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嬤嬤上前,“侯爺,郡主請!”
到了國公府,宋嬤嬤下意識的挺了挺胸膛。
穆知許和顧凜對視一眼,並肩進了國公府。
進了前院,穿過垂花門,到了前廳。
國公府的管家迎了上來,“見過搖光郡主,定遠侯。”
“嗯,不必多禮。”穆知許擡手。
管家直起身子,“郡主,侯爺,夫人和國公爺命小的前來迎接兩位,兩位請!”
他在前面領路,片刻後,到達了會客廳。
這裡可不止安國公和安國公夫人,還有老國公夫婦,宋拂衣,宋家一衆子弟。
穆知許不動聲色的打量了所有人一眼,神色微斂。
珠聯璧合。
兩人一出現,廳裡所有人心裡都浮現起了四個字,特別是宋拂衣,她見識過宮宴上的穆知許,但卻覺得,現在的穆知許似乎更加的耀眼。
她卻不知道,等會兒穆知許會讓她知道,什麼纔是大放異彩。
“見過老國公,老夫人。”穆知許和顧凜給老國公和老夫人行了個禮。
兩老都頭髮花白,但卻雙目矍鑠,老當益壯,老國公今年不過耳順之年,還不到致仕的年紀,穆知許心裡劃過一絲異樣。
“定遠侯,搖光郡主快起來。”老國公雙目有神,聲音猶如洪鐘。
身體極好。
穆知許心底異樣更深,她有預感,這次恐怕真的能尋到一些蛛絲馬跡。
雙方打着官腔寒暄了片刻,國公夫人忍着心焦開口,“搖光郡主,我們也是沒辦法才找到你頭上,玉臣他……”
一句話未說完,就已經更咽。
“郡主如果能救犬子,我們願備厚禮答謝。”安國公也開口。
他有三個兒子,但只有一個嫡出,且玉臣哪怕在一衆世家子弟中,也是出類拔萃的存在。
穆知許點頭,“我先去看看世子再說。”
能不能救,要不要救還不知道呢。
不過宋玉臣的症狀,聽起來應該是中毒了。
“應該的,應該的,郡主請!”
顧凜和穆知許一起站起來,安國公想要說什麼,但餘光看到自己父親搖頭,他嘴裡的話吞了回去。
一行人出了前廳,老國公放下茶杯,看了一眼低眉順眼的子孫,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片刻,宋拂衣站起來,“祖父,我想去看看大哥。”
她大大方方的說出來。
宋家除了宋玉臣,宋拂衣算是最受寵的,老國公點了點頭,“去吧,不過注意分寸,不要打擾到了郡主救人。”
“是,孫女明白。”宋拂衣行禮之後離開。
廳裡的其他人卻沒她這個膽子,也不敢去打擾。
另一邊,穆知許和顧凜跟着安國公夫婦,來到了宋玉臣的院子。
一進院子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藥味。
穆知許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這藥應該是壓制毒素的。
進了房間,走到屏風後面,一丫鬟正在給昏迷的宋玉臣扇風。
見到他們,連忙站起來無聲行禮。
安國公夫人轉頭看向穆知許,正要說話,就看到穆知許眉頭蹙着。
她心裡咯噔了一下。
“郡主有話但說無妨!”安國公心裡也微微沉了一下。
“我先把脈。”穆知許從不妄言,她在牀邊的凳子上坐下來,給宋玉臣把脈。
半年不見,宋玉臣完全脫相,哪裡還有當初的風華和氣勢。
顴骨都瘦出來了。
手腕也白得幾乎透明,說是一把骨頭也不爲過。
顧凜眉頭也微微蹙了一下,就連他都看出來了,宋玉臣這是中毒!
穆知許把脈之後,又檢查了一番,這才轉頭看向一旁已經等得心焦的安國公等人。
宋拂衣也不知何時來到了房間,正看着她。
“宋世子這是中了毒!”穆知許頓了頓,接着道,“不知國公爺有沒有聽過紅顏醉?”
紅顏醉?
安國公眼神一變,“郡主說的,是和醉紅顏同出一脈的天下奇毒之一?!”
見穆知許點頭,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眼底浮現起慌亂。
“郡主可有辦法?”
安國公夫人雖然不知道紅顏醉是什麼東西,但看到安國公如此焦急,已然也亂了分寸,“搖光郡主,請你救救玉臣,無論你要什麼,我們都會想辦法……”
宋拂衣眼裡也有焦急。
穆知許嘆了口氣,“如果是半個多前,我有八分把握,現在……”
安國公夫人臉色一白。
“不到五分。”穆知許沒把話說透,其實她有六分把握。
不過宋玉臣的情況也確實棘手。
紅顏醉爲什麼說和醉紅顏同出一脈,因爲這兩種毒藥的藥方完全一樣,其中的差別,不過是劑量不同。
用藥就是這樣,失之毫釐,差之千里。
還好,她給蘇清漪解過醉紅顏,對紅顏醉也有一點把握。
主要是宋玉臣身體裡的毒比蘇清漪的多太多,來勢洶洶,一月就能要命。
而離一月只有一日的時間。
換句話說,如果今日安國公府沒有求上門,那宋玉臣必死無疑。
穆知許將這些利害都說了之後,安國公夫人已經泣不成聲。
心裡咬牙切齒,她一定要找出罪魁禍首,將那人千刀萬剮。
“事不宜遲,如果國公爺和夫人相信我的話,就準備藥材,我立刻爲世子解毒,不過……”穆知許頓了頓。
她不是做慈善的,和宋玉臣也沒多少交情,她能解毒,主要還是爲了線索和錢財。
安國公反應很快,連忙接話,“我們自然是信任郡主,只要郡主能救玉臣,其他的不在話下。”
穆知許要的就是這句話,她點了點頭,“準備筆墨。”
很快,筆墨紙硯就準備好。
她洋洋灑灑的寫滿了兩張紙,都是珍貴的藥材,遞給安國公時,她叮囑,“上面的藥材要三份,一樣不能少,如果實在湊不齊,先來一份,不過三日內必須湊齊!”
百年人蔘,百年靈芝,天山雪蓮……
安國公咬牙,“放心。”
宋拂衣深深地看了穆知許一眼,什麼話都沒說。
穆知許正想過去給宋玉臣施針時,顧凜遞過來了一杯茶,“潤潤嗓子。”
穆知許微笑,接過茶一飲而盡,在安國公夫人還未反應過來之際,她已經坐在牀邊,雪盞打開藥箱,拿了針包出來。
長短不一的銀針,看得安國公夫人眼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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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會照顧好自己,大家也是好好照顧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