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別忘了咱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你凡事要做之前一定要想清楚了,不要只圖一時之快。你們之間的恩怨,難道還差這一時半會?我管着你,可是爲大家好。”
南晉元的語氣放軟,但南杏兒卻聽出幾分不同的味道。
當下便來了氣,擡頭直直的看着他,“什麼叫做爲了大家好,你還不是爲了自己?你根本就是在利用我。”她冷笑,“你拿着我受恩於你的事情,處處要挾我,可如果沒有我,你能把江府吃下來。如果沒有我,那南杏兒還能活到現在?”
換作是平日,她定然不會用這種語氣和南晉元說話,只是她今天多番受挫,早就憋足了氣,哪裡還受得了南晉元的諸多指責?
南晉元臉色微微一變,冷笑:“你是不想讓他們活着了?說什麼利用,難道不是各取所需嗎?”
南杏兒被他噎得差點回不過氣。
“再怎麼這也不是公平的合作,你得的比我可多多了。”南杏兒冷言冷語。
話音剛落,南晉兒就甩了她一耳光,南杏兒捂着臉,滿目恨意,“南晉元,你不要忘記了,我雖受挾於你,可你的事情我同樣知道,你別逼我。逼急了,我是什麼事也做得出來的。”
南晉元冷哼一聲,道:“我就逼你了,你要做什麼儘管做。現在,你跟我來。”
他起身攥着她的手,強行拉着她往淨房裡去。
轟隆一聲,淨房架子移開,露出一個暗室門口,南晉元推了南杏兒一下,“進去吧。今天該給她喂藥了。”
南杏兒扭頭瞪了他一眼,忿忿的進了暗室,當他們踏進暗室後,身後的門又轟隆一聲關上。兩人沿着長長的走道一直往下走。
越往下走,寒氣就越重。
南杏兒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抱着雙臂用力的搓了搓。
兩人再拐了個彎,面前就豁然開朗,一間喏大的密室中應有盡有,只是中間擺着一張冰牀,上面躺着一個與南杏兒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南晉元驟步上前,坐在冰
牀前,滿目柔情的看着牀上躺着的人兒,淡淡的吩咐身後的人。
“你快一點。”
南杏兒一臉淡然,行至一旁取出一個小杯子和一把匕首,拉起衣袖露出她那條佈滿傷疤的手臂,手起刀落,眉頭都不皺一下她就劃破手臂,用杯子將血接住,直到接了小半杯,她才停了下來。
“給你。”把杯子遞給南晉元,她又返回桌前,利索包紮傷口。
南晉元溫柔的將血餵給那女子喝下。
南杏兒面無表情的站在後面,雙拳不由緊握。
過往的一切不受控制的涌上腦海裡,那兩年她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受盡折磨,她被泡在一個黑漆漆的房間裡,每天陪伴她的是不知名的蟲子。剛開始她被咬得滿地打滾,再慢慢的她已經不怕被蟲咬了。
終於有一天,她重見天日,可她卻已不再是她。
她的手腳都好了,她的容貌也大變,第一次看到那張陌生的臉時,她自己還嚇了一大跳。不過,很快她就平靜了下來,她發誓一定要珍惜這來之不易的重生,她不能白白受了幾年的苦。
當天就有人蒙着她的雙眼把她帶到了很遠的地方,當她再睜開眼時,她面前站的人就是南晉元。
她永遠都記得,南晉元第一眼看到她時,有一種錯愕和激動,但很快他就恢復了一臉的平靜,讓人服侍她沐浴更衣,給她穿上了華服,戴上了名貴首飾。
她搖身一變成了站在南晉元身邊最耀眼的女子。
她不再以前的自己,她是世上眼中最幸運的女子南杏兒。
後來,她才知道,她不僅是某人的替身,還被當成了一個活藥汁,每個月初五,固定爲這個躺在千年玄冰牀上的女子喂血。
至到看到這個女子後,她才隱隱知道,她會脫離的苦海,她會被關在那個房裡被蟲子咬了兩年,全是眼前這個男人爲了眼前這個女人。
她只是會活的藥,她只是他和他手中的一粒棋子。
南晉元喂完了血,把空杯子往後一伸,南杏兒立刻接了過去。
“這個辦法真的有用嗎?”南杏兒幽幽的問了一句,“這麼多年了,她還是沒有睡過來。”
“一定有用的。”南晉元起身,扭頭看着她,冷聲道:“你想要反敗爲勝其實也很簡單,我可以幫你,想要扳倒她,必須抓住她的軟肋。”
她的軟肋?
南杏兒蹙眉想了想,豁然開朗,“我明白了,我動不了她的人,卻有人能動得了。她不是最在意她的茶葉嗎?我就偏偏不能讓她如意。”
南晉元點了點頭,“你出去吧,我想陪着她。”
“是!”南杏兒點頭,興奮的離開。
這事不能太着急,她得一步一步來。
不過,那個有可能會壞事的老太婆是一定不能留的。這事她一直瞞着南晉元,若是爲南府招來禍端,只怕她和她要保護的人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樟樹村的夜,很靜,很靜……
薄弱的月光稀稀的照耀着沉寂的山村,村民們早已安睡,今夜的氣氛異常壓抑,就連平時愛東吠的狗兒們,也都選擇了沉默,有種暴風雨前的寧靜。
一輪弦月高掛夜幕,月暈柔和。風拂過,星星眨巴着眼,或明或暗。
通往村莊的路上傳來若有若無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對方似乎沒有刻意隱藏蹤跡,抑或是根本就不知道早已有一張大網在悄然的等着他們的到來。
心口處彷彿貓爪在撓動,蹲在村口路邊大樹上的奉一心中狂喜,雙手緊攥,眸光緊緊的鎖在路上。
一切果然就如唐悠悠所言,這些黑衣人真的會選擇前來滅口,從那腳步聲聽來,來者應該有十個人,而且,武功個個都是高手。
他們沒有刻意隱藏蹤跡,要麼就是胸有成竹,要麼就是沒有想過這裡會有人在等着他們。
轉瞬之間,路上黑衣袂翩飛,黑衣人身如閃電,直直的往村裡而去。
奉一向旁邊樹上的人揮了下手,輕身一縱,四個身穿夜行衣的暗衛從樹上無聲的跳了下來。現在不僅這個地方有人,村裡基本上都安插了暗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