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聊什麼，只是聊關於福氣的事兒。”司瀚引笑了下，“王爺，咱們何時返京？”
“你有急事？”上官泰寧反問。
司瀚引看了墨子安一眼，道：“有！”
“什麼事？”
“終身大事。”
“噗……”上官泰寧聽了，噗嗤一聲笑了，一臉不敢置信的打量着他，“你沒開玩笑吧？你爹孃明催暗催，就差沒讓我父皇給你指婚了，你怎麼一下子就想開了？”
司家三代爲官，在朝廷的根基很深。
司家在南昭國雖然是高門，但卻子嗣單薄，代代單傳，司家老爺早就急死了，可這小子就是咬牙不鬆。
現在他自己說要回京辦終身大事，的確是讓他意外了。
“沒辦法！”司瀚引兩手一攤，“我被刺激了。尤其是剛剛和墨兄弟討論了福氣這事後，我就下定決心了。或許，我的福氣也要來了，哈哈！”
上官泰寧聽得目瞪口呆，這是什麼論調啊？
他和江慕白都被刺激了幾年了，也沒有這樣的反應啊。
“或許你應該多來幾次，多跟他們相處一下，久了也就習慣了，習慣了瞧着也沒什麼感覺了。”
“我不是你，所以，沒用。”司瀚引從他身旁繞了進去，“你們聊吧，我回房了。”
墨子安笑着點頭，“司兄，請自便！”他看向上官泰寧，“寧大哥，我們走走？”
“嗯。”
兩人並肩往後山走去，站在小樹旁，任風吹得袍角獵獵作響，微風拂臉，有一種說不出的舒適感。
上官泰寧望着山下的小村莊，“子安，謝謝！”
“寧大哥客氣了。”墨子安勾脣。
他果然什麼都知道。
“我打算明天就起程返京，這些日子給你和小悠帶來困擾，說實在的，我有些不好意思。我該拒絕帶她來這裡的，明知她對你有那個……”
“寧大哥。”墨子安扭頭看着他，一臉嚴肅，“寧大哥，彥珂公主只是一時會錯意了，她對我的真實感覺，其實並不是她想的那樣。”
上官泰寧深深的看着他，勾脣釋懷的笑了
，“子安，謝謝你！”
兩人相視一笑。
墨子安岔開了這個話題，問：“寧大哥，這裡也沒有旁人，我只想問你，你對那個位置有沒有想法？”現在儲君未定，而四王又只剩下他和上官孜彥了。
墨子安想知道他的想法和決定。
“我也不知道。”上官泰寧搖頭，目光有些迷離的望向遠處，“以前沒有想過，現在同樣覺得四哥比我合適。以後的事情，我也無法預料，但是，如果四哥能給南昭子民帶來福祉，我很願意輔助他。”
在他看來，不管是誰坐上那個位置，只要對南昭子民有利便可。
有些事情，他不是不清楚，可不太願意往深了想。
這些年，他雖然也有自己的勢力，但一切都是以南昭子民爲中心，他沒有單純的去想過一定要坐上那個位置。
“若是皇上將來立你爲儲君呢？”墨子安目光犀利的看着他。
生在皇家，有許多事情並不是他想與不想就能決定的。若是武宗帝立他爲儲君，他還能不接受，或是上官孜彥能夠平靜的嚥下這口氣？
不可能！
以他對上官孜彥的瞭解，他對那個位置是勢在必得。
上官泰寧眉頭緊皺，搖頭，“我沒有往這裡想。”
“那寧大哥或許該想想了，不是爲了你自己，而是爲了南昭子民，爲了站你身邊的人。”墨子安犀利的指出上官泰寧不願去想的那一面，“皇上年數已高，終有一天是要立儲君的。寧大哥可以不爭，可卻不阻止皇上的意思，也不能阻止彥王的想法。寧大哥應該比我更清楚，有些事情，不爭不搶，也無法置身事外。”
若是以前，墨子安不會對上官泰寧說這樣的話。
只是現在不一樣了，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他們唐家、墨家、顧家，現在看來甚至還有司家，這幾家人都與上官泰寧有着撇不清的關係。
將來不管誰上位，這幾家人都或多或少都會有風波。
而唐家、墨家、顧家是他要保護的，無意涉及朝堂之事的他，也破例提醒上官泰寧。其實，墨子安心裡清楚，這些上官泰寧心中有數，他不可能完全不
去想。
良久，上官泰寧輕輕點頭，“我知道了。”
“寧大哥，如果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嗯，一定不會跟你客氣。”
兩人沉默了下來，雙雙望向遠處。
夕陽西下，天邊一片火紅，雲海翻涌。
……
晚飯後，唐悠悠去後院取酒，準備讓上官泰寧明天帶回去給淩氏。那是她泡的藥酒，專門請教了常生，配了全當歸，炒白芍，生地黃，雲茯苓，炙甘草，五加皮，肥紅棗，胡桃肉，白朮，川芎，人蔘，這些滋補的藥材。
白天她讓唐逸志把埋在地裡的酒罈挖了出來，分成幾個小壇。
墨子安回房後，沒有看到唐悠悠，便到後院去找她。
“墨大哥。”
上官彥珂從暗處走了出來，攔在後院門口。
墨子安蹙眉，問：“彥珂公主，你找墨某，何事？”
見他如此疏遠的態度，上官彥珂不禁紅了眼眶，想着明天就要離開了，她壯着膽子，問：“墨大哥，是不是因爲她懷孕了，你怕她有個什麼，所以你才這麼冷淡的對我？”
她自認比唐悠悠好，爲什麼他連看都不願多看她一眼？
這一點，她非常不服。
在京城，有多少世門子弟想求武宗帝賜婚？就是晉國的榮王也曾提過親，不過全都被拒絕了。她一直以來的驕傲，在墨子安面前變得什麼都不是，她把自己放得一低再低，可他還是看不到她。
爲什麼？
她想了這麼多天，篤定是因爲唐悠悠有了身孕。
墨子安聽了，突然想笑，她憑什麼這麼自信？
“的確，因爲她懷孕了。”
上官彥珂聞言，雙眼驟亮，“我就知……”
“不過，這不是重點。”墨子安打斷了她的話。
上官彥珂只覺心都要跳出來了，緊張的看着他，問：“重點是什麼？”
“重點？”墨子安彎脣，笑意就從嘴角溢了出來。
那溫柔似水的樣子讓上官彥珂失了神，她摒息等待，心裡卻在催促，“快點，快點說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