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宋安之都沒有出現,蘇果也忙得不可開交。白天除了給連氏和唐採凝複診,剩下時間就在書房陪老爺子看賬本。晚上,她就在房裡鼓搗那些藥材。
“娘子,你怎麼還在忙?”宋安之忙裡偷閒,終於踏進了【掬芳院】,可卻看到自己心心念唸的小娘子正在忙,於是就心疼了。
他走過去,將手中的包袱放下,然後將她抱進了淨房。
“洗手,洗臉,瀨口。”
他打了水,親自給她洗手。
蘇果笑了笑,調皮的問:“然後呢?”
“然後……”宋安之勾脣一笑,湊近含住她的耳垂,壞壞的呵了一口熱氣,低低的道:“然後陪爲夫睡覺。”
“你就不能有點正形?”蘇果推了他一下。
宋安之一臉無辜,“娘子,我只說讓你陪我睡覺,我沒說別的啊,你怎麼就說我沒有正形了呢?還是你這麼多天沒看到我,想我了,也想那……”
“我忙得沒時間想你。”蘇果打了水漱口,洗臉,故意忽略他的炙熱的眼神。收拾一番,她就轉身,正準備往外走,人已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你不想我,我想你!”
宋安之抱着她往外走,低頭看着她溫順的樣子,忍不住低頭含住她的紅脣,蘇果全身一軟,連忙伸手圈住他的頸脖。
兩人許多天沒有親熱,又是初婚期,一吻就收不住,氣喘吁吁的吻到雕花大牀上。宋安之放下她,隨即就欺身壓上去,騰出一手拉下牀幔,將光線隔在外面。
羅帳內,氣息粗嘎。
滿室春風。
幾番風雨過後,宋安之摟着蘇果,手撫着她的秀髮,聲音還有些低啞。
“果兒,桌上的包袱裡有你上次讓我打製的東西,象膽也讓人聯繫了,等有了確定答覆後,我再告訴你。另外,包袱裡有兩封信,一封娘讓人捎的,一封是大哥寫的。我沒看,你明天自己看吧。”
蘇果點了點頭,“好!”
宋安之笑了下,“睡吧!”
“睡不着!”蘇果搖搖頭。
宋安之低頭看着她,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心事,你說說。”
“沒什麼,就是睡不着。”
聞言,宋安之彎脣一笑,“我大概知道了,一定是我不夠努力。娘子,你現在可是在抱怨我?”
不夠努力?
他又想哪兒去了?
蘇果伸推着他的胸膛,不讓他壓下來,急得臉色漲紅,“你已經很努力了,不用了。”
“娘子,你不能說一些口是心非的話,你現在還這麼精神,明明就告訴我,遠遠不夠。”宋安之拉開她的手,緊密無縫的貼合上去,“現在我也不夠了。”
說完,俯首吻了上去。
蘇果瞪大雙眼,只是愣了一下,人就被他吻得暈乎乎的了,任他上下施手。
……
翌日清晨。
小月進來整理,看見桌上的包袱,好奇的問正在梳髮的蘇果,“小姐,這包袱裡裝的是什麼東西啊?”
經她這麼一說,蘇果纔想起信的事兒。
“小月,你把包袱提進來。”
“好哩。”
蘇果放下梳子,用玉釵將髮髻固定了,起身和小月一起走到牀前,將包袱打開。
裡面有十個小噴壺,與她畫的草圖一模一樣,白瓷描青花,上面的按扭和噴口是銀質的,很是好看。蘇果拿了一個就去淨房,裝了水試了試靈活動,看着噴出來的水,她不禁喜出望外。
真行啊!
這麼精湛的手藝。
蘇果從淨房出來,立刻將調製好的藥裝進噴壺裡,收拾一番外,又將兩封信塞進衣袖,“小月,你提着包袱。咱們出去一趟。”
小月點頭,揹着包袱和她一起去【若初院】跟老爺子講了一聲,然後就坐着馬車前往唐浩帆那兒。
治哮喘的噴劑她製出來的,她想第一時間送過去。這麼幾天了,也該去給他複診一下,另外,她有事要與他們兄妹商量。
上了馬車,蘇果就笑顏逐開,不時看向一旁的包袱。
終於可以在京城大幹一場了。
小月被她感染了,也是笑容滿面。
“小姐,你不是收到信了嗎?怎麼不看看信裡寫着什麼?”
“哎呀,差點忘了,光顧着高興了。”蘇果伸手拍額頭,取出信,先看了覃氏的那封,其實兩封都是容止代寫的。
覃氏就是報了平安,讓她多加小心,讓她不要擔心家裡。
容止在信中說了藥酒坊和藥園的情況,也是讓她和宋安之保重,說是家裡有他和宋老太,不會出什麼亂子。他還說了雷府的情況,林氏被雷夫人教訓了,可雷府公子在外惹事,被人失手打死了。雷府沒有子嗣,李常年就認祖歸宗了。
前面黑衣人進村的事情,也確定了只是林氏所爲,與雷府並沒有關係。
蘇果看完,心裡有些不痛快。
萬萬沒有想到誤打誤撞之下,李常年居然翻身了。
那王八蛋現在得有多得意。
蘇果收起信,回過神來後,手已撫在肩上,那次受傷的地方。
這麼說來,前面抓她的人與後面想偷藥酒方子的人,並不便林氏指使的。那麼又是誰要抓她?難道是連氏的人?
那個時間不久後,連氏就去李家村接她回京了。
傷口似乎隱隱在痛,蘇果皺緊了眉頭。
小月看着她,憂心的喚道:“小姐,可是信裡說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需要小月去通知公子嗎?”沒看信前,人還是高興的,怎麼現在就這樣了?
蘇果搖搖頭,“沒事!”
小月沒有多問,倒了杯水遞給她,“小姐,喝點水吧。”
“嗯。”
大約走了一刻多鐘,馬車就停了下來。
玄一在外面喚道:“小姐,到了。”
小月一手提着包袱,一手撂開車簾,側身站在一旁讓她出去。蘇果彎腰出了馬車,擡頭看了一眼莊子的大門。
第一次來這裡,這地方看起來還是很幽靜的。
玄一去停放馬車,小月去找門房,門房一聽是唐家九小姐,立刻開口迎她們進去,又領路去了【翠柳院】。
幾人剛進院門,院子裡的唐采芹和阮氏就迎了過來。
“九妹。”
“九小姐。”
“七姐,阮姨娘。”蘇果笑着虛扶行禮的阮姨娘,“姨娘,以後不用這般行禮,你是我三哥的親孃,也就是我的長輩。以後私下,你再不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