兒,膽識和謀略都不輸別人的。”
小丫鬟嘖嘖笑道:“小姐你現在愛屋及烏,連蔣少爺疼愛的妹妹都要跟着一起疼了。”
“你別胡說!”裴靈清笑道:“蔣少爺能夠這麼疼愛小郡主,一半的原因是職責,再一半的原因,想必也是因爲內心善良,這樣的人,的確是和旁人不同的,他都如此,要配的上他的女人,怎麼能夠有骯髒的心?”
“小姐說的是,反正奴婢就覺得,這世上沒有誰是比小姐的心更清澈的啦!”
裴靈清輕輕勾脣,含着笑不說話,他與旁人,還是不同的。
良久,纔對着小丫鬟道:“去跟母親說一聲,若是讓我嫁,我還是願意蔣家的那門親。”
說罷,便不禁嬌羞的笑了。
——
攝政王府。
“今日怎麼回來的這麼晚?是不是太多事了?”
郭寒進門便風塵僕僕的,香梨連忙起身給他解身上的斗篷。
郭寒按住了她的手:“我自己來。”
隨手將沾着寒意的斗篷扔到了一邊,才摟着香梨往裡去,劍眉微蹙:“不是說了若是我晚了就別等我了,自己先睡便是了,熬壞身子了可怎麼好?”就是怕她一直等着,所以處理完了事情,他都不敢耽誤,快馬加鞭的往回趕。
香梨卻道:“哪兒這麼容易熬壞了?”
“聽話,你現在懷着孩子呢,”郭寒想要去摸她的臉,想想自己有些涼的手,還是頓住了。
香梨卻伸出一雙細細嫩嫩的小手來,將他微涼的大手給包裹住:“什麼事情這麼忙?”
郭寒被那溫暖的小手包裹着,心裡一陣暖意,不禁笑了:“別把你的手焐涼了,哪兒有讓夫人給相公捂手的?”
香梨輕哼一聲:“現在知道娶我的好了吧?”
郭寒笑着摟緊了她的腰身,將頭埋進了她的頸窩:“我一直都知道。”
香梨嗔笑一聲,將他給推開:“去去去,別壓着我孩子了。”
郭寒這才鬆開她,大手摸了摸她的肚子:“你可真是苦了你爹了,長大以後可得好生孝敬你爹知道不?”
這話中的意思,明顯是一語雙關呢。
香梨沒好氣的道:“起開!”這不正經的男人,三兩句話都能往那方面去。
郭寒收斂了玩笑的神色,正色道:“後日按着規矩,還是得去鎮國寺祭天,只是到時候,我得坐鎮京城,你一個人去,我其實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