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斜看了他一眼,嗤笑道,“會輪到你的。”傷了小姐,殺害了無月,他們斷沒有活命的可能。
死,只是早晚的事。
“你們還有誰願意主動交代的,如果再有隱瞞,他就是下場,別以爲胡亂說幾句,我就會饒了你們,你們說的每一句話,是真是假,都逃不過我的眼睛。”無雙七尺身高,居高臨下的望着他們,眼眸暗沉。
在一旁的侍衛無比佩服的看着無雙大人,難怪人家能待在主子身邊侍奉,這手段,這狠厲,這氣勢,都不是一般人能夠比的。他們這些底下的人,只會小打小鬧,遇到真正死皮賴臉、橫不講理的,真不是人家的對手。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抖着身體,都不敢出聲。
“不說話是吧,很好。那就你來說,說對一句,我便不動手,說錯一句,我就砍下你一個屬下的腦袋,怎麼樣,這個遊戲好玩吧?”無雙望着鍾掌櫃,一臉笑意。
那笑,駭人!
鍾掌櫃長了一雙小眼睛,此刻賊溜溜的轉着,他個子本就長得不高,身材有些發福,可是,無雙一眼就看出,他也是一個狠厲狡詐之人。
“我不玩!”他悶哼出聲,拿兄弟性命來賭,他還不想衆叛親離呢。
“這可由不得你,不回答,也算錯!”
無雙笑了,他終於知道主子爲什麼總是一臉冷若冰霜了。因爲,在主子眼裡,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總是像跳樑小醜一般,做出一些幼稚的舉動,主子不習慣笑,只能板着臉了。
鍾掌櫃憤恨的盯着無雙,可即使再恨,他也知道自己如今怕是惹了不該惹的人,逃出去的機率幾乎爲零。
他看了一眼那幾個膽小如鼠的下屬,一口老血都差點噴了出來。
他們的生死與他無關,他也從來沒放在心上。可是,與其讓他們說出不該說的話來,還不如讓他自己選擇性的說出來。
地牢裡本就空氣潮溼,腐臭味到處都是,加上剛剛掉落的三顆人頭,那脖頸處還冒着猩紅的血漿,讓整個地牢衝刺着難聞的怪味。
鍾掌櫃掙扎了片刻,纔出聲應道,“好,你問!”
……
地牢裡傳出最後一聲慘叫聲之後,無雙帶着想要的信息踏出了地牢,“讓人把那九顆人頭裝好了,分別送到太后還有楊家去。”
“是,大人!”
送走了無雙,幾個下屬面面相覷,都在對方眼中看見了恐懼,無雙大人簡直太殘忍、太威武了。
不過,那些殺手更殘忍,聽說水雲間的掌櫃、活計全被他們殺了,還有那些進門吃飯的客官,也被殺了,其中還有婦人還有半大的孩子,他們都沒有放過。
這僅是他們知道的,不知道的地方,還不知道他們殘害了多少人呢。最最主要的是這些人竟殺了無月,在五皇子府待了好多年的無月,在他們心裡都把她當成小妹妹一般。
只因爲主子不喜歡女的在院子裡晃來晃去,所以無月便成了萬花叢中一點綠,好在,主子不是經常來五皇子府,他們偶爾還能去外院,戲弄戲弄那些小丫鬟解解悶。
幾人拖着有些顫抖的雙腿,回到地牢,把頭顱裝好,然後把他們的屍體都處理掉了。
看見無雙公子行刑的人,一整天都沒能吃下飯,實在是太血腥了。
可無雙不覺得,能親手解決了殺害無月的兇手,還能問出一個大秘密,他此刻正高興着呢,對自己剛剛殘忍的手段一點也沒覺得不妥。
他們本就是十惡不赦之人,當殺手,死在他們手裡的生命不計其數,能這般痛快的死去,也算是解脫了。
再說淳于丹睿的房中,無雙走後,他凝神思考,小丫頭的聲音卻在他的身後響起,“這次的事,你不要插手,我要親自爲無月報仇!”
太后,楊家,很好,等着她的報復吧,這一次,她再心軟,她就不是趙水兒。
“你想怎麼做?”淳于丹睿轉身,看見她慘白的小臉,一陣心疼,小丫頭,其實,歸根究底都是本皇子害的你吃了這般多的苦。
趙水兒被他扶着坐下,微微皺起的眉毛翹了翹,“楊家不是想要我死嗎?那我就送他們一份大禮好了,看看最後鹿死誰手。”
“需要我幫忙嗎?”淳于丹睿溫柔的看着她。
“不用,以前,事事都讓你幫我解決了,現如今,我要是繼續懦弱下去,還不知道我身邊有多少人爲我丟了性命呢。”
她臉上有淡淡的自責掃過,無月是因爲她而死,她良心上一輩子都會不安。
在南柯國,她一直過着小打小鬧的日子,去了夜郎國,讓她對人心的感知多了一些,可終究她還沒有變強大,就被人丟棄了。
在檀夢國,她以爲她就是一個纔來的穿越者,過着米蟲般的日子,從沒想過要培養自己的勢力,在遇到危險之後,淳于丹睿出現了,一次次的救她於水火。
她,就是一個廢物,她有什麼資格當天女呢?她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了,還何談保護天下黎民百姓呢?
她低下頭,蒼白的臉頰有晶瑩的淚珠閃過。
淳于丹睿上前,將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身上,“小丫頭,你別自責,無月,她是專門保護你的,如果沒能保護好你,那麼,她死不足惜。”
死了一個無月,他也難過,可是,下屬畢竟是下屬,替她報仇就是了,讓他爲下屬傷心難過,他做不到,卻能理解女人脆弱的心靈。
“可是,我沒事,她卻死了,她還沒真心接受我這個主子呢,還沒告訴我我到底配不配成爲她的主子呢,她就爲了我死了,你說,我是不是特別沒用?”她的聲音有些嗯咽,小臉仰望着,看着淳于丹睿。
“不,小丫頭,你怎麼會沒用,你忘了你在南柯國的所作所爲了,你爲了家人,那般狠厲果斷,你只是,因爲失憶,變得更心軟了,你呆在檀夢國,並沒有多少危機感,所以讓你的心因爲安逸變得軟弱了。”他拍着她的後背,分析着她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