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彪下了馬車後,黃氏皺着眉頭,嘴裡噓了好幾聲。
陳書言奇怪地問她:“你怎麼了?”
黃氏苦着臉道:“你看看,這是剛纔我哥哥擰的……”
她也不避嫌,擼起了袖子給陳書言看,只見她白嫩的手臂上,被黃彪擰出了紫紅色印記。
陳書言更奇怪了:“你哥哥無端端的擰你幹什麼?還擰得這麼傷?”
黃氏欲言又止,似乎有難言之隱。
在陳書言的追問下,黃氏纔不好意思地告訴他:“我哥哥肯定是知道了,我是在故意敗壞自己的名聲,不想嫁給那個老男人,我哥哥生氣了,所以他就把我擰成了這樣……”
說着說着,黃氏的眼眶又紅了。
陳書言衝口而出:“你哥哥真是禽獸不如!”
黃氏傷心欲絕:“他再禽獸不如,也還是我的哥哥,我爹孃懦弱,強不過他,我是真的會被他賣掉的,嗚嗚……”
黃氏壓抑地嗚咽着,她怕被馬車伕聽出來,但她又要做得逼真一些,引起陳書言的同情,她想要陳書言給她一個準信兒。
剛纔陳書言雖然抱了她,但他還沒答應要娶她。
果然陳書言安慰她:“我回家後和爹爹商量一下,如果爹爹同意,我會盡快請媒人去你家一趟。”
黃氏一聽就嗚咽得更厲害了:“嗚嗚……就怕還沒有等到你的媒人過來,哥哥已經把我嫁出去了!”
陳書言一時之間沒法答覆她,說實話,這件事他還真得和他爹爹商量,雖然是小妾,也是多一個家庭成員的大事兒。
黃氏心裡卻明白,他要是回去跟他的老夫子爹爹商量,這事多半就不成了。
眼看她哥哥就要回來,黃氏只得給陳書言來了一劑猛藥。
她對他說:“如果你真的一時決定不了要不要娶我,那你記得等一會兒,不要送我們回家!”
陳書言奇怪道:“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黃氏道:“如果你送了我和我哥哥回家,我哥哥肯定會將你拉下馬車不讓你走,他……他有可能會冤枉你非禮了我,會讓你賠一筆銀子再放你走……”
陳書言瞪大眼睛:“不會吧?我們規規矩矩的坐着,他怎麼冤枉我們?”
黃氏咬着嘴脣道:“快到家門口了,他還要下去拉稀,他是有心讓我們兩個人呆在馬車上,然後他纔可以有藉口……最好是我現在就下馬車,你們趕快走!”
她說着就要下了馬車,陳書言一把拉住她:“你這樣子怎麼走路?你哥哥不會這麼不講道理吧?”
黃氏道:“我自己的哥哥我清楚的很,如果他不是這麼不講道理,我也不會現在就叫你走。
你放心,我下了馬車後會找一根棍子,慢慢的走着回去,最多就會被我哥哥打一頓……”
陳書言見黃氏處處爲他着想,忍不住就問她:“是不是隻要我答應了娶你,他就不會再想什麼花樣,也不會打你啦?”
黃氏難爲情地點點頭:“你要是答應了娶我,你就得答應給我哥哥二百兩銀子做彩禮,我哥哥看在彩禮的份上,就肯定不會再難爲你,也不會再打我,更加不會逼我嫁給四十多歲的老男人!”