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死局

楚老夫人聽到餘清佑要回去了,再三挽留後,見他去意已決,就乾脆讓他們在福安堂吃午飯。

圓圓笑着應下,見曉玉和曉蓮在陪着楚老夫人說話,自己就乾脆去外間問李嬤嬤老夫人的身體,還有中午的飯菜。

李嬤嬤請她來到偏廳坐下,神色溫和的笑了笑:“世子妃孝順,老夫人這今兒早上的胃口很好,對了,老夫人早上吃了碗烏雞湯,裡面有好幾十味藥材,最是滋補養人,還說讓世子妃也喝一碗呢?”

她說完,就吩咐門外的小丫鬟去小廚房裡端,轉身笑呵呵的道:“這倒不是老夫人小氣,不請兩位小姐喝,實在是這是對成親的婦人才有效果。”

圓圓聽她這樣一說,倒是想起了先前祖母讓人準備的那一桌藥材,自己和楚明睿都是第二天才反應過來,覺得自己的臉熱了熱:“我不用了,還是留給祖母喝吧?”

“世子妃您喝了,比老夫人自己喝更高興。”李嬤嬤笑眯眯的看了看她的肚子,滿臉的期待:“世子妃可要好好養身子,老夫人最期待的就是四世同堂……”

藍衣白裙的小丫鬟很快用托盤端着一小碗雞湯過來,小心的放在圓圓面前,這才恭敬的退下。

圓圓端起描畫着連枝紋的青瓷小碗,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藥味,捏起青瓷的勺子一攪拌,裡面除了雞絲,別的也沒有什麼。

說真的,她總覺得這藥味怪怪的,可是這是老夫人的一片心意,又見李嬤嬤含笑的看着自己,就是想拒絕也說不出口,乾脆大口大口的喝了。

圓圓喝完,端起清香的茉莉花茶簌了口,捏起帕子擦了擦嘴,就起身道:“那我先去大廚房裡瞧瞧,等一下再過來祖母這邊說話。”

“世子妃等一下,”李嬤嬤喊住她,一臉爲難的低聲道:“我這邊有點老夫人的事想和您說。”

圓圓看見她吞吞吐吐的樣子,心裡一慌:難道是祖母身子弱,這要是這個節骨眼出什麼事,那可怎麼辦?

她來到她面前,有點擔憂的低聲問:“嬤嬤,您有話儘管說就是。”

“世子妃您坐,”李嬤嬤扶着她坐下,自己才一臉擔憂的道:“老夫人這幾天晚上都睡不好,睡着了就會做噩夢,每天白天倒是能眯一會;

這樣下去,日夜顛倒,怕是對身子更不好,要不換個大夫?或者是去是請和尚來念幾天經?還是去寺廟住幾天好?”

圓圓一聽老夫人還做噩夢,也顯得很爲難。

她知道這個時候,那些人還沒逮到,要是去寺廟要是有個萬一?”

突然間,她猛然想起,楚明睿說京城內外尋不到那些人的蹤跡,準備去郊外的莊子上查探。

那麼,那些人會不會躲在寺廟或者山上。

人多了,這吃喝是最重要的,可是京城內外的寺廟不少,而且寺廟裡都是自給自足,吃喝就不引人注目了。

圓圓心裡很興奮,可是卻覺得自己的腦袋,不知怎麼的暈暈沉沉的,整個人渾身無力的從椅子上滑到地上。

可是整個人又覺得熱,心裡就像貓爪子在撓一樣,癢癢的,說不出的難受。

這個時候,她知道自己肯定是被算計了。

“爲什麼?”她鳳眼帶着怒意看着不遠處的李嬤嬤,很想大聲喊人,可是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小的可憐。

這個時候,她期待外間的如意和丫丫能發現自己的不對,要不她實在不知道自己會有什麼下場。

李嬤嬤臉色也很難看,想把她扶到榻上,可是卻覺得她很沉,而且自己因爲害怕也沒有什麼力氣,乾脆悄悄的去門口張望。

那個容貌普通的小丫鬟很快的閃身進來,看見圓圓倒在地上,面色不驚,就和李嬤嬤一起扶着她去了裡間的羅漢牀上。

李嬤嬤擔憂的問:“小菊,外面兩個小丫鬟呢?”

“沒事,現在都倒在茶水間裡。”小菊又從懷裡拿出一個瓶子,掐着圓圓的下巴把裡面的水給灌下去,這才陰狠的道:“你在這裡看着,我去把他引來。”

圓圓很想把東西給吐出來,可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這個時候,她實在是沒有反抗的力氣,聽到那個“他”字,心裡的懼怕難以言表。

就算自己真的被別的男人碰了,這裡是福安堂,自己肯定不能逃開被人撞破的下場,不管怎麼說,自己這楚世子妃的位置是坐不住了。

而且,這件事要是傳出去,還會連累阮家和餘家。

曉玉的婚事,都會因爲自己受到牽連……她越想,心裡就越害怕,渾身都冒出了冷汗。

說真的,自己倒不會因爲沒了清白就要死要活的,可是這牽連的人太多,她倒是寧願自己死了纔好,免得……

小菊很快就離開了房間,李嬤嬤也很鎮定的出去,說是上房老夫人和世子妃有事商量,讓丫鬟婆子都離這邊遠點。

在福安堂,除了楚老夫人,李嬤嬤就是當之無愧的一把手。

樓嬤嬤只管小廚房,輕易不會來到這邊,哪怕現在沁雅也算是老夫人身邊的得用大丫鬟,可是卻比不上李嬤嬤說話的分量。

餘清佑雖然也來福安堂請安,可是面對楚老夫人,他也不像兩個妹妹會說話,楚老夫人就讓他去書房坐坐,看看書,賞賞畫。

這邊福安堂的藏書,讓餘清佑看的津津有味,整個人都沉迷進去。

過了一會兒,小菊端着茶水進來,看見他手邊沒有動過的茶水,咬了咬脣,低聲道:“公子請喝茶。”

餘清佑看着手裡有着獨到註解的中庸,頭也不擡的道:“嗯,放着就好。”

小菊把茶盞放在他的手邊,又把原來的茶盞挪到一邊,纔看着他笑着道:“公子,這邊的書房都是小的在收拾的,知道真正的好書在哪兒。”

餘清佑聽到她這話,還真的好奇的看着其貌不揚的小丫鬟:“難不成還有比這更好的文章?”

