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
“對，山寨。”
“怎麼會有山寨？”
“怎麼會沒有山寨？”
楊天撓撓頭說道：“是不是太受歡迎了？”
成熙雨沒好氣的說道：“你這不是廢話麼，不歡迎誰山寨？”
好吧，楊天確實愚蠢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他才明白。
“那你想怎麼解決？”
成熙雨狡黠的看着楊天，嘴角划着特有的弧度說道：“我打算拍一個廣告，一個特殊的廣告。”
“好啊，反正我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你了，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楊天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了成熙雨。
“可是這個廣告我打算讓你去拍。”成熙雨玩味的笑道。
“我？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爲什麼？”
楊天只好把和秦利民談話的內容，以及他決定成爲形象大使拍廣告的事情說了出來。
成熙雨聽了，呵呵笑了起來，左右上下打量着楊天說道：“想不到啊想不到，你還有這種本事，都成了衛生部項目的形象大使了，我以前咋沒看出來你還有這運氣呢？”
這是挖苦吧？
楊天嘆口氣說道：“這你總算知道我爲什麼不能給你的產品拍廣告了吧？”
成熙雨撇撇嘴，糾正道：“是你的產品，你是老闆，我只是小蜜。”
楊天無語後說道：“那更不行了。”
“爲什麼？”
“我會被罵的。”
“誰敢罵你？”成熙雨一副誰敢找事就拼命的架勢，着實讓楊天捏了把汗。這女人兇起來的樣子其實還是蠻有料的，就把沒人能承受的了啊。
楊天解釋道：“你看，我肯定會先拍攝秦部長交給的廣告，那樣我就成了‘醫學精神’的代言人，之後再去爲我自己的產品拍廣告，別人就會說我藉着這個形象大使的名頭爲自己產品宣傳，這個不是我想看到的，更不是秦部長想看到的。”
楊天雖然涉世未深，但是他該知道的都知道，不該知道的也漸漸知道了。
中國是個奇怪的國度，在人們信仰逐漸喪失的年代，什麼樣的事情都會發生。
他知道這樣一來那些山寨盜版的人就會更加猖獗，也許會迫不及待的跳出來職責楊天，掛着羊頭賣狗肉。
這樣一來，他幫助秦利民拍攝公益廣告的初衷就變了，也許會造成更壞的影響。
成熙雨也明白楊天心中的擔憂，雖然不清楚他小小年紀爲什麼這麼執着這種虛無縹緲，毫無利益可言的事情，但是他明白，正因爲如此，他才顯得與衆不同。
如果，楊天真的掛着羊頭賣狗肉，也許成熙雨就會把他當成那些滿身銅臭的商人吧。
“我明白了。”成熙雨點頭說道。“不勉強你。如果你真的不想拍的話，我可以物色其他合適的人選。”
成熙雨正色看着楊天，說道：“但是，我個人給你的建議是，你應該堅持自己的路。別人不敢走的，你要走。別人不相信的，你要讓他們相信。”
“你之所以推脫就是害怕好心做成壞事，但是這世界上沒有白白等來的好事。你想，你經過這次形象大使後，必然出名。如果你拍了咱們的廣告，我可以肯定的說，你會遭到懷疑甚至責備謾罵，但是你想過沒有，咱們的產品是沒有問題的，而且效果是非常好的，只有更多的人喜歡了咱們的玉傅粉，纔會有更多的人關注你，從而重視你拍的公益廣告。這是把雙刃劍。”
楊天聽着成熙雨的分析還是很有道理的。
