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又是一片模糊,他睜大雙眼,咬緊下脣逼自己清醒一些。
嘴上的疼痛讓他麻木,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多,他像個成癮的患者不斷靠吸食自己的血液來讓自己保持清醒。
衆暗衛把他圍在中心,外面的攻勢又開始繼續,顧景天的大意又把自己逼上了絕路。
他顫抖着右手,努力伸進胸口處,想把那藥粒從懷中取出,可自己力道也被冰住了一般,哪怕他使出渾身解數也不過是蝸牛移步。
那大將已是氣極,他拿着布條捂住剛剛被顧景天刺傷的脖子,破口大罵命令着衆人道:“今日把他們都給我殺了,能拿到顧景天首極之人,我會稟明上面,讓你重重有賞!”
許是被這條件所誘惑,衆人一聽士氣大增,怒吼上前,不顧一切衝向前方撿起地上的武器就殺入顧景天這邊。
雖然他們已經對付了十幾人,但對於百來人的敵方,這十幾個人只是區區小菜一碟,而顧景天這邊人早已是疲憊不堪。
暗衛面對絡繹不絕大量涌入的士兵已是招架不住,他們吃力的比劃着手中武器,手腳不知疲累的繼續面對一波又一波士兵的戰鬥。
敵方的士兵儘管不斷倒下,但一想到未來的榮華富貴封官加爵,還是不知害怕的衝向前段。
血腥漫天,空氣中充雜着怒吼聲還有痛苦的嗚咽聲,倒下的士兵正在爲後來倒下的士兵全身爲他們做着鋪墊。
人形毯子不斷增高,暗衛這邊也已倒下幾人,沒倒下的人也身受重傷,他們身體的傷痛視若無睹,不知疲軟爲何物繼續那般守衛在中央的顧景天。
血水如雨水一樣的灑落在顧景天的臉上,血跡從他頭頂不斷滑落而下,他的手還在吃力的繼續那般移動,眼見周圍的劣勢他依舊動彈不得。
那大將此時見他那副慘狀,不禁笑得開心,臉上現出憎惡,喝笑道:“我倒要看看今日,你是要怎麼從我手下逃走!”
又一暗衛躺倒在顧景天身邊,那人右手已被連臂砍斷,左手手掌也消失半塊,臉上身上到處佈滿傷痕,連他原先的樣子都已看不出,他蜷縮的躺倒在地,身子不斷抽搐,口中吐出一大口鮮血,吃力的望着顧景天道:“主…子,我…保…護不力…望…望…望…”
話未完,人已亡,他眼睛還保持着剛纔的姿勢,一眨不眨的盯着顧景天,口中鮮血還在不斷涌出,許是找到了其他出口,暗衛七竅也流出血來。
顧景天焦急,心中悲痛,這些人都是當年自己親手挑選,通過層層選拔,才選出這些些人來。
而眨眼的功夫,離開他的已有數名。
剩下的暗衛只不過還在做垂死的掙扎,眼中希望的神采已滅,只剩下軀殼無意識的砍動。
眼見勝利在望,那大將悠閒的拿出手中長劍,對着那些人吩咐道:“把顧景天給我留到最後一口氣,這最後一刀必須是我砍下的!”
挑釁的言辭,輕薄的話語,在一想到自己這邊的窘況,顧景天大喝一聲,發出身體的潛能,他用手在胸口掏出藥粒。
不管多少統統一口吞入,他閉眼半緩,等他再次睜眼時,眸中瞳孔竟變成了紅色!
他露出一絲笑意,用舌舔了舔乾裂的嘴脣,吞嚥不下的口水,無端從嘴中涌出,此時的他像及了嗜血的魔鬼!
顧景天全身肌肉緊繃,真氣四散,意識已是越來越模糊,他困頓着雙眼,瞧着周圍,腦中不停有個聲音在撞擊着他道:“殺!殺!殺!
鮮紅的瞳孔印不出衆人的模樣,他握緊劍柄,長劍一揮,朝着那羣士兵橫劍砍去!
長劍鋒利,一刀便砍下那些人的頭顱,連未靠近他身邊的人都被這劍氣所灼傷。
後面一人趁他不備,輕輕一躍跳至他背後,就着落地是的力道揮刀朝着他小腿刺去,顧景天一轉身,嘴角彎起,冷淡的眼眸看不出神色,持刀由上至下震開那人的武器,不作停留,手腕不停翻動,看不出他使力,那人刀就被挑開,甩至一旁。
散落在一旁的尖刀還躺倒在地,顧景天走向他腳邊,撿起尖刀,輕手砍了砍,迷惑的雙眼露出讓人不懂得目光,他笑得邪魅,露出猩紅的牙齦,劈刀朝着那人直直砍下。
那人瞬間分成兩半,污穢之物流出,滾燙的血液沾染在他臉上,也毫不在意,聞着新鮮的散發的惡臭味,顧景天笑得猖狂。
那大將慌作一團,話也說不明白道:“他瘋了瘋了瘋了…”
趁着天色黑暗,他快如閃電移動直至那大將面前,一陣風吹過,顧景天身上帶來的死屍氣味席捲了他的感官。
大將猶如看着怪物的眼神盯着他,而圍在周圍的士兵都已停下手來,害怕似的望着他。
剛剛被一劈爲二的那人,血液已流至他們腳下,那身體內的五臟器官能清清楚楚的瞧乾淨,血肉淋漓,鼻子中充斥着那人肚子內散發的氣味,又看見這滿目狼藉,儘管歷經沙場的他們,也經不住開始不斷作嘔。
那大將慌張道:“將軍饒命啊!”他正準備屈腿跪下,就快速從衣袖中摸出暗器,朝着顧景天齊齊射出。
他退至數步,心臟還在不停鼓動,他後怕似的撫上心口,剛想轉身。
顧景天睜着猩紅的雙眼,嘲笑似地看着他道:“暗器?”
那大將頓時心中咯噔一聲,不知該怎麼回他這句,還想編着什麼話語匡住他。
顧景天揮刀向着他頭頂直面砍來,速度快的他似看不見,做不出任何反應。
暗衛門心驚,大概纔想顧景天這是走火入魔,可眼前的鏡況也不允許他們上前阻撓。
劍尖挨着大將的頭頂,露出來的皮膚已被刺傷,頭頂的鈍痛向他襲來,不斷涌出的鮮血覆蓋他滿臉,他閉上雙眼,不做任何掙扎。
顧景天感覺體內突然升氣一股寒氣,冷得他直髮顫,手中的劍握不住,哐噹一聲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