“自然是有的,”小菊伸手指了指一邊的櫃子,露出乖巧的笑容:“那些是世子的爹曾經最喜歡的各種書籍。”

說完,她又把茶盞遞到他的手上,低聲道:“大老爺在世的時候,都說是聰慧絕頂的人物,過目不忘……”

餘清佑接過她遞來的茶,很自然的喝了幾口,眼神落在那些書冊上,琢磨自己能在今天看多少,可不可以借幾本回去看。

他現在才知道什麼叫底蘊,這些珍貴的書籍,還有精美的食物,或者是各種收藏。

小丫鬟又給他拿了兩本書籍放在桌上,看見他喝完了茶,心裡鬆了口氣,低聲道:“對了,公子,先前世子妃在找你,你知道嗎?”

餘清佑還真的不知道妹妹來找過自己,也顧不得看文章了,起身道:“多謝,那我先回去了。”

“別啊,我來的時候才發現世子妃在偏房和李嬤嬤說着中午的飯菜呢。”小菊腳步輕快的越過他:“公子,我給你帶路。”

餘清佑絲毫沒有懷疑這小丫鬟有什麼壞心眼,和她一起來到偏房,進去後卻覺得後頸一疼,整個人就倒了下去。

小菊給他掀起簾子後,就站在他的後面,揮手成刃的把他劈暈後,就利索的關上門,再把他扛到榻上,眼神陰森的看着瞪着自己的圓圓冷笑:“看你臉紅的這樣子,我知道你受不了,這男人雖然是你的哥哥,可是也是你的解藥,你喜不喜歡?”

圓圓聽了她的話,氣的破口大罵:“你不是人,你乾脆殺了我。”可是她發出來的聲音很低,還帶着點沙啞。

看着她給哥哥灌下不知什麼東西,揮手想要去打她,卻被在邊上守着的李嬤嬤推開。

一失足成千古恨,圓圓恨不得殺人,心裡卻覺得絕望,自己要是和哥哥有什麼,哪怕兩人不同父也不同母,可是流言蜚語會殺死人。

小菊解開圓圓的衣裳,看着清秀的餘清佑,閉着眼,小麥色的臉上染起了紅暈,卻下不去手,看了眼李嬤嬤低聲道:“你把他的衣裳脫了,等他們在一起了,只管大喊就是。”

李嬤嬤這個年紀了,倒是不介意給男人脫衣服,聽到她的話,很擔憂的看着她:“這,你要去哪兒?小菊你不在的話,要是他們出點什麼事,我怕是制不住他們啊?”

小菊雖然有武功,也算是新培養出來的,可是卻還是黃花大閨女,自然不可能留下看不可言說的場面,皺眉道:“我要去看看那兩個小丫鬟,萬一她們被人發現了,我們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見李嬤嬤嚇得渾身發抖,臉色青白交加,看着她冷冷的道:“有事你儘管出來喊我就是,在這福安堂,你有什麼好怕的,等下我肯定會帶你離開的,想想你家人都在等你一起回老家,你什麼都別怕。”

李嬤嬤深深的吸了口氣,對她點了點頭,她明白,事情到了這一步,自己已經沒了退路。

小菊轉身離開之際,嘴角露出個譏笑,李嬤嬤的男人和兒孫,都已經在陰曹地府等她了,自己要是帶她走,怎麼可能走得了,所以,她的下場註定是死。

李嬤嬤把楚明睿的衣帶解開,因爲她的力氣不夠大,絕對不能脫下他的衣裳,可是看着他紅紅的臉,想到這件事發生後,世子妃和他八成沒命,也不忍心看下去,自己低嘆一聲,就轉身去了外間。

羅漢牀上的圓圓從來沒有發現餘清佑身上的味道這麼的好聞,讓她忍不住想要湊近他。

明明知道不能碰到他,可是自己的手卻無意識的在他的手上磨蹭,覺得他整個人都香甜可口的讓自己想要去抱着他,去撕咬他纔好。

這個時候,她的腦海裡已經混沌一片,殘存的一點理智讓她不湊過去,可是爲什麼不能湊過去,她自己也似乎不知道了。

最要命的是餘清佑醒來了,他低低的哼了一聲,睜開發紅的眼睛看着圓圓,嘶啞的聲音帶着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身邊衣裳不整的圓圓,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

而自己手裡柔軟的觸感,卻讓他忍不住的握住她的手,喉結滾動之間,看着她迷離的眼神,忍不住的就抱住她。

他一抱住她,圓圓就嚶嚀一聲,下意識的往他的懷裡鑽,覺得他的氣息,他的擁抱,讓自己想要更多:“好熱,我好熱……”

餘清佑聽到她這嬌嬌軟軟的聲音,整個人都要爆炸了,恨不得把她融入自己的身體,他再也忍受不住,翻身壓住她軟綿綿的火熱的身體,喘着粗氣,顫抖的手放在她的褻衣上……

理智告訴他應該停止,可是身體卻不聽使喚的想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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