成熙雨接着問道：“你認爲自己長的帥嗎？”
楊天腦袋有點轉不過彎來，這成熙雨思維跳躍太厲害，說一出是一出，關鍵她說的每一除都是有聯繫的。
如果不是現在正在討論正事，楊天都覺得是她設套讓自己鑽呢。
他也很認真的說道：“我覺得我還是蠻帥的。”
“說實話。”
“是挺帥的啊。”
成熙雨撇撇嘴，知道和一個骨子裡自戀的人說他帥不帥的問題，那是永遠也得不到正確答案的。
她看了楊天一眼道：“你個頭不是很高，鼻樑不是很挺，身材不是很標準，沒有胸肌腹肌，單眼皮算不上帥，更說不上成熟。”
楊天就不爽了，自己個頭也不算矮吧？難道男的非要一米八之上纔算帥？鼻樑非要挺到眼睛上才叫帥？非要有具模特身材才叫帥？非要練出胸肌腹肌才叫帥？非要偷偷割一雙雙眼皮才叫帥？
不是吧，那世界上沒帥哥了。
成熙雨看楊天不服氣的樣子說道：“你確實不怎麼帥，也不怎麼成熟。至少，不符合我的審美觀。”
“你不夠有品味，不夠成熟，沒有唏噓的鬍子和深邃的眼神，你的膚色太白，有時候還不夠強勢可是，你明白爲什麼那麼多女人願意圍繞在你身邊嗎？”
楊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發現真的沒有唏噓的鬍子，不用照鏡子了，他眼睛不是很大，也沒有那種深邃的眼神，他心虛的說道：“哪有女人圍繞在我身邊啊。”
“沒有？好吧，你不承認我也沒辦法。”成熙雨豎起一根手指頭說道：“只因爲你是楊天，唯一的楊天。你雖然有時候很幼稚，但是你所做的事情卻是那些自認爲了解社會，玩弄社會的成功人士成熟男人所做不來的，他們也不敢做。”
“你想所有人不曾想也不敢想之事，做別人不想做更不敢做的事。”
“你是爲他人活着，更是爲自己活着。”
這話好熟悉，楊天想起來了，當初羅青璇在山上問過自己‘人爲什麼活着’的深奧問題。他給出的答案就是‘爲他人也爲自己’。
可是如今這話卻要被成熙雨提醒自己，難道說自己真的漸漸被社會這個染缸所剝蝕的體無完膚了？已經偏離了自己的初衷？
他內心其實還是挺震撼的，成熙雨竟然能說出這番話來，着實不容易。
他以爲成熙雨會舔着嘴脣，逗着自己說上一句，因爲你是我老闆，我是你秘書，你說你帥那你就是帥，你說你強那你就是強。
但是，沒有。
成熙雨沒有表現出一丁點的嫵媚，他像是個大學的哲學教授侃侃而談，楊天則像是個學生不得不聽。
楊天灼灼的看着成熙雨。
“怎麼了？有問題嗎？”
“沒有。”楊天搖頭否認道：“我發現，你還有種知性的美。”
成熙雨就笑了，這次是真舔着嘴脣說道：“那你的意思，我以前是什麼美？”
楊天想抽自己兩巴掌，夸人把自己繞進去了，這是他孃的千古第一笨蛋了。
沉默吧，孩子。
鄉下。
楊天他爹他娘正在大棚裡忙碌着，村民們也得喜滋滋的幹這夥。
“老楊，聽說你家小天都去北京好幾個星期了，真是給咱村長臉啊。”
“就是就是。我都聽說了，小天在市裡把那些大醫院的醫生都比下去了呢。”
榮譽啊。
驕傲啊。
楊天他爹和他娘滿臉的自豪，自己的兒子是越來越有出息了。
這時，來了一箇中年人，他自來熟的跟楊天他爹打着招呼道：“老楊，我是市裡派來的技術員，給你們指導下草藥的種植。”
對技術員每隔一陣來一次，楊天他爹已經習以爲常了，只是這次好想提前了，不過他也沒多想。
上去握着中年人的手說道：“歡迎歡迎啊，這大棚面積擴大了不少，藥材種植的種類多了，確實需要你們的指導啊。”
中年人一臉和煦的笑道：“那我先觀察觀察這草藥的長勢，過幾天咱在一塊弄弄。”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