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桐輕喚一聲。
蘇果點點頭,看向柳香,“行吧!你願意怎麼喊就怎麼喊,你們高興就行。不過,香兒,蜜兒的孃親離開了。蜜兒雖然什麼也沒說,但心裡一定也是難過的,你多寬慰一下她。”
柳香點頭,應道:“是的,夫人。柳香知道該怎麼做。蜜兒人小心善,那人這般對她,她也從未恨過她。如果真是離開,不是做傻事,蜜兒也不會傷心。”
“嗯,你瞭解她。”
“沒什麼事的話,柳香去河邊洗衣服了。”
“去吧!別太累着。”
“好!”
柳香出去挑着兩桶衣服去河邊,小桐輕嘆了一口氣,道:“夫人,這兩個丫頭也是倔強,人也有骨氣。我們還是順着她們吧。”
“小桐,你不用多說,我明白的。”蘇果端着茶,輕抿了幾口,“這丫頭沏的茶不錯。”
“她早上讓我教她。”
“如你所說,順着她的意思吧。有什麼事也等這事解決了再說。”蘇果將茶水喝完,又道:“今天還有人上門看診嗎?”
“沒有了,全村的人都輪完了。”
“哦!”蘇果點點頭。
她想着,回頭這事解決了,她得教柳香一些可保證溫飽的技能。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於漁。
柳香很乖巧懂事,又堅強,她應該活得更精彩。
在柳香身上,她總能看到自己當初的影子。
這天,一直到傍晚,那邊的人才姍姍而來。村民來通知蘇果和宋安之,幾人趕到大榕樹下時,對方已經到達。
蘇果讓小桐帶着柳香和蜜兒一起來。
“你們是誰?竟敢多管閒事?”爲首的錦袍男子上下打量着宋安之和蘇果,目露兇光,指着樹上綁着的三人,戾氣十足,“你們敢把我的人弄成這樣?你們是不是活膩了?”
宋安之上前,淡淡的瞥了那人一眼,道:“你不是鬼公子,你是誰?我不與不能主事的人談話。”
那人一聽,立刻笑了,“我們公子可不是誰都能見的。全葉城的人都知道,除了我們公子想見的人,其他人是見不到他的。”
“這麼神秘?不會是見不得人吧?”宋安之輕笑一聲,問那人:“你能主事嗎?今天這事如果你做不了主,那你就回去讓鬼公子親自來。”
“憑你,也想見我們公子?”
“對!就憑我!這天下還沒有誰是我不能見的。”宋安之點頭,霸氣的道。
那人冷哼一聲,“哼!真是笑話。我實話跟你說,我不是來和你談事的,我是來帶人的。我不僅要帶走那四個人,還要帶走那兩個丫頭。”
說着,他掃看了一眼圍看的村民,拽拽的道:“誰敢攔着,那就是自尋死路。”
“這麼一聽,你們鬼公子可真的是目無法紀。”宋安之沉着臉,目光凌厲的看着他們,突然的喚道:“樑大人,出來吧。”
話落,村民和那些人四下掃看。
只見官差從四周的涌了出來,爲首的正是葉城的知縣樑超。
村民連忙行禮,“見過樑大人。”
“打擾鄉親們了。”樑超擺手,“不用行禮。”說着,他走到宋安之夫婦面前,恭敬的行禮:“爺,夫人。”
宋安之輕輕頷首,“這些人的話,你可都聽到了?”
樑超點頭,“聽到了。”
宋安之又道:“他們是奉鬼公子之令行事,如此目無法紀,不把人命放在眼裡,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樑超點頭,“屬下知道。”說完,看向爲首的那人,“覃掌櫃,你今天怕是不能帶人離開了。來人啊!把這些人全部帶回衙門大牢。”
“是,大人。”官差齊聲應是,上前將覃掌櫃帶的人全部押制。
覃掌櫃一人是自由的,他滿目疑惑的看着宋安之,問:“你到底是誰?”
啪啪啪……
玄二閃身過去,賞了覃掌櫃幾巴掌,“我們爺的名諱也是你能問的?”
村民從樑超出來就開始傻眼,再看到樑超在宋安之和蘇果面前如此伏小,更是傻眼。他們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們村裡的外來戶是大人物。
不少人慶幸自己沒有得罪宋家的人。
陸氏更是暗鬆了一口氣,慶幸自己那天沒有一直叫板到底。
這樣的大人物,連知縣大人都恭恭敬敬的,他們哪裡惹得起?
蘇果把柳香和蜜兒的賣身契交給樑超,“樑大人,你先看看這份賣身契。這份契約能作數嗎?這柳家二女,大女的確是柳家之後,二女不是柳家之後,也一直不被柳廣河承認。這事全村人都是知情的。另外,那個柳廣河自己在外面惹事,還險些給村裡帶來災難,剛纔這些人放的狠話,你也是聽見的。那麼,這樣的人是不是該由官府看管起來?”
樑超拱手應道:“王……夫人所說極是,這樣的人,的確該由官府看管起來。”說着,他接過賣身契,只是掃看一眼,便將賣身契當場撕了,“這樣的契約,當然不能作數。”
覃掌櫃望着那些碎紙片,手指着樑超,“你你你……”
玄二揮手又給了他幾巴掌,斥責:“你敢這麼跟樑大人說話?看來,你們主子眼裡根本不把朝廷命官看在眼中,心裡怕是對朝廷也……”
他沒將話說完,可卻看到覃掌櫃眸中閃過一絲怯意。
玄二能看見的,宋安之自然沒錯過。
看來這個鬼公子得好好查查了,這次建商業基地可不容有任何閃失。這關係着這河邊一帶的民生,葉城的繁華。
樑超揮手,“把人帶走。”
“是,大人。”
人羣外,不知何時已停了一輛馬車,馬兒拉的是一個大大的鐵籠子。官差把人都押進了鐵籠裡,用大鎖鎖了起來。
樑超朝宋安之夫婦拱拱手,道:“爺,夫人,下官告退。”
“樑大人,一定要好好看管住這些人,明日,我去衙門找你,我要親審這些人。”宋安之吩咐。
樑超連聲應是。
宋安之擡手,輕道:“去吧!我讓玄二一路護送你們到衙門,衙門大牢一定要嚴加看守。”
“是,爺。”
“嗯,回吧。”宋安之扭頭看向玄二。
玄二會意,點頭,輕身一縱就跳到了鐵籠子上,撂袍坐了下來。
馬車徐徐離開,而他端坐在上面,穩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