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粗漢子小心抱着陶罐子走了。
邱秋的心思也飛遠了。
是啊,自己墨守成規忘記了可以打包外賣這件事了。
此外賣不僅僅是在身邊,而是可以將物品運向遠方。
邱秋在這個時代不指望物流運輸能次日達,但是醃製品最不怕的是就是時間長。
做作坊?
這是大嫂第二次準備做作坊了!
吳霜看着邱秋說得眉飛舞色星光亂澗她很想看看這個大嫂膽子怎麼這麼大。
上次做作坊是苕幹,那還是在老家,地熟人多什麼也不怕。
可是在京城,在這兒,邱秋還想重操舊業。
“誰告訴你我要做苕幹作坊了?”農作物最大的缺點就是看天吃飯,氣候季節土壤很多都不以人的意志爲轉移。但是,賺錢的方式千萬種沒有絲毫限制。
做不了苕幹做菜乾!
兩個兵油子給她提了一個醒,做榨菜可以賣到五糊四海。
沒有塑料料,邱秋就決定用陶罐!
想象很美好現實卻很骨感。
邱秋到自己的地盤上轉了一圈後悲哀的發現:京城的人工錢比原材料還要高!
按照她的計劃在京城莊上辦作坊,算下來根本就沒得來賺。
鹽菜榨菜這類東西成本不高,價格也賣不了多少錢。
日常生活用品消費者是勞苦大衆,想要賺大錢還真的是不太可能。
“大嫂?”吳霜有點不明白,先前還雄心勃勃的人去莊上轉了一圈回來就焉下來了,眉頭緊鎖滿臉愁容:“大嫂,你說過的女人不能心焦容易變老。”
“怎麼不是呢!”邱秋豁然開朗:“我焦心個什麼勁兒呀!反正現在還有錢賺,吃得飽穿得暖;退一萬步來講,若是哪天在京城混不下去了我們還可以回家鄉。”
回家鄉!
吳雪吳雨紛紛看向了她。
“你們看我幹嘛?”也就是說說而已,這兩個小妮子是什麼意思?
“大嫂,我們想回家鄉。”吳雨索性跑上前拉着邱秋的手道:“大嫂,我們離開家太久了,我想石頭狗蛋他們了!”
“大嫂,我也想回村上!”吳雪尋常時候話都不多,但這是表明個人立場的時候趕緊開了腔。用大嫂的話說,心裡所想一定要勇於表達,若不然的話沒誰知道你想要說個啥。
好奇怪的想法!
小小人兒居然嚮往鄉下真是一點兒也不正常。
邱秋後來覺得大約古人更念舊一點吧。
京城再繁華那也不是她們的家。
邱秋曾經也漂泊流浪過,在她心裡覺得有父母的地方就是家。
吳霜姐妹仨無父無母居然還是在牽掛,也知道思念。
而且這種叫思念的東西還會傳染。
“大妹,那是鹽不是湯!”因爲吳霜可以獨擋一面邱秋就很少進廚房,不進不要緊,一進來就嚇得半死,她看見吳霜往一碗麪條裡放鹽足足放了好幾勺居然都還沒有停下的意思,鹽也是要用本錢的啊。
這碗麪條還能下肚邱秋肯定都要給那位客館點讚了!
“大嫂,你來了!”聽得邱秋的喊聲吳霜回過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居然還沒有意識到她自己都幹了啥。
“來了,大妹,你償償這碗麪的味道好不好。”好傢伙,這小妮子不會是思春了吧走神走得這麼厲害。
左右看了看,王強好像不在,嗯,習慣了一個人的存在少了就空蕩蕩的感覺。
“聽說他娘讓他回去說事兒。”吳霜不覺有它,一邊回答邱秋王強不在的原因一邊舀了一口湯送進嘴巴:“啊,怎麼這麼苦啊!”
苦,當然苦,鹹得發苦!
這古代的鹽巴可是人工挑的,不比現代的機械化,一粒鹽一粒汗也不爲過。
“麪湯有問題?”吳霜跑到垃圾桶邊吐了個夠,然後咂巴着嘴皺眉看向湯鉢。
“是你放鹽放多了!”對於走神的人來說不指明她還永遠不會承認的:“你剛纔想啥?”
原來是自己犯的錯,吳霜臉一下就紅了,卻矢口否認她想了什麼。
在吳雪的催促下吳霜倒掉了那碗麪條然後重新煮了一碗送到了外面。
“大嫂,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吳雨縮在角落裡擇着小青菜一邊問道:“大姐也說她想回家了。”
思家的病這麼嚴重了?
對邱秋來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能在京城立足又何必回鄉下。
偏偏,這姐妹仨的意思都很明顯,她們想回家。
回到家能幹啥?
爲此,邱秋又召開了一個家庭會議,主題內容就是去與留。
邱秋突然間有股衝動想要給自己兩耳光,因爲她主張民主投票決定,三比一的絕對優勢壓倒了自己的千萬個理由。
“放棄在這兒的生意?放棄你們晚上跟着先生學習?放棄我們的莊子,然後帶點錢回去?”貌似可以將這些東西處置好後還能得到一筆收入回到村上確實可以過上尋常人想都不敢想的富足生活,可是,那不是邱秋想要的樣子。
姐妹仨相互看了看點了點頭,隨後又搖頭。
“我們聽大嫂的。”最後還是吳霜咬着嘴脣爲難的說道:“大嫂,你說回我們就回,你說不回就不回。”
這不等於是廢話嗎?
她邱秋何時是這麼專橫獨斷的人?
有時候邱秋還是覺得挺不捨的,畢竟這兒好不容易纔打下了根基就要放棄。
可是,邱秋也深深的明白了人心向背問題的重要性。
吳霜姐妹仨既然萌生了想要回鄉的念頭,水只能疏通不能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